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見我第一句話就是伸手要錢,她氣得胸脯微微聳動,道:“你來找我,就是爲了借五十塊錢”
外面,出租車司機還在鳴笛催着。
我懶得跟她廢話,直接往她口袋摸了過去
“你”
見我“意圖不軌”,祁琪粉拳緊握,戒備地往後退了一步。
若在以前,我肯定摸她不着,但經過這麼久的訓練,我早非昔日吳下阿蒙,腳下快速跟進,與她身子寸步不離。
與此同時,我的右手神出鬼沒地插進她的口袋,不多不少,剛好摸了張綠板出來。
“咦”
見我得手,祁琪匪夷所思地看着我,喫驚得說不出話來。
趁她愣神的時機,我趕緊出去把打車錢付了,回來之後,這才找了個偏僻角落,把撒旦以及徐明的事情跟她仔細說了一遍。
沒想到,祁琪並不如何驚訝,沉沉道:“我們其他組員,也發現了類似情況,而且,根據我們初步鑑定,出現在洛城的殭屍並不是普通殭屍”
“不是普通殭屍那是什麼”我心裏很是不解。
祁琪臉色一變,喉嚨微微蠕動着,道:“是陰屍”
“陰屍”
聽到這裏,我心道不妙
雖說以前我也碰到過殭屍,但嚴格來說,那些只能稱作“乾屍”。
真正的殭屍,是有顏色之分的,從低到高依次爲綠毛僵、白毛僵和紫毛僵。
而陰屍,又名紫毛僵,乃是殭屍裏面最厲害的一種
紫毛僵的屍毒也與其他屍毒解法不同,用半熟的糯米熱敷,只會加快屍毒在血液的傳播
倘若真像祁琪所說,那徐明現在豈不是
想到這裏,我來不及跟祁琪解釋,又從她身上摸了五十塊錢,說:“下次一起還你”
我火急火燎地又往學校趕。
剛到公寓,葉柔正一臉焦急地站在下面。
看見我,她老遠就迎了上來,急道:“徐明他好像有些不對勁”
我心裏“咯噔”一下,試探着問:“是不是他的身體開始變顏色了”
紫毛僵的屍毒異常厲害,被其咬到,活人根本不需要數百年的演變,會在極短時間內直接變成綠毛僵
葉柔點頭道:“不僅變色,而且身子似乎又開始能動了”
說話間,我們已上了二樓。
此時徐明依然靠牆站着,身子微微有些顫抖,不僅皮膚變綠,就連毛髮也變成了綠色。
之前的幾道定身符快要頂不住了,以防萬一,我只得再加幾道。
弄完這些,我才拉着葉柔,內疚道:“你要有思想準備。”
“思想準備”葉柔皺了皺眉。
“嗯,徐明他可能已經徹底屍變了”我沉沉嘆息一聲。
葉柔這才明白過來,當時就崩潰了,扯着我的衣服哭喊道:“不是說糯米熱敷就能治好嗎,怎麼現在又”
我任憑她的粉臂打在身上,不敢有絲毫躲閃。
因爲,徐明的屍變,的確是因爲我太大意了
如果臨走之前,我能再認真檢查一遍傷口,肯定不會弄出這麼大的差錯
但此時,最頭疼的倒不是徐明,而是發瘋一樣的葉柔。
見她哭喊着要叫救護車,把徐明送醫院,我只得對着她的後腦輕輕來一肘子,把她暫時打暈
今天的課是上不成了,爲防止有人進出,也怕葉柔甦醒,我只得寸步不離地守在這裏。
這一空閒,我纔想起給白小仙打電話,打聽關於撒旦的事情。
電話撥出,是白小仙的助理接的。
聽說我自稱“林劍”,助理趕緊把電話遞給白小仙,顯然是白小仙特意囑咐過的。
“喂,林劍”
電話那頭很嘈雜,好像是在發佈通告。
“小仙,最近怎麼樣”
反正時間充足,我先和她問了好。
白小仙輕嘆道:“做我們這行,沒什麼自由,每天飛來飛去,就那樣吧”
頓了頓,她又道:“對了,話說你最近怎麼消失了,你知道小詩有多着急嘛”
我忙道:“千萬別讓小詩知道,那個我最近有點事情,暫時不在江城。”
白小仙倒是很理解,畢竟每個人都有隱私,這一點明星們再清楚不過。
聊了幾句,我才切入正題,道:“對了小仙,你知道那個撒旦是什麼來頭嗎”
“撒旦”白小仙奇道,“我不認識啊”
“就是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在商場裏,那個和你在一起的男人,大概三十出頭的樣子”
“奧你說他啊”半晌,白小仙才反應過來,道,“我和他也只見過一兩面,聽朋友說他是個投資人,開超市的,其他的我也不太清楚。”
我心裏一沉,僅有的一絲希望又落空了
下午時候,我叫了份外賣,喫完飯見天色尚早,便躺在沙發上眯了一會兒。
誰知醒來時,竟是晚上十點多了
我回頭一看,只見牀上空蕩蕩的,葉柔不知去了哪裏,就連徐明也沒了蹤影
“不好”
我第一反應就是,肯定是葉柔醒來之後,把徐明送醫院了
萬一有人在途中,不小心把徐明的定身符碰掉,那可就出大麻煩了
我火急火燎地追了下去,幸運的是,剛一下樓,我就看見葉柔了。
此時,葉柔正鬼鬼祟祟地站在樹蔭下,似乎是在跟蹤什麼,又似乎是在躲避什麼。
我悄悄走過去,拍着她肩膀道:“喂,你醒了”
“呀”
葉柔乍被我嚇了一跳,捂着胸口喘息半晌,指着不遠處道:“你看,徐明他怎麼回事”
我擡頭一看,只見徐明雙臂平伸、雙腿併攏,跟電影裏演的殭屍一樣,正慢慢往前蹦躂呢
這萬一讓他跑出去,還不弄得滿城皆知啊
我急道:“他身上的定身符,是你揭的”
葉柔也有些慌了,道:“我只是想看看他怎麼樣了而已,沒想到符紙一揭,他自己就蹦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