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水墨玉髓 >第一百六十一回恩愛綿長 孤清自賞
    花向晚連忙攔着說道:“孩子還小怎麼要這麼多禮物,要我看就長命鎖就很好了,其他的都給君兒以後留着。”

    蘇蒙道:“君兒這些東西多的是,況且男孩子佩戴太多東西也不好看,這些東西唯有女孩子才用得上呢!我是她大伯母,又這麼喜歡她,我不給她給誰去?李媽,都去取了來,不妨事,這些東西家裏很多,林老太也很喜歡收藏這些金啊玉啊的,他老人家也常往家裏送這些東西,我也用不盡,每天佩戴一樣,大概兩三年也不重樣的呢!”蘇蒙一面說,一面兩耳的碧翠的耳墜在她修長的脖子間輕輕盪漾。花向晚才意識到帶這些金玉首飾是這麼的好看。

    原先的花向晚也就是和閨蜜們逛街買包買衣服,對一些奢侈品感興趣!也從未喜歡過金玉,平時要戴也是戴鉑金的金屬,卻很少去觸碰黃金翡翠。從此,花向晚便一發不可收拾的喜歡上了黃金翠玉的華麗!

    須臾時間,李媽便從房裏出來,笑吟吟的道:“翠玉如意可使小公主將來事事如意,平安吉祥,金鎖片可使小公主長命百歲,福壽綿長。”一番話說得衆人笑得喜氣洋洋!

    程文看着蘇蒙抱着孩子久了,怕她累着,便伸手抱過小小,道:“想必你也累了,我來抱吧。”

    接過小孩,程文深情的望了花向晚一眼,生澀堅定而柔和,顯然是一個丈夫對妻子的深切關懷:“晚晚對我情深義重,又爲我誕下小小,如今肚子裏又有一個,我此生絕不辜負了晚晚。”

    花向晚雙頰泛起紅暈,與白雪雪皚皚交相輝映,此時的向晚純粹是一個沉浸在幸福裏的小女人,她咬着脣,含羞道:“這話怎麼在這裏說,有多少好話不能在家裏說,說的人家怪害臊的。”

    蘇蒙聽了也有些不好意思,沒想到程文還挺會撒狗糧的,笑道:“程文能這麼想就好。”

    罡風四起,漫天皆是昏暗與灰交錯,低垂鉛雲,想必是又要下雨了,此刻的院裏的景色也蒙上了一層灰色,灰色中透露着點點梅花,幽幽的香味隨風而來。

    花向晚道:“過去賞雪感覺是家常便飯,一到冬天每天都是雪景,現在賞雪當真是當着景色在看。這白雪映着奼紫嫣紅的梅花,當真是好看,再加上院裏的一些綠油油的灌木,當真如春天一般的景色。一點也沒有北方的蕭條,要想起我們北方,雪景處無不枝幹離離,一派清冷蕭條。”接着又嘆息道:“南方的冬天真美!”

    程文笑道:“既然美,爲什麼還嘆息呢?”

    花向晚笑道:“因爲美得令人讚歎啊!我是讚歎,不是嘆息。”

    蘇蒙笑道:“你們倆真是般配,我看着哪哪兒都般配。”

    花向晚道:“有人說我們不般配嗎?”

    蘇蒙笑道:“當然沒有。”

    遙想當年,花向晚追程文的時候,程文的一門心思都在蘇蒙身上,那時候的花向晚怎麼也想不到她和程文還有現在這樣的日子,蘇蒙看到此情此景心中很是欣慰。

    天灰濛濛的,花向晚說身上疲倦想回家躺會,程文便打着傘跟在了花向晚身後,程文扶着花向晚進了轎車,見她被風吹亂了頭髮,順手爲她拂好,方纔自己上前開了車。

    蘇蒙見他如此細心體貼,心中亦是溫暖,如此恩愛應當是能白首偕老的!

