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浩劫餘生 >第五百七十章 觸底反彈,惡戰一觸即發
    革命軍藏身地。

    客廳內的收音機裏,此刻正播放着鄔衛邦在新聞發佈會上的錄音。

    房間內的衆人聽着新聞播報,一個個神情各異,有人義憤填膺,也有人可能是聯想到了自己的下場,頗有些兔死狐悲之感。

    沉默當中,蘇飛的一名護衛忍不住開口道:“司令!之前咱們被護軍偷襲的時候,我哥哥也被捕了!他是爲了讓咱們其他人活下去,主動留下斷後的!我想問問,這件事,您想怎麼處理?”

    蘇飛昨晚幾乎一夜沒睡,此刻的神情略有些憔悴,下巴上也冒出了稀疏的胡茬:“你們大家的意見呢?”

    “我的建議是……放棄。”屠勢在旁邊說出了自己的想法:“咱們目前的全部作戰人員只剩下十九人,想要進行解救計劃,基本上沒有什麼希望,裴氏要公開處決俘虜,擺明了就是一個圈套,咱們一旦鑽進去,就很難出來了!”

    “我不同意!”旁邊的一名絡腮鬍漢子提出了反對意見:“咱們革命軍的宗旨,就是不放棄任何一個爲了共同理想而奮鬥的夥伴!他們是爲了理想和信念被捕的!我們不能眼睜睜的看着他們死在裴氏的劊子手刀下!不能讓他們在臨死的一刻看不見任何希望,覺得是我們拋棄了他們!”

    “你們要清楚,我們是在跟財閥抗爭!有抗爭自然就有犧牲!”另一名青年開口道:“現在被俘的戰友們求生無望,已經是既定的事實,我們要做的是重整旗鼓,繼承他們的遺志繼續跟財閥對抗,而不是在明知送死的情況下,作出無畏的犧牲!”

    “我們去做些什麼,他們還有生還的希望,但我們如果放棄,他們纔是真的送死!”絡腮鬍提高了音量:“現在咱們剩下的人,都有外骨骼裝備,戰鬥力遠非普通的士兵可以比擬,賭一把,並非沒有希望!”

    “可我們如果賭輸了呢?”青年看着絡腮鬍,針鋒相對的問道:“如果我們輸了,城外的數千弟兄將徹底失去指揮,到時候各部隊淪爲一盤散沙,你讓這些散兵遊勇怎麼在流民區生存下去?”

    “我不否認你說的話,但你如果讓我爲了大多數的人利益,去放棄少數人的生命,對不起,我做不到!”絡腮鬍依舊堅持着自己的觀點:“我只是不希望如果有一天等我被捕的時候,我也將絕望的躺在監牢裏,沒有任何希望,變成一隻待宰的羔羊。”

    “我從未想過要放棄任何一個夥伴,但是我覺得咱們現在更應該認清現實。”

    青年聽見絡腮鬍的話,也跟着沉默了下去:“就算咱們可以進行營救行動,但成功率又是多少呢?咱們可以憑藉外骨骼提供的動力進行抵抗,但是那些被俘的同志們怎麼處理?現在地下設施已經暴露了,咱們怎麼前進?怎麼撤退?怎麼逃脫搜捕?這些你們都考慮過嗎?”

    “夠了,你們別再進行這種沒有結果的討論了。”屠勢見雙方各執己見,開口道:“你們剛剛的對話,應該也代表了現場大部分人的想法,既然現在有兩套不同的方案,那咱們就舉手表決好了。”

    “不用了。”蘇飛忽然打斷了屠勢的話:“魯嶽說得對,咱們不能因爲這一次的失利,就徹底對於革命事業失去了信心!況且現在裴氏已經公開宣稱,他們徹底消滅了革命軍,如果咱們不做些什麼的話,將會陷入徹底被動的局面,所以明天的法場,咱們必須得劫!”

    持反對意見的青年做了個深呼吸:“司令,這擺明了就是一個圈套,咱們真的要鑽嗎?”

    “裴氏以爲這件事可以喫定咱們,那就試試看。”蘇飛果斷點頭:“在他們看來,只要咱們鑽進這個圈套,就絕無生還可能,但咱們如果可以破了他們這一局,就將打碎財閥不可戰勝的神話!對於革命軍未來的發展,將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不過你之前的擔憂也並非沒有道理,人咱們必須救,但絕對不可魯莽。”

    絡腮鬍眼神一亮:“司令,你是不是有什麼想法了?”

    “沒錯。”蘇飛點點頭,身體前傾,低聲道:“關於明天的事情,我是這麼想的,裴氏的人之所以逼着咱們跟他們決一死戰,就是爲了避免咱們製造更多的混亂,既然這樣,那咱們就讓他們徹底亂起來……”

    ……

    管理中心。

    鄔衛邦和裴牧見過一面之後,就返回了憲兵處所在的辦公樓,接下來一整天的時間裏,憲兵處的人員都開始進行密集的調動,而寧哲在返回之後,依舊只能被關在房間裏。

    晚上六點,外面的天色已經昏暗下去,寧哲一行人剛喫過晚飯,鄔衛邦的副官就推門走進了房間內,看向衆人說道:“所有人帶上武器,跟我走!”

    胡逸涵看了一下牆上的石英鐘,起身問道:“這麼晚了,去哪啊?”

    “地下室。”副官並未隱瞞衆人他們要做的事情:“明日就是公開處決亂黨分子的日期了,爲了防止亂黨餘孽鬧出什麼亂子,鄔處長決定今夜親自在地牢看守犯人,你們要作爲陪同。”

    五分鐘後,寧哲在副官的帶領下走進了這棟樓的地下室,剛一進門,就聞到了一股濃厚的血腥味道,等看清房間內的景象之後,微微蹙了一下眉頭。

    原本作爲倉儲間的地下室內燈火通明,貼牆擺放了一長排的鐵籠子,每個鐵籠子裏面都立着一個十字木樁,上面相應的固定着一名革命軍士兵。

    這些士兵的雙手,並不是被捆綁在上面的,而是被鐵釘頂在了木樁上面,一個個看起來異常狼狽。

    爲首的一個籠子裏,農泰初看見寧哲進門,眼皮微微擡起,眸子已經渾濁一片,不見任何光彩,僅僅通過這個絕望的目光,就能讓人感受到他受了多少折磨。

    “來了,坐!”不遠處的桌邊,正在喝酒的鄔衛邦看見寧哲到了,笑呵呵的招了下手:“陪我喝點。”

    “你這種手段,未免有些殘忍了吧?”寧哲看着鐵籠子裏不成人形的一羣革命軍戰士,坐在了鄔衛邦對面:“就不怕他們這副樣子暴露在衆人面前,會遭來非議嗎?”

    “亂臣賊子,人人得而誅之,有何非議。”鄔衛邦不以爲然,笑呵呵的說道:“聽說舊世界有個宗教的神就是被釘在架子上的,既然他們覺得自己是可以解救流民的人,那就讓他們嚐嚐成神的滋味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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