筆趣閣 > 水墨玉髓 >第九十八回一種春閨無處閒 兩種相思話別離
    傍晚,程經也下班回家了,聽着二樓的書房有唱戲的聲音,便也駐足在院子裏聽了好一會,他知道是丁薇華在樓上唱曲,便沒有上樓去打擾她。

    那纏綿的唱詞和慢慢悠悠的發音,實有一種春閨無處閒,兩種相思話別離之傷感。

    這一番唱曲,瞬時勾起了程經當年與她的那段風塵往事,在樓下不禁地聽得入了神。

    直到保姆走過來和他說話,他方反應過神來,保姆說今天夫人和丁小姐在茶房裏聊了一會便去書房唱戲寫經去了,聊到至今都沒有出屋,她們看上去和睦,而且聊得還很投機。

    程經聽聞,心下想蘇蒙和丁薇華或許真的能成爲一對不錯的朋友,在唱詞唱調之中程經能感受到二人彼此相互賞識,而且還很和諧。

    程經在院裏聽着,便見唐光輝前來說:“這位女子不錯啊,哪來的?”

    程經摁了摁太陽穴,嘆了口氣道:“還是那些荒唐事!”

    唐光輝道:“嗯,還有誰的人生比你的更加的荒唐···你若對濛濛不好,我隨時都會來接走濛濛!”

    程經道:“哪敢啊,我們可是剛剛領證呢!你怎好棒打鴛鴦!”

    唐光輝道:“怎麼,又去領證啦?”

    程經道:“自然。”

    唐光輝聽此有些落寞,沉靜了一下,聽了聽丁薇華分寸拿捏得正好的聲音,嘖嘖讚歎了幾句,卻道:“這聲音美則美矣,不過是一個伶人罷了。”

    程經聽了不予以評價,問唐兄來此何事?

    唐光輝方拿出了兩張入場券,道:“過幾日我要辦一個畫展,請你和濛濛來撐撐場面!畢竟你們的一舉一動都能牽動媒體。”

    程經道:“我和濛濛都喜歡低調生活,你這把我們拉到俗事之中,就算我願意濛濛也未必肯。再說你現在可是鑽石王老五,你還在意那點微薄的收入?”

    唐光輝道:“這次不一樣,這次是我父親雲遊回來,他也有幾幅畫想一起展覽,所以我想提高提高人氣。”

    樓上的靡靡之音漸漸落下帷幕,蘇蒙聽到樓下有人聊天,便興沖沖地跑到了樓下,聽到唐光輝的邀請,很興奮的說道:“唐兄的事情哪有不幫忙的道理,到時候我和夫君指定到場。”

    丁薇華正要介紹自己是誰,唐光輝道:“不用介紹,我都知道。況且你一介紹豈不令現場更加尷尬!”

    丁薇華知道自己初來乍到,現在顯然和他們格格不入,便站在一旁不再多言。但她想,總有一天她能和大家融爲一體。

    今天是陰天,有點小雨,略有小風,他們將論道的場所搬進了裏間的茶房,看他們侃侃而談,歡聲笑語,不是老莊就是孔孟,丁薇華此時有些無立足之地,很多言語對她來說是似懂非懂,便說要先告辭了,因爲孩子快放學,要回江口接孩子。

    彼此告辭後,門口便有司機前來接她,她便回家了。

    丁薇華出門的時候,蘇蒙還起身送了送她。

    接完孩子,丁薇華便將孩子交給了保姆,自己回屋,將皮箱裏壓箱底的戲服穿在了身上,嘴裏細細的唱着:“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生而不可與死,死而不可復生者,皆非情之至也。?”慢慢地道出了自己極致的情感。

    林老太託了保姆叫了好幾聲她出來喫飯,但她總是靜靜的呆在自己房裏不肯出去,似乎在琢磨什麼事情,也許是在琢磨白天蘇蒙跟她說的話:“別埋沒了你的才華。”

    林老太喫完飯,便去了她的房間,問她怎麼回事?

    丁薇華道:“沒什麼,只是突然很懷念過去,懷念我的藝名:清伶。”

    林老太道:“剛剛我聽你在房裏低唱,我也覺得甚是婉轉動聽,或許你真的可以去嘗試一下你的戲曲事業。家裏一切有我。”

    丁薇華本是伶人,情感也頗爲豐富,聽到林老太太說“家裏一切有我”這句話頓感自己不再飄零,似乎真的有了家的感覺,便道:“謝謝老太太的接納,只是我很久沒有唱了,生疏了,有點怯場,害怕登臺。再說現在演藝圈的人才多如牛毛,有才的人比比皆是,我又算得了什麼呢?”

    林老太道:“別妄自菲薄,剛剛我就覺得你唱得很有情境。”

    丁薇華被林老太和蘇蒙這麼一勸,便每天都在家裏練嗓子,早晚不辭辛苦的吊嗓子,林老太聽了也很暢意,便也每天一邊品茶道,一邊品着小曲兒。日子過得竟越來越快。

    不出三個月,丁薇華便去演藝圈探探水深水淺,雖然年紀大了,但也不耽誤選秀節目的入選,何況她確有才。

    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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