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陰間酒吧 >第306章 阿純與阿牛
    “砰”

    我與老狐狸同時跌入山谷。

    老狐狸當場,腦漿就崩了一地,臨死時候,它牙齒裏還緊緊咬着那枚令牌,捨不得鬆口。

    我雖是壓在老狐狸身上墜落的,但周身也跟散了架一樣難受。

    喘息片刻,我生生掰開老狐狸的牙齒,把令牌拿了回來,可我正要站起來行走,卻又“撲通”一聲,直接跪了下去。

    我低頭一看,這才恍然發現,自己的兩條腿,竟雙雙跌斷了

    開始我只是摔懵了,導致沒有知覺,現在這麼一跪,斷腿處那劇烈的疼痛感,如排山倒海般洶涌來襲

    “額頭汗珠直冒,剛罵一句,就忍受不住這劇烈的疼痛,眼睛一閉昏死過去了

    第二天早上,朦朦朧朧睜開眼。

    我這才發現,這裏是一處荒蕪的山谷。

    山谷裏堆砌着成片的亂石,四肢健全的人都很難行走,更別說我現在斷了雙腿了

    亂石之中,到處長滿了一人來高的乾枯雜草,好像幾百年都沒有人來過這裏。

    “救命啊”

    “誰來救救我”

    “我還沒找到聖女,我還得穿越回去,我還有那麼多的女朋友們在等着我,我可不能死啊”

    飢寒交迫,傷痛交加

    冰天雪地中,我蒼白地喊了幾句,卻又有誰能夠聽見

    最後,我終於沒了力氣,狼狽地一頭扎進亂石堆中,再次昏迷過去

    “阿姐,這裏好像有個人”

    “阿牛,你又拿姐姐開心了這片山谷我們來了這麼多年,什麼時候看見有人來過了快點找草藥吧,明天賺不到錢,我們又得餓肚子了。”

    “不是的阿姐這裏真的有個人,不過好像已經死了,我踢一腳試試”

    “啊”

    腿上傳來一陣火辣辣的刺痛

    我猛然睜開眼,只見面前站着一個身材魁梧、猛如黃牛般的少年。

    少年看去年紀倒是不大,只有十六七歲那樣,但體格異常健碩,跟座小山一樣。

    “啊對不起,對不起,原來你沒有死啊”少年又踢了我一腳,然後趕緊道歉。

    “怎麼了阿牛”這時,阿牛的姐姐也聞聲走了過來,看見我躺在亂石堆中,還斷了雙腿,當時就神色大驚道,“阿牛,你是不是又把人家給打傷了快救人”

    剛有點意識,但被這個阿牛連踢兩腳之後,我又一次昏迷過去

    第三次睜開眼,天色已經黑了。

    我發現自己正被阿牛挾在腋下,健步如飛地往前行走着。

    這片山谷,亂石堆砌,當真也只有阿牛這樣高大威猛的人,纔可以任意穿行。

    “我應該是得救了吧”

    耳畔風聲呼嘯,想着終於不用死了,我閉上眼睛,心裏長長鬆了口氣。

    救我的兩人,貌似是一對姐弟。

    姐姐叫阿純,弟

    弟叫阿牛,兩人住在近百里之外,一個叫鵝城的小地方,開着一間小醫館。

    出了山谷,阿牛推上獨輪車,載着我和草藥一路前行,最後他嫌棄姐姐腳程太慢,把阿純也給拎上車了。

    近百里的路程,阿牛一兩個小時就跑到了,當真是天賦異稟,比牛犢跑得還快

    在獨輪車上,阿純用木條簡單把我斷腿固定了一下,最後到了醫館,才找來專業器具,把我傷勢徹底處理好。

    俗話說:傷筋動骨一百天

    腿傷如此嚴重,這一拖,不知何時才能去離水城,找到當代聖女了

    醫館的生意很好,我躺了一個小時,前後就有好幾撥人來看病,而且多是些窮苦家庭的人。

    阿純負責看病開藥,阿牛負責打下手,姐弟倆雖然忙碌,但仍不時抽空照看我,生怕我腿傷再出什麼問題。

    到了凌晨,看病的人漸漸少了起來,我也迷迷糊糊的快要睡着了。

    這時,忽聽阿牛說道:“阿姐,這人要住在我們醫館嗎”

    阿純道:“你把人家踢成了這樣,不讓人家徹底養好傷怎麼行”

    阿牛道:“可是咱家米麪也不多啦,今天又沒采到什麼值錢的草藥,怕是明天又喫不上肉啦”

    見姐姐不理自己,阿牛自顧又道:“對了姐姐,這人是不是啞巴我看他剛剛眼睛睜得挺圓,但問什麼話他都不說”

    阿純道:“你把人家踢成了這樣,人家沒罵你就不錯了,還想讓人家說什麼快別說人家壞話了,小心被人家聽見”

    頓了頓,阿純又道:“這個點兒,應該沒病人來了。你把他推到你房間,和你擠一晚吧,總不能讓人家睡在外面,否則就是人家沒病,也給凍出病來了”

    聽見兩人往這邊走,我趕緊閉上眼睛裝睡。

    其實,我心裏挺感激這對姐弟的,也很喜歡他們這種淳樸的性格。

    只是,自打穿越以來,我認識的人就接二連三的死去。

    作爲一個掃把星,我實在是不想牽連到他們,所以才一直故意裝啞巴,甚至連一句“謝謝”都沒跟他們說。

    我的腿是自己摔斷的,並不是阿牛踢的。

    退一萬步說,即便真是阿牛把我腿踢斷了,在那種沒有人煙的山谷,他們姐弟倆掉頭就跑,誰又能知道

    姐弟倆不僅沒有逃跑,反而盡心盡力地照顧我,雖然他們自己並不富裕。

    因爲我看得很仔細,之前來看病抓藥的人,大都是賒賬的,鬼知道他們什麼時候纔有錢還上

    正因爲此,我更加堅定了心裏的想法:趁半夜他們姐弟倆睡着的時候,我一定要悄悄溜出去,儘量不要把噩運,帶給這一對好心的姐弟

    醫館很小,外面是看病抓藥的地方,裏面是一間小臥室。

    臥室中間又用簾子隔開,左邊是阿牛的牀,右邊是阿純的牀,雖然簡單,卻很乾淨。

    阿牛把我抱在牀上,自言自語道:“啞巴兄弟,我可事先跟你說好阿姐收留你,那是看你可憐,你可不許跟我搶飯喫,更不能像曹大帥那樣,打阿姐的主意,否則阿牛一定饒不了你”

    關門之後,姐弟兩人簡單洗漱一番,這便熄燈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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