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浩劫餘生 >第一千七百零五章 無可救藥
    稻穗城迎賓館。

    呂嘉禎坐在餘仕龍對面,開門見山的說道:“餘先生,如今我們呂氏已經按照咱們的既定計劃,對金欽環發動了攻擊,我想知道光輝公司什麼時候可以履行約定?”

    “我說過,光輝公司是一個注重信譽的企業,答應的事情,我們絕對不會食言。”

    餘仕龍輕飄飄的擺手,一邊的祕書也將準備好的檔案袋送到了呂嘉禎面前:“禎公,這是光輝公司與呂氏的合作協議,請您過目,餘總已經在上面簽字了,如果你們沒有異議,只要簽字蓋章,它就可以生效。”

    呂嘉禎身爲軍方的人,對於這些利益往來和口頭承諾沒有任何興趣:“餘先生,我趕來見你,除了要談這些合同方面的事情,更想知道光輝公司什麼時候可以對我們進行實質性的軍事援助,你也知道,呂氏現在兩線作戰,面臨的壓力很大。”

    “你儘管放心,既然大家在合作,我們當然不會坐井上觀。”餘仕龍笑了笑:“我會盡快下達命令,讓光輝武裝協助呂氏作戰。”

    呂嘉禎進一步說道:“我需要一個具體的時間,以進行作戰部署。”

    餘仕龍沉思片刻,給出了回答:“二十四小時內,光輝武裝進場。”

    ……

    時間入夜,交戰雙方經過長達三小時的炮擊,終於平靜了下去。

    第三戰區總指揮吳昊趁着炮擊間隙趕到前線戰壕,舉起望遠鏡向外望去。

    此時遠處的叢林內正燃燒着熊熊大火,護軍部隊的士兵也開始挖掘戰壕,修建臨時工事。

    連續數天的堅守,已經讓吳昊鬍子拉碴,臉上有着揮之不去的疲倦。

    確認敵人短時間內不會衝鋒,他躲回戰壕裏,用軍刺颳着臉上的鬍子,向身邊的副官問道:“我們這邊的陣地受損情況嚴重嗎?”

    “目前來看一切都好,只是這幾天的交戰,讓戰士們全都充滿了疲倦,軍部那邊半小時前打來了電話,說他們已經準備讓二戰區的人過來代替我們進行作戰了,讓咱們再堅持堅持。”

    副官頓了一下,繼續道:“十五分鐘前,我們的一個邊防哨所遭遇了敵人襲擊,摸過來的敵人數量並不多,我們分析應該只是一支小股的偵察部隊,被我們的哨兵被發現之後,就給打退了,造成的損失可以忽略不計。”

    吳昊擺了擺手:“回覆總部,我們還能頂得住,不需要支援,現在呂氏那邊的策略,就是在跟我們進行消耗,咱們既然沒有反攻命令,讓支援部隊過來,只會讓呂氏抓住咱們調動的空當進行騷擾。”

    ……

    呂氏軍營。

    負責指揮金欽環作戰的總指揮呂左,還有被降職到參謀長的呂濤兩人,換上列兵的軍裝走到了一處帳篷門外。

    哨兵看到兩人趕來,當即敬了一個軍禮:“報告兩位長官,裏面……”

    “免了。”呂左擺手打斷哨兵,低聲道:“裏面在審的,就是今天抓回來的俘虜?”

    “是!”哨兵也壓低了聲音:“人是光輝公司的人抓回來的,交給了憲兵處的人審訊。”

    呂左聞言,掀開門簾走進了帳篷裏。

    “嗤啦!”

    裏面的憲兵將手裏燒紅的烙鐵按在一名革命軍的胸口位置,引發了一陣淒厲的哀號。

    一邊的軍官抽着雪茄,懶洋洋的說道:“兄弟,我們已經摺騰半天了,也承認你們都是很有魄力的人,我很佩服你的忠誠,但人除了忠,也得孝,想想家裏的老人,你有父母吧?”

    已經疼的身體痙攣的俘虜,聽到軍官的問題,嘴角挑起,露出了一個僵硬的笑容:“我曾經是景氏財閥的流民,父母在工廠上班,每天起早貪黑,累死累活,後來去了金欽環,我們分到了地,自己蓋了房子。”

    軍官見俘虜開口,起身向他走了過去:“家裏幾個兄弟姐妹?”

    俘虜喘息着迴應道:“原來我家裏有姐妹四人,兩個哥哥病死了,姐姐餓死了。”

    軍官諄諄善誘道:“想想父母那麼大年紀,每天還要面朝黃土背朝天,以後在逢年過節的時候,連一句來自兒子的問候都收不到,以淚洗面的模樣,你這是大不孝啊。”

    “是啊,大不孝。”俘虜想到這事,心裏發堵,鼻子發酸:“出征之前,都沒來得及跟父母打個招呼。”

    “這一切都是可以避免的,你不用死,父母也不用傷心。”軍官繼續上前:“只要你把革命軍陣地的軍事部署告訴我們,我給你榮華富貴,給你要塞身份,讓你接上父母,去過要塞人的生活”

    “我臨走之前,我爸對我說,我們家世代流民,誰都瞧不起我們,我當了兵,全家光榮,他讓我別怕死,就算我死在了戰場上,他也有人埋,但我若是投降,我們祖祖輩輩擡不起頭,如果我投降,會有更多的人體會到我的痛苦,他們的家人也會像你說的那樣可憐。”

    俘虜的目光忽然變得堅定了起來:“我這個人膽子不大,也不明白什麼大道理,但誰對我好,誰是敵人,我還是能分清的。”

    “嗤啦!”

    軍官被俘虜激怒,將手裏的雪茄按在了他的身上:“他媽的!寧哲到底給你們灌了什麼迷魂湯?讓你這麼死心塌地?你難道不知道自己會死嗎?”

    “我們只想活着,過着沒事種種地,不用擔驚受怕的日子,大家都在爲了一個目標往前衝,我們知道打仗就會死人,任何人都不希望死的是自己,既然遇見了,那就得認,我死了,活下去的人就能過上理想中的生活,如果死的是別人,那我活下去之後,也能過上好日子,我們打仗的時候,沒想過誰會死,只是爲了一個目標在努力!”

    俘虜的目光變得堅定起來,臉上也重新露出了笑容:“大家都知道打仗會死人,可是這仗總能打完的,總會有人過上好日子的,但是如果不打,我們這些流民,祖祖輩輩都是你們腳底下的大糞!在此之前,我從未聽說過要塞人會乞求流民!就像你現在迫切的希望我開口一樣!”

    “王八蛋!你他媽的找死!”軍官被俘虜激怒,大吼道:“給我繼續上刑!折磨到他開口位置!”

    “算了!”看到這一幕的呂濤忽然插嘴道:“殺了吧。”

    軍官注意到呂左和呂濤進了帳篷,悻悻道:“長官,您的意思是,不審了?”

    呂濤看了看目光堅定,無所畏懼的俘虜,面無表情的說道:“這些人已經被金欽環洗腦了,中毒太深,無可救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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