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浩劫餘生 >第七百九十六章 一母同胞,天淵之別
    衆人原本以爲,官道的交通管制會很快結束,沒想到一直到中午的時候,也沒有動靜,無奈之下,只能把裝車的桌椅和餐具重新取下來,同時準備支開帳篷,沙漠裏的冬天溫差很大,晚上能把人凍死,但白天長時間的太陽暴曬,也不是鬧着玩的。

    就在上官嘯虎支起酒精鍋準備做飯的時候,官道遠處的盡頭位置,忽然間煙塵滾滾,看起來如同颳起了沙塵暴一樣。

    緊接着,一列不見首尾的車隊開始從遠處滾滾而來。

    車隊最前方,是十臺負責開路的越野車,在後面便是數不清的掛車,每臺車的後面,都拖着裝甲車或者坦克,從衆人面前駛過,捲起的煙塵和沙土遮天蔽日,幾乎讓人睜不開眼睛。

    “我靠,這是一支王牌部隊啊!”胡逸涵躲在遠處,看見道路上駛過的車隊,抱着胳膊看起了熱鬧:“這一路走來,咱們也沒少遇見前往前線的部隊,但是都以步兵居多,我還以爲呂氏沒什麼太厲害的部隊呢!”

    “確實厲害,HC-99中型坦克、V-54虎王坦克、XQ-1搶救坦克、噴火坦克、自走榴彈炮、掃雷坦克、UE-67坦克殲擊車、裝甲通信車……”張放目不暇接的報出各種載具的名字,又看了一眼望不到盡頭的掛車:“這絕對是王牌中的王牌,別說是在呂氏,恐怕就是放在裴氏,也不可能隨隨便便拽出來一支配備這麼多主戰坦克和功能載具的裝甲部隊,這應該是個裝甲師吧?”

    寧哲看不懂那些載具的作用和型號,但卻能感受到深深地震撼:“看起來,瓊嶺會戰是真的要接近尾聲了,否則的話,呂氏不會出動這麼強大的一支部隊,去前線秀肌肉的,這些裝備出現的目的,恐怕炫耀要高於實戰。”

    不遠處,呂勐看着街道上的車隊,眼中充滿了羨慕,曾幾何時,他也想讓自己可以揮斥方遵,掌控一支這樣的鋼鐵洪流,但現實卻如同當頭棒喝,現在的他,別說指揮作戰部隊,就連當一個後勤營長,手下都無兵可用。

    官道上的部隊這一走起來,就持續了半個多小時,而且後續部隊仍舊看不見盡頭,等到裝甲部隊終於走完以後,後面又出現了幾臺噴霧式的灑水車,開始噴灑水霧降溫壓塵,維護路面。

    很快,後面運兵車再度跟上,一列列後車廂覆蓋着遮陽網的軍用卡車轟隆隆的駛過,寧哲順着車尾的縫隙看了一眼,發現裏面的軍人穿的並非是護軍和僱傭兵的衣服,而是穿着荒漠迷彩版的“蛙服”,頭上佩戴的也不是常規的鋼盔,而是帶有護目鏡和夜視儀的多功能作戰盔,看起來就十分強悍。

    寧哲看着這支特殊的隊伍,走到呂勐身邊問道:“四爺,現在走的這支隊伍是什麼兵種啊?怎麼有那麼多坦克,而且士兵穿的衣服也這麼奇怪呢?”

    “他們的作戰服,是採用阻燃腈綸、天絲、銀纖維和對位芳綸製成的,防火阻燃,而且還可以防彈,透氣性很好,在高溫環境或水際環境下更舒適,更輕便,更有利於保持戰鬥力。”

    呂勐看着面前的車隊,臉上有一種很複雜的表情:“這種作戰服的造價很高,只有呂氏的技術可以做出來,每一套的單價,都相當於十名護軍普通士兵裝備的總和,這支部隊是一個混成部隊,每一個人都是精英,在呂氏軍中,這支部隊被稱爲百勝軍。”

    寧哲看着官道上的車輛和軍人裝備,就不難猜出這是個精銳部隊,但是對百勝軍這個稱號頗有微詞:“呂氏一共纔打過幾仗啊,這個所謂的百勝軍,也是個噱頭吧?”

    呂勐搖頭:“不,這個百勝軍是實打實的,不同於其他部隊,面前的這支部隊,常年都會進行高強度的軍事訓練,處理一些財閥間不會被報道出來的軍事衝突,以及剿匪之類的戰鬥,百勝這個稱號給他們,實至名歸。”

    寧哲笑了笑:“你對這個部隊瞭解的還不少。”

    “當然會有了解。”呂勐看着道路上的滾滾車流,目光深邃:“這支部隊的番號,叫做漠北獨立縱隊,它的最高軍事長官,是我二哥,呂濤。”

    寧哲聽見這話,微微一怔。

    呂勐看着軍車上那些龍精虎猛的士兵,轉身回到車裏,低頭叼上了一支菸,猛吸兩口以後,把頭側向了一邊,幾秒鐘後,兩滴不明液體墜落在了呂勐的軍裝上。

    寧哲站在車外,本想跟呂勐聊聊,去安慰他幾句,但猶豫片刻,最終還是作罷。

    他能理解呂勐的心情。

    呂勐跟呂濤,是一個爹一個媽生下來的孩子,自幼一起長大,作爲名門之後,都被外人寄予厚望。

    爲了證明自己,呂勐主動要求前往87號,以外交官的名義從事間諜行動,一旦露出馬腳,連戰俘的身份都沒有,而是以間諜罪進行審判。

    他蟄伏多年,終於冒着巨大的風險將裴氏的全覆式外骨骼資料帶回了呂氏,非但沒有得到一句誇獎,反而處處遭到壓制和嫌棄,拼盡全力,才抓住一線生機,成爲了僱傭兵部隊“兔子團”裏一個連番號都沒有的獨立營長。

    而他的二哥呂濤,則被視爲了家族的希望,得到了一切的資源,年紀輕輕就成爲了百勝軍的准將軍長。

    兩人本是一奶同胞,而現在的呂勐,只能孤零零的坐在車裏,看着二哥率領數萬人的部隊,威風凜凜、耀武揚威的在自己面前奔赴前線,做着自己在夢裏重複過無數次的事情。

    在今天之前,寧哲對於財閥間的內鬥沒有什麼太深的感觸,雖然他能理解這是什麼意思,可他的人生當中,從來就沒有經歷過這種事情。

    直到此刻,寧哲看了一眼他們開出來的那幾臺破破爛爛,後車廂裝滿糧食和風乾菜的破卡車,又看了看官道上鋼鐵洪流,不見首尾的作戰部隊車隊,才明白了政斗的意義。

    這種事情,是可以從意志上摧垮一個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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