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來說,一個人在手指受到傷害的時候,肯定是會受到影響的,但是那個被寧哲壓在身下的蒙面人,在兩根手指被砸斷的情況下,居然沒有受到任何影響,而且還猛地將那隻受傷的手掌掄起來,砸向了寧哲的側臉。
“咕咚!”
寧哲並未料到對方居然會這麼兇殘,猝不及防間被對方翻倒在地,蒙面人也趁勢撲了上去。
“嘭!”
寧哲一腳將蒙面人踹開,隨後對着地上蹬了一腳,向掉在不遠處的手槍摸了過去。
此時蒙面人也看出了他的意圖,緊緊的拽住了他的雙腿,寧哲發現蒙面人糾纏不休,直接放棄了拿槍的想法。
如此一來,兩人便在原地展開了拳拳到肉的互毆,面對這個瘋狗般的對手,寧哲在開啓狂暴狀態之下也很難佔到便宜,不過對方也很難對他進行壓制。
“嗚嗚!”
就在二樓天台山亂成一團的時候,一陣急促的警笛聲由遠及近,閃爍的警燈光芒也照亮了小區內的建築。
“嘭!”
原本還在跟寧哲殊死相搏的蒙面人,在聽到警笛聲的同時,對着他的臉上猛砸了一拳,寧哲也反手一拳打回去,刮掉了對方臉上的三角巾,蒙面人趁着兩人拉開距離,毫不猶豫的轉身就跑。
寧哲看着樓道門前作鳥獸散的人羣,動作麻利的撿起不遠處的手槍,指向了那人的後背,餘光隔着護欄瞥見已經有大批警察涌入了通往二樓的樓道,猶豫了一下又最終作罷,眼睜睜的看着剛剛那個蒙面人衝到緩臺盡頭,隨後藉着助跑的力量一躍數米,衝到了另外一側的緩臺上,逐漸消失在了黑暗當中。
眼見情況變得無比混亂,寧哲掏出兜裏的槍,跟手裏的那把一同扔進了垃圾桶深處,用垃圾胡亂掩埋了兩下,在此之前,他還從未跟警方的人打過交道,但是對於要塞內不能非法持槍這條規矩還是明白的。
寧哲這邊剛剛把槍藏好,已經有一隊警察衝上了緩臺,爲首幾人同時舉槍對準了寧哲:“別動!抱頭趴在地上!”
“哥幾個!別激動,留神槍走火!”胡逸涵剛剛在樓道口也跟人發生了惡戰,此刻身上、臉上都崩着不少血點子,舉起手對幾個警察吼道:“我們是黑馬公司的人!”
“大涵?”一名警察看見胡逸涵這個曾經的同事出現在這裏,對其他人幾人壓了壓手:“槍放下!”
……
五分鐘後,寧哲一行人全都被帶上了警車,不過因爲胡逸涵跟帶隊的警察曾經是分局的同事,而且衆人還是黑馬公司的員工,所以遭受的對待還是比較寬鬆的,沒有經過搜身,也不需要戴手銬,除了受傷的林豹和山貓被送往醫院意外,其餘人都被安排在了一臺警用依維柯車內,帶往附近的分局去配合調查。
寧哲之前始終在跟那個蒙面人搏鬥,並未注意到樓道口那邊的情況,聽聞林豹受傷,對着上官嘯虎問道:“阿豹的傷勢怎麼樣,嚴重嗎?”
上官嘯虎微微搖頭,接着蹙眉說道:“大哥,今天晚上這夥人不太對勁啊!我們動手的時候,人羣裏有個傢伙力氣極大,就連我都差點沒能對付他!如果不是警察來了,那個傢伙肯定能帶人衝進樓道里!”
上官嘯虎在說話的時候,隱晦的敲了一下胳膊,示意他當時爲了對付那個傢伙,開啓了外骨骼。
自從農泰初團伙的人襲擊過黑馬公司的車隊以後,寧哲就暫時把他們手裏的那批金屬外骨骼給藏了起來,不過上官嘯虎身上那套碳纖維的,倒是一直都帶着,而一個能夠逼得他啓動外骨骼的人,絕對不是尋常戰犯,所以寧哲有足夠的理由懷疑,在之前襲擊上官嘯虎他們的人羣裏,也有一個跟蒙面人一樣武力變態的傢伙。
曹興龍聞言,在旁邊插嘴問道:“哲哥,你說那個連二虎都對付不了的傢伙,會不會是魔種啊?”
“有可能。”寧哲對此並未否認,既然對方身上沒有外骨骼,那麼能夠爆發出這種能力的,也就只有魔種了,想到這裏,他側目想要問問胡逸涵的看法,卻發現胡逸涵正在盯着一個物件發呆,仔細一看,正是他之前從蒙面人臉上扯掉的三角巾,用胳膊肘碰了他一下:“你看什麼呢?”
“當時我在人羣裏,隱約看見了你打斷那個傢伙的手指,但他就像不知道疼一樣。”胡逸涵回過神來,指着手裏的三角巾開口道:“這個蒙面巾上面,有一種很黏的液體,我開始以爲是鼻涕,摸起來有點黏,而且似乎是一種油脂,感覺跟之前咱們在護欄上看見的東西一樣。”
“你是說,之前那個護欄上的東西,也是剛剛這傢伙留下的?”寧哲聽見胡逸涵的回答,呼吸微微一滯,他很怕胡逸涵猜到那個傢伙力大無窮這一點,如此一來,胡逸涵肯定也能察覺到寧哲不對勁。
不過胡逸涵接下來的回答倒是讓寧哲鬆了口氣,此刻的他並未意識到寧哲之前跟蒙面人的激鬥達到了什麼程度,開口道:“我懷疑他們就是綁走劉北光的一行人,當時這個人很可能通過什麼方式到了劉北光的窗外,並且接觸過那個房間的護欄,至於上面究竟是什麼東西,我就不清楚了。”?
寧哲聽完胡逸涵的回答,也蹙眉思考了一下,當時他們在護欄上發現有不明液體的時候,總共有兩道痕跡,互相之間相隔了四十公分左右,現在想來,很像是雙手抓握的距離。
難道說,那窗外的護欄,居然是被之前的魔種通過人力硬生生給扯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