    待他們走得遠了,正要回身進去,卻見一個獨自撐着傘在遠遠的地方立着,銀裝素裹中,更顯得身影孤清!

    蘇蒙留神細看,彷彿是文華,蘇蒙適才心思全在花向晚和程文身上,也不知道她是何時來的,剛纔那一幕落入她的眼中,自然是要傷心的吧!

    正待要走過去請,她卻自己過來了,果然是文華,文華一向身子單薄,孤清自賞,她身披一件灰色披風,衣飾清淡,身型端正,面色雪白。

    蘇蒙拉着她的手道:“下着雨呢,有這麼冷的天,你怎麼來了?”

    文華緩緩轉頭,對着蘇蒙微微一笑,那笑卻是如冰雪一般:“剛從簹簹那邊來,想來看看你,聽說你這裏下雪了,我也來湊個趣兒。不想卻見到了良辰美景如斯。”

    蘇蒙緊握着她的手,道:“外頭冷,進去說話,昨兒還和暖暖聊起了我們小時候玩雪的場景呢!今天可是要來撒歡的玩兒!你來的遲了,昨天好多小朋友呢!”

    文華道:“是嗎?我想着今天清淨,所以纔來的。人多了我可不喜歡。”

    文華向來古怪,不喜歡人多的地方,她有社恐症,她是一個十足的科學怪人,她的朋友除了蘇蒙,暖暖,林簹其他的所剩無幾!

    蘇蒙在閣裏給文華倒了茶,便去廚房吩咐李媽給文華燉一盅燕窩來,加上紅棗就行,文華只喜歡在燕窩裏加紅棗,其他的不喜歡。

    文華只盯着雪地出神,半晌笑了笑:“濛濛家的雪景真是美不勝收呢,我竟不知道該怎麼形容好,似乎這場雪美得都無法用言語形容呢!”

    少時,她便走出茶房,去了院子裏深一腳淺一腳的堆起了雪人,她笑道:“你和簹簹什麼時候才能和好呢?這件事真是令人操心。”

    蘇蒙的披風領上鑲有一圈軟軟的風毛皮草,呼吸間氣息涌出,那銀灰色的風毛漸漸也模糊了她的眼睛。她笑道:“昨兒她還把她的孩子帶到這裏來玩耍,和好,我也不知道算不算和好了!你呢?聽說你有了一個叫秦墨的人!”

    文華一臉詫異:“秦墨?那是同事,這方面的事情我早就不想了,我想孤獨終老,現在就想陪着我的母親。還有研發新的藥品。秦墨就是一個不錯的同事。”又捧着一捧白雪怔怔地說道:“對於我而言,人生是清苦的,從小到大都不知道經歷了多少苦難,我現在只希望不生不滅,不入輪迴!”

    蘇蒙捻着手上的碧璽珠串一顆顆的撥着,道:“剛剛你看到程文什麼感覺?”

    文華道:“羨慕···”停頓了一會將手中雪灑在了地上,眼睛看着地上的雪,又道:“只有羨慕。”

    蘇蒙放下手中的碧璽,道:“再無情感?”

    文華道:“無!”

    蘇蒙跑到院子裏,搓了一團雪往文華那邊扔,笑道:“那我們就開始打雪仗吧!”

    文華也搓了一團雪扔向蘇蒙,笑道:“來啊,扔過來啊···”說着二人便開始嬉戲歡鬧起來,而文華卻總說着:“這麼美的場景竟然沒有暖暖和簹簹一起,真是可惜!”

    她的身影漸漸地消失在漫天大雪中,唯見一行足跡依稀留於地,揮灑的雪塵飛舞如謫仙,晶瑩剔透,宛如淚花,不消多時,便把文華的足跡覆蓋。

    一切如舊,彷彿她從來沒來過,彷彿她從來沒有愛過,彼時的她風華正茂,看着君兒和蘇蒙在雪地裏玩耍追逐,素日清淡的容色亦添了幾分嬌豔。

    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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