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打工邊照看孩子,去醫院看妹夫也方便。
妹妹租的是人家自建的房子,一層樓房隔成好幾個套間出租。
出租車拐拐繞繞,終於到了。
夏沐進了樓下院子,正好遇到房東大姐在洗菜,夏沐來過好幾次,也都認識了,房東大姐對着二樓大喊:“小丫,你大姨來了。”
夏楠知道她這週迴,沒想到今天就到了,從二樓陽臺朝下看,責備道:“你咋不早告訴我呢,我去車站接你。”
“也沒什麼重的東西拿,不用去接。”夏沐沒上去,打開旅行包拿出幾包北京的特產給了房東大姐。
房東大姐一直笑着說謝謝。
到了樓上,夏沐朝裏屋看,沒人。
“小丫呢”
“我已經送去幼兒園了。”
“這麼早”
“還早啊都八點半了。”夏楠把夏沐的行李箱放在裏面那間屋,“今晚你住裏面,我和小丫住外面。”
“我住外面。”
夏楠不睬她,已經開始收拾外面的牀鋪。
這是套房,裏面一間臥室,外面算是客廳和餐廳,但放了一張牀,堆了不少零碎東西,也能住。
客廳和餐廳極其簡陋,沒有沙發,只有一張桌子,幾張凳子,還有個兒童書桌。
夏沐問她:“你今天不用上班”
“九點才上班,去早了在店裏也沒事,誰一大早就去逛街”夏楠邊說邊動作麻利的整理牀鋪,把牀上衣服整理好堆在一邊,又把小丫的幾個布娃娃收到牀頭。
“你又換工作了”夏沐有點喫驚,之前一直沒聽妹妹說起。
夏楠敷衍了句:“嗯,服裝店的工作輕鬆。”
岔開話題,說馬上給她做早飯喫。
夏楠去樓道上搭的臨時竈臺給夏沐做麪條,夏沐一個人在房間裏坐着,有點熱,打開電風扇。
這邊房租便宜,房間沒有空調,她早就讓妹妹自己安一個,可妹妹每次在電話裏應着,到現在都沒安裝。
十多分鐘後,一碗簡單的湯麪就好了,夏楠摘下圍裙,對夏沐說:“你先喫吧,我去上班了。”
穿上防曬的衣服,帶好口罩,跟夏沐擺擺手:“我走了啊,你要是無聊就去店裏找我玩。”
夏沐:“好,到時打你電話。”
剛吃了幾口面,手機就響了,是紀羨北。
她嚥下嘴裏的食物:“喂,到了”
“嗯,剛到沒多會兒,你呢什麼時候到的”紀羨北用毛巾胡亂擦着頭髮,剛洗過澡。
“我也剛到。”夏沐挑着滾燙的麪條對着電風扇吹。
“家裏熱不熱”
“不熱。”
“中藥別忘了喝。”紀羨北提醒她。
夏沐:“......知道了。”忽的她從手機裏聽到門鈴聲音,然後就聽紀羨北說:“我叫了晚餐。”
他去開門。
“什麼好喫的”夏沐隨口問了句。
紀羨北沒吱聲,掛了電話。
沒聽到動靜,夏沐把手機拿在眼前看了看,以爲是信號不好自動切斷,正準備撥過去,紀羨北發來了視屏邀請。
紀羨北笑:“我不近視,你臉不用靠那麼近。”說着把手機對着餐車掃了一圈:“就喫這些。”
又問她:“你早飯吃了沒”
“還沒,馬上喫。”
“先喫吧,一會兒我再打給你。”切斷視頻前,紀羨北又叮囑一遍:“喫過飯把中藥熱了喝,別忘了。”
夏沐把手機放一邊,看着碗裏的早飯。
她吹着電風扇喫簡單的湯麪,紀羨北吹着中央空調喫豐盛的西餐。
從這座偏僻貧困小城的出租屋,到紐約希爾頓酒店的總統套房,隔着的,何止是萬水千山。
夏沐上樓了,紀羨北在樓下浴室簡單衝過澡就去了書房,回覆完郵件,拿出手機給母親發了條信息:媽,之前開的藥,您再開一副,讓藥房代煎,我明天去找您拿。
紀媽媽:你要是不喊我媽媽,我還以爲你在吩咐你祕書。
紀羨北笑:我是您祕書。
紀媽媽說不敢,問道:怎麼又要代煎
紀羨北把原因簡單說了下。
紀媽媽:你倒是事無鉅細。
紀羨北:爲了您將來的孫子孫女,我責無旁貸。
紀媽媽:呵
紀羨北:媽,晚安。
紀媽媽沒再回。
紀羨北放下手機,倒出煙含在嘴裏,還沒來得及點着,手機鈴聲響起,他餘光瞄了眼,來電人:唐文錫。
紀羨北點上煙,纔不緊不慢劃開接聽鍵,順手打開免提。
“哥,出大事了”聲音急促。
“說。”
“你怎麼一點都不緊張”
“緊張了這事就能不發生”
“................”
紀羨北不耐煩:“不說我掛了啊。”
唐文錫:“說說說,就是夏沐學校論壇上出現了不好的帖子,說她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紀羨北夾着煙的手指微頓:“說具體點。”
唐文錫:“我一個在z大當老師的同學給我一個鏈接,說上面有我,我趕緊看了下,沒想到是有人匿名貼了幾張夏沐半夜從五星級酒店出來,上豪車的照片,別的沒多說。”
“我的哪輛車”紀羨北問。
“不是你的,是我的。”
“......”
唐文錫自己都被自己嗆了下,趕緊解釋:“有次你跟夏沐去那邊喫自助餐,都喝了酒,我正好在附近,就把你們帶回去。”
紀羨北想起來了,問道:“照片上都有誰”
“一共兩張照片,第一張我和夏沐站在汽車前...”互懟,唐文錫沒敢直說,到了嘴邊又改了措辭:“在汽車前閒聊,你背對着我們在花壇邊打電話。第二張是夏沐開車門,準備坐上去。”
頓了下,他問紀羨北:“我把帖子地址給你”
紀羨北彈彈菸灰:“不用。”他關心的是:“你開了什麼車”他沒什麼印象了。
唐文錫:“蘭博基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