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絕代雙驕 >第117章 狂獅鐵戰
    其實誰也沒有拉住她的意思,尤其是白開心。

    白開心本來倒也覺得這女人蠻有趣的,最有趣的一點,就因爲她是別人的老婆,大多數男人都覺得別人的老婆比較有趣,何況是損人不利己的白開心所以別人要他和這女人成親,他並沒有十分反對。

    他只希望白山君知道這件事後,會氣得大哭大叫,來找他拼命,誰知白山君卻將她雙手送給了他,就好像將她看成一堆垃圾似的,還生怕送不出去,這下子白開心才真的失望了。他忽然也覺得這女人實在並不比一堆垃圾有趣多少。

    這就是大多數男人的毛病,就算是條母豬,假如有兩個男人同時搶着要她,那麼這母豬全身上下每個地方都會變得漂亮起來,但其中假如有一個男人忽然棄權了,另一個男人立刻就會恍然大悟:“原來她是條母豬,只不過是條母豬。”

    白開心現在就恨不得這女人趕快跑出去,愈快愈好,若是一腳踩空,掉在河裏,那更是再好也沒有了。誰知白夫人剛衝到鬼童子面前,鬼童子一伸手,夾着脖子將她拎了起來。他身材雖然比她矮得多,但也不知怎地,偏偏能將她從地上提起來,而且看來還輕鬆得很。

    他一直將她拎回白開心的身旁,才放下來,白夫人直着眼睛似乎已經被嚇呆了。連她自己都弄不懂自己是怎會被這小矮子拎起來的。

    她囁嚅着道:“我要去找我的丈夫都不行麼”

    鬼童子板着臉道:“你的丈夫就在這裏,你還要到哪裏去找”

    白夫人道:“可是我並不想嫁給他,這完全是被別人強迫的。”

    鬼童子道:“你若不想嫁給他,方纔爲什麼要羞答答地做出一副新娘子的模樣來”白夫人用力揉眼睛,想揉出眼淚來,可惜她的眼淚並不多,而且很不聽話,該來的時候偏偏不來。

    鬼童子笑了,忽然拍了拍花無缺的肩膀他要踮起腳尖來,才能拍得到花無缺的肩膀。

    他笑嘻嘻地道:“小夥子,你能娶得到我們的鐵大侄女做老婆,實在是你的運氣。”花無缺雖然是站着的,但他除了還能站着外,再也沒有做別的事的力氣,也許他還能說話,可是,到了這種時候,他還能說什麼

    鬼童子望着他臉上的神色,皺眉道:“無論如何,你總算得到她做老婆了,你還有什麼不開心呢”

    鐵心蘭忽然道:“前輩,我我”

    屠嬌嬌他們並沒有點住她的啞穴,因爲他們並不怕她說話,假如她說了不該說的話,他們隨時都可以阻止她的。

    但是現在,有這鬼童子在她面前,他們只好讓她說下去,因爲誰都不願被人夾着脖子拎起來的。

    這鬼童子就算沒有別的功夫,就只這一樣功夫,已經夠要命的了。因爲他們方纔看到他拎起白夫人的時候,那麼樣一伸手,誰也不能保證自己一定能躲得開,他伸手的時候,就像他的手本來就長在白夫人的脖子上似的。幸好鐵心蘭只說了三個字,就說不下去了。

    鬼童子卻笑道:“我知道你有很多話要問我,但現在不要着急,用不着多久,你什麼事都會明白的。”

    慕容家的姊妹已開始在悄悄地交換眼色,似乎正在商量該如何招待這怪人,慕容家的人從來不願對客人失禮。

    但她們還沒有說話,鬼童子已笑着道:“你們用不着招待我喝酒,我向來不喝酒的,因爲我個子太小,要喝酒一定喝不過別人,所以就索性不喝了。”

    陳鳳超賠着笑道:“既是如此,卻不知前輩”

    鬼童子道:“你是不是要問我喜歡什麼好,我告訴你,我只喜歡看女人脫光了翻筋斗,你們若想招待我,就翻幾個筋斗給我看好了。”

    慕容姊妹臉上都變了顏色,秦劍、梅仲良、左春生,已振衣而起,屠嬌嬌眼睛卻發了光,只望他們快打起來。誰知就在這時,江上忽然飄來一陣樂聲,在這清涼的晚風中,聽來是那麼悠揚,那麼動人,而且還充滿了喜悅之意。無論任何人聽到這種樂聲,都不會打起來的。

    樂聲乍起,四下的各種聲音立刻都安靜下去,似乎每個有耳朵的人全都被樂聲沉醉了。就連血手杜殺的目光都漸漸變得溫柔起來,樂聲竟能使每個人都想起了自己一生中最歡樂的時光、最喜悅的事。樂聲中,少年夫妻們已情不自禁依偎到一起,他們的目光相對,更充滿了溫柔與幸福。

    花無缺的目光也不由自主向鐵心蘭望了過去。鐵心蘭也正在瞧着他。他們心裏都已想起他們在一起所經歷過的那段時光。在那些日子裏,他們雖然有時驚惶,有時恐懼,有時痛苦,有時悲哀,但現在,他們所想起的卻只有那些甜蜜的回憶。

    鬼童子看着他們,微笑着喃喃道:“你們現在總該相信,我請來的這班吹鼓手,非但是天下第一,而且空前絕後,連唐明皇都沒有這種耳福聽到的。”

    樂聲愈來愈近,只見一葉扁舟,浮雲般自江上漂了過來,舟上燈光輝煌,高挑着十餘盞明燈,燈光映在江上,江水裏也多了十餘盞明燈,看來又像是一座七寶光幢,乘雲而下。

    舟上坐着七八個人,有的在吹簫,有的在撫琴,有的在彈琵琶,有的在奏竽,其中居然還有一個在擊鼓。那低沉的鼓聲,雖然單調而無變化,但每一聲都彷彿擊在人們的心上,令人神魂俱醉。

    燈光下,可以看出這些人雖然有男有女,但每一個頭發都已白了,有的甚至已彎腰駝背,像是已老掉了牙。

    但等到他們上了船之後,大家才發現他們實在比遠看還要老十倍,沒有看到他們的人,永遠無法想象一個人怎會活得到這麼老的,甚至就連看到他們的人也無法想象這麼多老頭子、老太婆居然坐在一條很小的船上奏樂,這簡直就是件令人無法想象的事。

    更令人無法想象的是,這種充滿了青春光輝、生命喜悅的樂聲,竟是這些已老得一塌糊塗的人奏出來的。這種事若非親眼瞧見,誰也無法相信。但現在每個人都親眼瞧見了,只不過誰也沒有看清他們是怎麼樣上船的,這小船來得實在太快。

    等到慕容姊妹想迎出去的時候,這些老人忽然已在船頭上了,甚至連樂聲都沒有停頓過。

    只見擊鼓的老人頭髮已白得像雪,皮膚卻黑如焦炭,身上已瘦得只剩下皮膚骨頭。他用兩條腿夾着一面很大的鼓,這面鼓像是比他的人還要老,看起來重得很,但是他用兩條腿一夾,連人帶鼓就都輕飄飄掠上了船,看來又彷彿是紙紮的,只要一陣小風就能將他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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