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停了下來,轉身離去。
她還被這麼吊着,僅有一絲意識支撐着。
比身上這些痛楚更嚴重的折磨,是又復發的毒癮。
她感覺,現在她的身體裏,像是鑽了無數只小蟲子,在啃噬着她的血肉,一點一點的將她蠶食。
這一刻,她體會到了,什麼叫生不如死
甚到,連求饒的力氣都沒有
她不知道的是,這僅僅只是一個開始。
找不到,到處都找不到
難道這個顧茗雪,被人毀屍滅跡了不成
蘇以溟狠狠的抽了口煙,按在一旁的菸灰缸裏,擡頭朝一旁坐着的蘇以菲望去。
“你知不知道她在哪”
“我怎麼知道你動用了那麼多人,那麼多力量都找不到,我怎麼可能找得到她”
“以菲,你別以爲我不知道,前一段時間,你和她走的特別近。”
“走得近又怎麼樣她的事情,我一概不清楚”
“現在1133酒吧已經被封了,喬家的人,誓死都要找到兇手按道理來說,案件應該很快就查清楚,但是現在卻遲遲查不到什麼有力的證據。喬家的人,把所有的憤怒,全都發泄在1133酒吧”
“你在懷疑什麼”蘇以菲直接詢問道。
“我在懷疑,有人要背後操控着這件事情,也是這個人,在1133酒吧劫持了顧茗雪”
“你怎麼就那麼肯定,顧茗雪是被人劫持的而不是她自己跑了”蘇以菲又問。
聽到這件事情的時候,她簡直想爆一句粗口。
顧茗雪就是自己犯賤,往作死的道路上,一去不回頭
和喬啓潤這種人,都能做出這種事情來
簡直是刷新她的三觀
“我的人在酒吧的後門,找到顧茗雪的手機,手機的屏幕被採碎,所以,我斷定,她是被人劫持的。”
“你是不是懷疑,劫持她的人是陸已承”
“除了他,還能有誰”
“既然懷疑,就去找啊。”蘇以菲說完,突然意識到蘇以溟話裏的深意:“有什麼話,你可以直接說,不用這麼藏着掖着。”
“你是不是,還沒有對陸已承徹底的死心我告訴你,裴熠這一次,在國內的損失,可以說都是爲了你,如果,他知道,你對她有二心,哪怕是我,是爸爸,也保不住你”
蘇以溟已經不止一次,提醒蘇以菲。
“從一開始,你就不可能讓陸已承爲了你付出一切。能讓他付出的,只有那個顧一諾”
“你不要說了”
“既然你不能得到他的心,讓陸家和蘇家在一條船上,那麼,就註定敵對你以爲,陸已承真的離開軍區了嗎你以爲,以前的一切,都可以一筆勾銷了嗎”
“是你是你一直在想辦法,想要除掉他”
蘇以溟突然扯開衣服,蘇以菲看到,他的胸膛有一道傷痕,她一眼就看出來,這道傷痕是槍傷。
“陸已承,也曾經差一點要了我的命我是你的兄長,你寧願維護一個心思完全不在你身上的敵人,也不願意聽我一句勸。”
蘇以菲看着這道傷痕,心裏一陣刺痛。
蘇以溟整理好衣服,看着蘇以菲:“這是我最後一次,提醒你。”
離1133酒吧發生命案,已經過去三天了,案件依然沒有任何實質性的進展,兇手也沒有確定,究竟是誰
喬家像是瘋一樣,把所有的怨氣,全都撒在裴熠的身上。
導致裴熠在帝都的夜店,一個個全都歇業整頓。
不止是裴熠,出了這樣的事情,整個帝都的酒吧,ktv等娛樂場所,全都清查了一遍。
這些被連帶的,也都恨上裴熠。
甚至有傳言說,裴熠與喬啓潤髮生不愉快,所以在自己的酒吧,弄死了喬啓潤要不然,怎麼可能,查了那麼幾天,都查不到什麼有用的證據。
是裴熠毀滅了證據
裴熠這幾天,更是抓狂,不管蘇以溟那邊,派了多少人去找顧茗雪,他也動用關係,在找這個女人
只有把這個女人找出來,才能解決他現在的困境
一連等了三天,白聿不得不將他的原計劃調整。
如果顧茗雪真的死了,一定會驚動威爾斯先生。既然是這樣,他不如,趁此機會,讓顧一諾和威爾斯夫人相認。
她一定,不會願意和他走。
唯一的辦法,就是讓她徹底的忘記陸已承
顧一諾放下電話,若有所思。
席文越說,一點顧茗雪的消息都沒有。
顧茗雪現在,究竟在哪
蘇以溟他們,都在找她,而且也明確了,她是被人劫持的,不是自己逃走了。
她的心裏,突然浮現出一個念頭。
辦公室的門被推開,正沉浸在自己思緒中的顧一諾,嚇了一跳。
陸已承走上前,扶着她的肩膀:“在想什麼”
她擡起頭,看着他,“我在想,以前的事情。”
“以前”
“很久很久以前,我以爲,我有一個幸福的家,雖然,我媽媽在我出生那天,就離我而去,但是,我有一個不算太差的繼母。”
陸已承心疼的看着她,“諾諾,以前的事情,不要再想了。”
“我以爲,這個家,就像是一個普通的家庭一樣,哪怕,有時候,受點委屈,也能忍受。我一直以爲,會這麼走下去,對於未來,雖然沒有太多的期待,但是,也不惶恐。”顧一諾繼續說道。
“但是有一天,我才發現,這一切,都是假的而我的成長,不過是她賣賢妻良母這個人設的工具等有一天,我阻礙了她們,她們會不惜一切代價,毀了我,把我推向地獄。”
陸已承
聽到這裏,蹲下來輕輕的撫摸着她的小臉,“諾諾,過去的事情,不要再想了,把那些全都忘掉好不好”
“顧茗雪失蹤了。”顧一諾擡頭,看着陸已承。
“她做了那麼多傷害你的事情,現在是該她還債的時候了。”
顧一諾明白了,真的是他。
顧茗雪現在,在他手裏。
“已承,你告訴我,你對顧茗雪,有沒有一絲絲心動有沒有想過,嫁進陸家,嫁給你的人,是她”
陸已承簡直氣得說不出話來,擡手戳了一下她的額頭,“你在胡思亂想些什麼我發誓,如果,我陸已承對顧茗雪有過一絲心動,天地不容,得不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