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金蓮花鳳鷹袍身影從馬車漸入地面,龍章鳳姿的灼容瞬間籠聚周圍的光彩。
劍眉薄脣,斧鑿削冷,玉芝五官自帶天然貴氣,瀲灩鳳眸間的眸光的流轉,魅而不嬌,隱約透着邪肆的凌厲。
這種亦正亦邪的高冷範兒最能勾起少女心。
“天啊,這就是京城第一美男攝政王......真的長的好俊.....”
一個女子激動地和好友低聲着,眼波間卻不覺染上了羞澀。
“要是能給他做小妾,我爹孃大抵都能高興死。”
另一個女子含蓄地表達自己的激動,視線卻捨不得從蕭廷琛臉上離開。
“呀呀呀.....那還有一個美男.....”
人羣間又滾動着一片浪潮。
不用說,來的人應該是玉絕塵。
果真,花汐顏一轉臉,玉絕塵湖藍色的九尾金絲袍便映入視線中。
這件衣裳本來還有一個紅玉腰帶加身,但玉絕塵卻沒有將它束上,寬大的衣袍隨着他步子的邁開,而往後側揚起,衣襬弧尾處更是呈波浪的滾動形狀,給行走的人增添了幾分仙氣感。
“本太醫也跟着王爺當個過客瞧瞧。”
玉絕塵附聲應道,他和蕭廷琛不同的是,不忘向周圍的姑娘勾一個令人心醉的暖陽笑容,手也稍帶感情地擺了擺。
花萱冷受不了玉絕塵這副自戀又招風的做作神態,比他搶先一步邁進了府中。
慈寧堂的花老夫人沒想到蕭廷琛和玉絕塵也會前來,忙上前給蕭廷琛行了一個禮。
“老夫人不用多禮,咱們還是先解決花大姑娘的事兒。
本王看不得她受委屈。”
蕭廷琛一句話就表明了立場,花纖柔被刺激得心裏直泛酸,盡力端着笑容上前解釋道,
“我也覺着這是誤會一場,可荷香非說是姐姐所爲。
這不,母親現下爲了護着我,在馬車出事的時候,後背都整片被劃傷。”
花纖柔一面說着,一面將碎髮往耳後撥了撥,一條淤青痕子從耳後根蔓延到脖頸。
她本不想在蕭廷琛面前展露傷勢,但花纖柔實在看不得心愛的男子被草包所矇蔽,所以才以弱示人。
“花三姑娘真是心善,連躺在牀上的母親都撇下,急着爲花大姑娘去辯解。果真是姐妹情深。”
蕭廷琛鳳眸微斂,嘴角彎起的笑容尤爲諷刺。
花纖柔沒想到自己和蕭廷琛對話內容最多的時候竟然會陷入如此尷尬的境地......他明顯護着花汐顏那個草包。
“我......”
花纖柔還欲再說些什麼,花汐顏索性向花老夫人開口打斷,
“‘祖母,既是荷香指證,不如讓她到堂上指證。免得孫女名聲有損。”
花老夫人點了點頭,臉上沒有過多的神色變化。
很快,荷香出現在慈寧堂。
“荷香,你可是指證我讓你在馬車上做手腳?”
花汐顏一張俏臉凍上霜寒,黛眉微凜着冷漠,下巴微揚,嘴角勾起一抹譏笑。
荷香既然能到慈寧堂,那肯定做足了把髒水往自己身上潑的準備。
像這等不知感恩的人,給她一個冷臉也算是一種賞賜。
“大姑娘,一切都暴露了...奴婢也是沒法子。”
“荷香,你在說些什麼!大姑娘怎麼會讓你在馬車上做手腳。”
浣青眼底滿是詫異,好像根本不認識眼前的人。
而後,似乎想到了什麼,她又半跪着,握着荷香的手道,
“你是不是有什麼把柄落在他人手裏,這纔要來陷害我家姑娘?
如果要是有困難就說出來,我家姑娘定會幫你解決。
但你一定要將馬車的實情說出來。”
“浣青,你是幫着大姑娘在威脅我嗎‘?
可我沒有親人,所做之事只想對得住自己的良心。”
荷香甩開了浣青的手,然後又向花老夫人磕頭,
“還請老夫人念在奴婢知錯就改,及時找精通馬術之人去攔截沈夫人的車,減少傷害的舉動,對奴婢進行從輕發落。”
花汐顏聽了浣青的求饒,總算是明白,爲什麼,花纖柔還能好好地在這兒站着,沈茹秋只是落得個後背劃傷。
“我看你是知錯犯錯。荷香,你說我用銀子收買你,可有證據?”
花汐顏嫩生小臉綻開的笑容愈烈,幾分漫不經心的慵懶,倒像是在看一場笑話。
“有,奴婢還有您給的荷包。
那個荷包的織紋出於浣青,府裏其他和浣青交好的人都可以識別。”
荷香從袖子裏將荷包拿出,低着頭,將其呈給老夫人。
“這荷包的確是我的。不過我說了,感謝你救我和二妹落水的恩情。
祖母不信,可以將荷包底面往外翻。
上面寫着謝救命之恩五個大字。”
花汐顏清聲道,面上一片坦蕩。
“確實是有謝救命之恩五個大字。”
花老夫人聲線如常,看向荷香的眸光卻多了幾分壓沉。
荷香的視線卻緊了緊,咬了咬脣,指着花汐顏道,
“是姑娘你擅自換了荷包,原來荷包的底面什麼字樣都沒有。”
“如果荷包有字樣,那就是我私自將荷包給換了,如果荷包沒字樣,那就是我送你髒銀的證據。
無論是哪種結果,你的一張嘴總能說出有利你的答案來。
祖母,我覺着荷香的話不足以爲證。”
花汐顏臉上沒有怒色,因爲像這般忘恩負義的小人根本不值得生氣,只是覺着噁心。
“大姐姐的意思是,這件事與你無關?”
花雲霜不願讓花汐顏從這件事中輕易擇出來,進一步咄聲道。
“現下有何證據說我嫌疑最大?四妹既認爲是家賊所爲,那就人人都需要自證清白。
四妹要是不同意,我便認爲你是賊喊捉賊。”
花汐顏紅脣彎勾笑着,美眸間的諷刺,莫名讓人覺着羞辱。
“花大姑娘的說法,本王覺着甚爲合理。
花老夫人,您的意思是.......”
蕭廷琛斂了斂眸子,光風霽月的俊臉揚着幾分謙和。
“那就按王爺的意思,大家合力將幕後的主使給揪出來。
在此期間,每個人都存在嫌疑,老身也不例外。”
花老夫人聲音沉了沉,餘光望向花汐顏的視線多了一抹深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