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行前,老驢竟然抱了譚秋芸一下。
明月調侃他說,沒有來個吻別,可惜了。
得益於國之強盛,六個小時之後,我們便出現在了春男的莫叫雜貨店。
春男這次沒有像小老頭那樣,在藤椅上喝茶。而是蹲地上擼貓。
“驚天大案發生了,你還有心思擼貓啊!”我看着春男說道,他在擼一隻胖胖的加菲。
春男微微一笑,“這案子說大也大,說小也小。”
老驢雖然只是第二次來,但已經像老熟人那樣,自然而然地打開冰箱,拿了幾瓶標價最貴的飲料。
我坐在他的藤椅上,將腿搭在凳子上,“你說說,怎麼個大,怎麼個小?”
春男放下貓,那隻貓立刻竄了出去。“要說大,是給的錢大!要說小,是難度小。”
明月踢開我的腿,把凳子拽過去,說道,“這麼講的話,你叫我們回來,是有賺錢的活要幹?”
春男點點頭。
老驢給每個人都發了一瓶飲料。
遞給春男的時候,春男皺皺眉頭道,“我不喝這種口味。”
“什麼工作說說吧!”我呷了一口飲料。
“錦越公司的老闆,也是本市首富,他兒子生病了。”春男找了個小凳子,坐下說道,“整個人得了失心瘋。看了不少醫院,但是嘛,你也知道,一切指標正常。”
“他兒子身體內有蟲子?”老驢看起來很有經驗的樣子。
春男看了老驢一眼,“沒那麼簡單。起初有人介紹了個江湖術士,給他兒子看病,你們猜結果怎麼着?”
沒人接他的話。
“那個江湖術士死了。”春男掃視一圈,繼續說,“當房間內慘叫傳出時,人們衝進去的時候發現,那個江湖術士的一顆眼球,在他兒子嘴裏嚼着。相傳嚼得那是津津有味。”
“這首富的兒子,攻擊性很強?”我問道。
春男掏出手機看了一眼,“或許攻擊性很強。但你要知道,當時他被鐵鏈綁在椅子上的。手腳捆的死死的。”
“手腳綁着,怎麼殺的人?不是,怎麼喫的人?”明月很好奇。
春男搖搖頭,“不曉得!”
“後來呢?”明月繼續追問,“還有人再給他兒子看病嗎?”
“當然有,雖說都做好了準備,但也都無功而返。”春男道,“所以,昨天晚上,那個錦越公司的老闆,親自放出話去,貼出懸賞令,在江湖上找能人異士給他兒子看病。”
“賞金多少?”我、老驢和明月同時問道。
春男伸出一根手指。
“一百萬?”
“一千萬!”
“一千萬?”老驢驚呼,“幹了這一單,可以退休了!”
“一千萬還不值得拼命,”春男淡淡地說,“外加他城區一座寫字樓,起碼價值兩個一千萬!”
“三千萬?!!”老驢激動地手開始發抖,“這不是普通的退休,這是光榮退休啊!”
“給的錢確實不少!”明月笑着說,“不知道他兒子結婚了沒有。”
春男微笑着望着我,“怎麼樣?接不接?”
只按春男的描述,似乎難度並不是很大。但我深知,江湖上能人異士多的是,如果他們都搞不定,我們這業餘小隊,能行?
“這樣說的話,”我站起身來,把飲料一飲而盡,“帶我們先過去看看吧。”
春男買了車,雖然提到車我就很生氣,但出行確實方便多了!
距離較近,只有十幾分鐘的車程。
到了公司門口,才發覺我們晚到一步。
門口烏烏央央一大羣人。
春男停下車,對着人羣伸出手,像模像樣得感知了一番,
“人挺多,但都是看熱鬧的。有異能的沒幾個。你們快去吧。”
“你不一起嗎?”明月問他。
“我就不去了。”春男道,“我提供信息,後備。你們三個幹活。”
“三千萬的工作,你都不幫忙?”明月白了他一眼。
春男微笑着說,“錢,按十成去分的話,你們三個人除不開。所以你們每人拿三成,我拿一成,正好十成。好了,下車吧。”
圍觀的人很多,我們好不容易擠進去,被告知要填一份報名表。
填好後,被一個煞是兇惡的女人帶到了樓上。
“咱們來錯地方了嗎?”老驢碰碰我說道,“怎麼感覺像是個選秀節目現場?”
一個大廳裏面,坐滿了人。
前面有類似一個主席臺的地方,坐着像是那個瘋兒子的家人。
下面則坐着一排排裝束奇異的傢伙,不用說就是趕來賺賞金的人了。
那個兇惡的女人告訴我們,他家的公子,就在大廳盡頭的房間裏。叫到哪一組,哪一組就去。
說完給了我們一個編號:12
前面有11組了?果然來的人不少。
“這他媽就是選秀啊!!”老驢低聲說道,“哪有這麼看病的!這家人怕不是傻子吧!”
“這或許,”明月目視着前方,“就是資本的力量吧!”
這時候,一個身材高挑的女生拿着話筒,走到主席臺前,一口標準的普通話,
“下面有請第三組登場,他們是來自日本的陰陽師,大家歡迎!”大廳裏稀稀拉拉地拍了幾巴掌。
“他媽的!”老驢指着前面,“他們竟然還有主持人!!再看看,有沒有攝像的記者?”
仔細一看,還真有,還帶着LED的燈圈。
甚至幾個小年輕,拿着手機偷偷摸摸在搞直播!
我們也找了凳子坐下,等着吧。
“這不會就是一場作秀吧!”明月說道。
“應該不是。”我看了看周圍,“一個大首富,沒必要作秀。而且春男的情報一向很準。”
從太陽當空,等到日落。
期間,慘叫聲不絕,各種人士撞門而出,更有直接打飛出來的。
沒有一組能撐過半個小時。
但各路人馬失敗後,除了傷情嚴重的,卻也不離開,不知是等一位絕世高手的表演,還是看看同行捱揍,給自己一點心理安慰。
終於,打着哈欠的主持人喊了我們的編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