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萱冷覺着好友的話總能恰到好處地說到自己的心坎裏,所以當然是舉雙手贊成。
“你們兩個這回沒意見了吧?這個懲罰誰都可以接受。”
花汐顏眸光有些幽幽地看向知書和浣青,語氣裏隱隱藏着“威脅”。
“行,沒問題。”
知書和浣青被看的臉頰生涼,自是不敢不答應。
花汐顏原本以爲自己和花萱冷熟練遊戲規則,可能贏的把數多一些,說不定後面還得放水。
沒想到,知書和浣青的手氣特別好,她們倆贏得把數基本是自己和花萱冷的兩倍。
花汐顏越打越心急,即使一副要全面赴戰爭的狀態,也敵不過命運的給予的手氣。
但輸的越多,花汐顏就越不服氣,有句話不會是叫做情場失意,賭場得意嗎?
怎麼今天兩個場都失利?
我就不信這個邪!
打到後面,花汐顏被貼了一臉條子,實在沒有地方再貼,花萱冷這才小心翼翼地說道,
“要不,咱別玩了?”
花萱冷雖然也輸的多,但是從臉上貼的紙條密度來看根本不及花汐顏。
“你們倆真的沒玩過麻將?”
花汐顏輸麻將的次數已經超過了可以承受的極限,再玩下去,待會兒肯定痛苦。
“嗯。”
知書和浣青點了點頭。然後浣青又說道,
“大姑娘,咱們今天就玩到這兒。至於懲罰,您就不用受了。左右不過是玩玩。”
“對對對.....”
花萱冷和知書也忙附和道,因爲她們能看出現在花汐顏的情緒很不好。
仔細想想,今天花汐顏贏麻將的次數屈指可數,這運氣實在有些差。但花萱冷也看出來,花汐顏現在心情不好,不一定是因爲輸了麻將,也有可能是因爲別的事情。
“不行,做人就要願賭服輸,這點兒骨氣,我還是有。”
於是,花汐顏碎步便往外邁,想着樓頂走去。剛巧,蕭廷琛看着她急匆匆的身影,幽眸一深,遂也緊跟上去。
到了樓頂,花汐顏聞到了新鮮空氣,整個人也舒服了很多,於是將雙臂張了張開,正準備醞釀情緒喊出那幾個字。
這個時候,花汐顏突然感覺到身子懸空了起來,很快跌進一個懷抱,擡眼一看,熟悉的面容便映進了視線。
這個時候,下面出現了許多圍觀羣衆。
“你們生的這麼好看,千萬不要殉情啊!”
有一個大嬸忍不住喊了出來,即使她看不清蕭廷琛和花汐顏的面容,但看着他們抱在一起,在陽光下亮得挪不開視線的身影,她也知道,這兩個人一定生的俊。
“對啊,對啊,長的這麼好看還跳樓,那你讓長的醜的人還怎麼活?”
又有一個大嬸附和道。
她們兩人的說話聲引起了越來越多人的圍觀。
玉絕塵和花萱冷也聽到了聲音,於是忙上樓頂。
“你們倆要是死了,記得把財產交代一下。買棺材可是要錢。”
玉絕塵纔不會相信蕭廷琛跳樓,所以一如既往地嘴毒,但是他站在一個人羣看不到的樓梯口處。
畢竟要是被人看到了面容,準會被人臭罵沒良心,身上也會挨砸一堆的臭葉子。
“快放我下來,你來這裏,幹什麼嗎?”
“這句話應該我問你。”
蕭廷琛眼裏的幽亮有着說不出的深意,語氣偏冷淡,隱約還帶着一些斥責。
他闔了闔眸子,於是便抱着花汐顏穿過玉絕塵和花萱冷身旁,回到了房間。
花汐顏的身子一捱到牀上,身子就整個躲進了被窩裏。現在的她根本不想和蕭廷琛多說一句話。
蕭廷琛看着疏離而又鬱氣橫生的背影,心裏一時生出難以言說的滋味。眸光繾綣,他嘴角溢出的苦澀然後再慢慢嚥回去,墨綠色的蟒袍影子也漸漸沒入被子裏。
蕭廷琛的一隻手臂環過花汐顏的腰身,然後下巴抵在她的肩窩,低聲道,
“你心裏有氣,可以做任何傷害我的事情,但就是不要傷害你自己好不好?”
“傷害我自己?”
花汐顏臉色一變,迅速將被子往自己的身上扯,然後瑟縮到一個牆壁的角落裏,圓圓的瞳眸帶着幾分輕笑望着蕭廷琛,
“王爺不會是覺着我真會爲了你傷心而跳樓吧?”
花汐顏表現出來的神態沒有多少傷感,一雙杏眸倒是顯出了幾分冷諷,好像聽到了一個冷笑話一般。
蕭廷琛頓了頓,眸裏的光在花汐顏的臉上打轉,一顆緊張的心也放心沉了沉,但不知爲何,心尖上的肉反倒愈發疼的厲害,
“那你上樓去做什麼?”
“玩麻將輸了,然後履行承諾,到樓頂大聲地喊我是豬。”
花汐顏一臉灑脫地說道,蕭廷琛的眼光越幽深,她就表現得越不在意。
反正失去了自己,是他的損失。花汐顏纔不會爲別人的錯誤買單。
“麻將?”
蕭廷琛繼續不解地說道問道,身子卻往前傾了傾,花汐顏卻迅速到了另一個角落,手裏還從被子下掏出了一把匕首,
“別過來,咱倆婚約解除了,自然是要保持距離。”
“婚約解除?誰說我們婚約解除?”
蕭廷琛的聲音往下壓了壓,刀削的棱角漫上了一層寒光,儘管他特意將語氣放的輕柔,但是上位者的掌控欲還是忍不住在劍眉間漫出。
“你都要娶福寧縣主作王妃,難道還要讓我給你作小?”
花汐顏現下對蕭廷琛周身斥着的寒氣可一點兒也不怕,人在憤怒的時候,勇氣也會比平常要增強。
“我從來沒有說過讓你做小。”
蕭廷琛解釋道,他的節指泛着蒼冷的白,但他的薄脣依舊控制着語氣的柔和度。
“但是你要讓福寧縣主進攝政王府。”
什麼名分對於花汐顏來說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喜歡的人要和別人共享,自己根本做不到。
而且看今天福寧縣主那副趾高氣揚的樣子,難道她就甘心做小?
花汐顏突然想到今天自己打麻將輸了的事兒,那個在樓頂大喊我是豬的懲罰,好像就是上天特意爲自己準備的禮物,
“自個兒的確是豬,否則又怎麼會信了蕭廷琛的鬼話動了情分。”
“就算福寧縣主待在我身邊,也是一件暫時的事情,我不會碰她,更不會讓她欺負到你身上。
至於王妃之位,我一定想辦法幫你保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