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想着江宸就在離他不遠的地方,她的心裏,還是有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
回到燕城,就像是打開了記憶的閘門。
曾經那些不想忘的,忘不掉的,全都變得格外的清晰。
程之卿見她在一旁發呆,擡步走了過去,剛剛他不在,聽說沈天磊來過,一旁,還有沈天磊送的那一大束鮮花,豔紅的玫瑰奪目刺眼。
“怎麼了晚晚。”
“沒事。”簡慕晚搖搖頭,將自己的情緒掩飾好。
“阿卿,我明天能不能請一天假。”
“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不,是有別的事情。”簡慕晚想去祭拜一下母親,當時,她的身上沒有多少錢,醫院負責安葬,她只能把母親留在燕城。
這幾年來,她一直沒有來看過母親,主要是沒有勇氣回到燕城。
現在,人既然來了,怎麼都要去祭拜一下母親。
哪怕,曾經的傷痛兩怎麼不願意面對,始終都發生了。
再怎麼撕心裂肺的痛過,傷口即使沒有癒合,也都結痂。
“如果是有什麼事情要辦的話要不要我陪你燕城我還是比較熟悉的。”
“其實,燕城我也很熟。謝謝你。”
程之卿看着她,不知道爲什麼,她好像被一層一層的悲傷包圍着,他站在她的身旁,就連空氣都是那種讓人窒息味道。
“好,有什麼事,打電話給我。”
“嗯。”簡慕晚點點頭。
回到酒店,已經很晚了,翟亦揚陪着珩珩在下圍棋。
“夫人,你喫飯了嗎”應辰立即詢問道。
“在劇組喫過了。”
“要不要再準備一些”應辰一聽,眉頭一緊。
劇組的飯能好喫到哪去,怎麼不回來喫呢三少要是知道了,肯定要心疼死了。
“孫澤,明天你安排一下,我想去一趟蓮山公墓。”
簡慕晚此言一出,屋子裏的人全都愣住了。
公墓
怎麼要去地種地方
但是,誰都沒有敢開口問。
簡子珩已經沒有心思下棋了,站起來撲到媽媽的懷裏。
“媽媽先去洗澡,今天晚上,要早點睡,明天咱們要早起,知道嗎”簡慕晚輕聲朝懷中的小傢伙交待道。
“好的”簡子珩點點頭。
一個小時後,簡慕晚摟着簡子珩睡在躺在牀上。
簡子珩睜着大眼睛,撲閃撲閃,一點睡意都沒有。
“媽媽,我們去公墓祭拜誰啊”
“祭拜我的媽媽,你的外婆。”
簡子珩從來沒有聽媽媽提起過,這還是第一次
“原來,外婆也在燕城啊。”
“是的,媽媽很小很小的時候,和外婆來到燕城,一直到媽媽知道懷上了你,才帶着你離開了燕城。”
“媽媽在燕城長大的”簡子珩立即化身好奇寶寶。
“是的。”簡慕晚點點頭。
此時,在這裏生活了快二十年的點點滴滴佔據着她的腦海。
“媽媽”
“珩珩,很晚了,睡吧。”
“好吧。”珩珩乖乖的往被窩裏縮了縮。
拉窗簾,夜色頓時撲面而來,映入眼簾的,是滿天的星斗,她走到一旁的櫃子前,拿了一瓶酒,倒了一杯,對着清冷的月光獨酌。
一杯接一杯,不醉。
冰冷的房間裏,靳司南已經被關了快三天。
除了定時送來的飯之外,就只有四個二十四小時換崗的守衛在外面站着。
屋裏,有一張桌子,桌子上,有一隻錄音筆,不有一支普通的筆和白紙。
蘇以菲想的還真周到。
他想說就說,想寫就寫。
只想掏出他們第四軍區以前所執行的任務。
軍區已經完全被蘇家控制了嗎總統先生就任由這件事情發展成這樣
陸少,你看看現在的局勢,你真的捨得就這麼一走了之,嫂子,老爺子,第四軍區,這些都不是你的牽掛嗎
你最喜歡說的一句話就是,就算是死了,也要從地獄裏爬回來
靳司南一直在想,那天發生的一切,他無數次的想到那條河,想着,會不會有奇蹟。
以陸少的能力,肯定早就發現有人要對他不利,發現危險逼近
突然,外面傳來一陣腳步聲,打斷了靳司南的思緒。
蘇以菲走了進來,看着靳司南。
靳司南會在椅子上,擡起頭,輕蔑的擡頭看了蘇以菲一眼。
“三天了,三少可真存得住氣。”
蘇以菲看着那張白紙,和動都沒有動過的筆,脣角揚起一抹冷笑,拿起另一支錄音筆,按了一下。
“蘇以菲,你這個不要臉的老女人”
錄音筆裏,傳來靳司南的聲音,蘇以菲差一點把這支筆握斷。
“你在這裏住上十天半月都行,只是不知道,你喜歡的女人那邊,還有你派去的那些人,能不能抗得住十天半個月”
靳司南真的是被踩中了痛處,緩緩站起來看着蘇以菲。
“你以爲,這裏關得住我”
“可是,你也沒敢逃出去啊靳司南,隨便扣你一個罪名,你都擔待不起”
“我說,我們怎麼從一開始見面就不對盤,原來,你比我想象中的要讓人討厭多了怪不得,陸少正眼都不願意看你一眼,你再怎麼費盡心思也沒有用”
蘇以菲臉色一陣青白,一把拉着靳司南的衣襟,“你告訴我陸少是不是還活着”
“我也想問你呢那些人,不是和你們蘇家的關的陸少的事情,就是你們蘇家的所做所爲”
蘇以菲臉色一寒,鬆開靳司南。
靳司南整理了一下衣服,“放我出去”
“我還是那個要求,達到我的我要求,我立即放你出去。”
“蘇以菲,你有什麼資格囚禁我”
“就憑我,是你的頂頭上司”
蘇以菲說完,擡步朝外走去。靳司南插着腰,急切的在屋裏轉來轉去。
晚晚那邊有孫澤,應該不會有問題的吧
夜深了,註定是個無眠之夜。
時御霆看了看手腕上的表,這麼幾天了,蘇以菲那邊,一邊動靜都沒有。他更擔心的是靳司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