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浩劫餘生 >第八百八十二章 尾行
    呂飛良跟呂勐一樣,同樣是世家出身,而且所在家族的實力,也跟呂恆家族相差無幾。

    兩個家族矛盾的起源,最早在於對瓊嶺主帥的爭奪,原本最有機會成爲瓊嶺戰役總指揮的人,並不是呂恆家族的呂飛白,而是呂天河的長子呂睢。

    呂睢爲人精明,胸有韜略,而且氣場很足,在財閥內的同齡人當中,屬於絕對的佼佼者,他一個人的光芒,就足以將許多同輩壓得毫無光彩,以至於呂睢在世的時候,呂天河從來都不屑於做一些勾心鬥角,爲呂睢謀福利的事情。

    呂天河一度認爲,呂睢這個孩子是家族崛起的希望,而且一定可以取得比自己更高的成就。

    呂睢不僅腦力夠用,身體素質也十分強悍,在手無寸鐵的情況下,與五六個同齡人搏鬥,還能全身而退。

    然而,就是這麼一個被呂天河寄予厚望的天之驕子,居然不明不白的死在了土匪手中。

    此事,讓呂天河意難平!

    他知道,以呂睢的能力,絕對不會死在土匪手裏。

    而有人利用“土匪”的身份幹掉了呂睢,讓呂天河異常憤怒,對於他而言,這是一種侮辱。

    自此之後,呂天河家族開始逐步衰退,直至呂飛白異軍突起,接替呼聲最高的呂睢,成爲了瓊嶺戰場主帥,成爲了呂氏人民眼中戰無不勝的“飛將軍”。

    呂睢的死,對呂天河打擊很大,在他看來,不管是呂濤還是呂勐,在能力和魅力上,都要比呂睢差了許多,如果真要說相似,其實還是呂勐跟呂睢更像一些,不管是能力還是頭腦,呂勐其實都強於呂濤。

    而呂濤最大的優點,其實就是聽話,但僅僅這一條,就足夠將呂勐擊敗。

    呂勐有野心,可他的野心是如何讓呂氏變得更好,而不是如何讓他們呂家變得更好,在呂天河年輕的時候,也曾有過這種熱血的念頭,可現實經歷告訴他,這種熱血是特別無腦的,他無法做到讓呂勐接任他的位置,利用家族的力量去給整個財閥謀福利。

    如今呂氏內部之間,各家族內鬥嚴重,內部山頭林立,向心力極弱。

    想要改變這種局面,的確需要有人站出來振臂高呼,敦促改革,甚至以強硬手段進行武力干預。

    可槍打出頭鳥,率先站出來的人,或許可以帶動改革,但也一定會作出犧牲,倘若改革失敗,這滿腔熱血,當真就是灑在了垃圾堆上。

    他不敢賭,但呂勐敢賭,這就是呂勐不可能掌管家族,甚至得不到重用的主要原因,呂天河很瞭解他這種熱血青年的想法,生怕他衝動之下,去利用家族的力量孤注一擲,準備畢其功於一役,而這種想法是十分幼稚的,呂天河不知道這樣會不會成功,但歷史的經驗告訴他,率先站起來的人,絕對不會是最終那個摘果子的人。

    身爲一個家族的家主,他需要做的,只是在最冷靜的狀態下,確保家族利益的最大化。

    與呂天河家族相比,呂恆家族就輕鬆多了,呂恆的兩個兒子彼此間十分和諧,呂飛良很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的能力比哥哥有很大不足,一心只想輔佐呂飛白,等哥哥權勢滔天以後,自己可以藉着他的庇護聲色犬馬,做一個閒散的逍遙王爺。

    呂飛良的追求跟呂勐大相徑庭,他心裏從來不會去想什麼改變呂氏的面貌,或者什麼王圖霸業,如今所做的一切,只是想讓呂飛白看見,自己在他崛起的路上都做了些什麼,爲自己在鋪路,如果真讓呂飛良選擇,他其實對這些朝堂內外的爭鬥沒有任何興趣,什麼軍職、政務,對他來說遠沒有烈酒、美人更能撩人心絃。

    按照呂飛良原本的想法,如果能夠把呂勐抹殺在嶺南,這一份功績就足夠讓自己在二十多歲這個年齡退休了,可惜事與願違,他帶着周海、廖猛和雍五這幾個豬隊友,並未取得想要的成就,在這種事情上,家族也不能給他提供助力,否則一旦爆料出去,必然會產生極度惡劣的影響。

    朝溪鎮的事情敗露,讓呂飛良有了一種不安的預感,他在得知雍五落入信盟手裏之後,也在暗暗期盼着信盟可以將呂勐一起抓捕,並且幹掉他,但等來的結果跟他預想的並不一樣。

    在這種情況下,呂飛良繼續逗留,已經沒有意義了,倘若身份暴露,還將置身於危險當中,既然事情辦不成了,那他一刻也不想留在五穀城這個貧瘠之地,只想儘快返回稻穗城,避免自己暴露身份,捲入更多是非。

    呂飛良做出離開的決定之後,並沒有拖泥帶水,很快就帶着自己的副官和兩名警衛離開了住處。

    護送呂飛良離開的車隊很低調,只有三臺車,除了呂飛良乘坐的商務車之外,前後還分別有一輛坐着安保的車輛,趁着夜色向北城門行駛。

    車內,呂飛良的副官呂顧看着外面的街燈,低聲問道:“長官,咱們這次無功而返,如果被家族內部的人知道,恐怕會對你很失望!”

    呂飛良面無表情:“我已經盡力了,他們失望,我又能如何?”

    “我只是覺得,大少爺如今聲名顯赫,似乎已經徹底掩蓋了你的光芒。”呂顧看着呂飛良的側臉,輕聲嘀咕了一句,呂飛良追求的是酒池肉林的生活,但他身爲軍官,而且能夠跟在呂飛良身邊,自然是希望呂飛良可以上進,自己也能借力的。

    “我小的時候,很喜歡養狗,有一條狗陪伴了我十年,一直陪着我長大,可是後來它病了,重病。”呂飛良拿起煙盒,聲音不大的開口:“當時我爸還不是家族的家主,爲了給人留下一個好印象,我爸克勤克儉,我和我哥一年到頭也穿不上一件新衣服,家裏喫的菜,跟平民無異。

    我的狗病了,我哭着去找我爸,當時我還小,只有十多歲的樣子,我爸心疼我,於是就帶我去找了獸醫,當時獸醫跟我說,我的狗有救,得打針吃藥,可如今這個時代的藥品價格你是知道的,它太貴了!救我的那條狗,需要兩萬塊!而買一條一模一樣的小狗,只需要二百塊……”

    呂顧不知道呂飛良爲什麼提起童年舊事,微微眯起了眼睛。

    與此同時,街邊的房頂上,呂寬的一名手下看着在街道上行駛的車隊,握着對講機開口:“長官,我們已經盯上呂飛良的車隊了,他離開了別院。”

    呂寬的聲音傳來:“那個別院距離軍營太近了,放他兩公里,跟緊他,準備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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