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來都來了,話都放出去了,這個逼怎麼都得繼續裝下去。
讓賈楠就這麼帶着自己,轉了一遍整個廠子,宿舍也從一樓到樓頂跑了好幾趟,手機也掃描了,定位羅盤也用了,朱邪愣是沒發現出任何端倪來。
“得,這下好了,裝逼不成反丟面兒。”朱邪心裏着急,開始給唐悅發信息。
我:堂姐,江湖救急,霞姐一個朋友的工廠裏鬧鬼,我過來看看,沒一點反應,怎麼辦?急!
唐悅:你是傻缺還是二百五?捉妖都不夠,還去捉鬼?
我:哎呀好堂姐,你就告訴我該怎麼辦成嗎?別讓我丟面兒。
唐悅:你問我,我問誰去,我又沒捉過鬼,讓你逞能,自己想辦法!
朱邪就知道問了也是白問,氣呼呼的放下電話,這纔回頭賠笑的看着賈楠道:“楠姐,你看這也中午了,咱們去廠子裏的食堂喫點飯,順便我也向工人們瞭解瞭解情況,咋樣?”
“好,走吧。”賈楠轉身,扭着水蛇腰,翹臀一顛一顛的,看得人心花怒放。
這廠子裏的伙食不錯,中午三菜一湯,只是味道有點不敢恭維。
傢俱廠的工作是又累又苦,一般這樣的廠子沒有年輕人幹,那些木工渾身上下都是灰塵木屑,走路都彎着腰,看上去累及了,他們排隊打飯。
朱邪也在傢俱廠幹過,看到這樣的景象不禁也回想起了以前。
賈楠叫來了一個姓張的大姐,她在廠子裏調查過,所有鬧鬼的傳聞,都是從張大姐口中傳出來的,說是她親眼見過。
張大姐看上去五十多歲了,臉上的褶皺很多,只有一米無幾的身高,膚色也很暗淡,可能是被嚇到了,又可能是什麼原因,她的氣色並不好。
朱邪拿出手機,直接對着張大姐的臉掃描了一下。
“你這是幹什麼?”賈楠回頭問道。
“楠姐有所不知,我是要留住張大姐的現在的氣色,等問題解決之後再對比大姐氣色。”朱邪隨便扯了一個理由,看了一眼手機。
“精神衰弱。”
手機上只顯示了這四個字。
朱邪微微一笑,讓張大姐坐下來一邊喫飯一邊介紹情況。
“那天晚上,我跳廣場舞回來的晚了,準備上宿舍樓,回頭就那麼一看啊,楊樹下站着一個人,穿着紅色的衣服,披頭散髮,就是個女人,哎喲把我給嚇得,然後再一回頭,那個女人就不見了。”
“然後就從那晚開始,幾乎每天晚上,我都能看到,現在我不住在宿舍了,也沒再發現有類似的情況,肯定就是鬼!”
“只有你一個人看見了麼?”朱邪夾着花菜塞進嘴裏問。
“當然不是了,其他同事也會看見,但沒我這麼頻繁。”
“都有誰看見過,麻煩大姐叫他們過來,我都問問。”
張大姐點了點頭,可能是礙於賈總在這裏的關係,對着幾個同事招了招手,清一色的都是五十多歲的女工,她們湊上來之後,也都分別說明了各自的情況。
詢問完畢之後,朱邪就讓他們繼續喫飯了,自己也簡單吃了點。
賈楠一直奇怪的看着朱邪,她沒有喫食堂的飯,而是等朱邪喫過飯之後,帶着他離開食堂,來到了那棵大楊樹的跟前。
大楊樹已經有五層樓的高度了,朱邪掃了一下,並沒有顯示任何異狀,有了點猜想。
“楠姐,工人們的工作時間是多久?”朱邪回頭問道。
“早上8點到12點,下午2點到6點,晚上加班有加班費,按照部門不同,加班費也不同,最低一小時也有20塊,而且是自願加班,有問題麼?”賈楠環抱着雙臂,拖着一對大饅頭道。
“最近加班晚麼?”
“這兩個月是旺季,訂單比較多,所以會加班到晚上12點,一般加班到這個時候也會有夜宵和補助的。”
朱邪沒有頭緒,可是不能丟面兒,所以有了一些自以爲是的猜想,不管怎麼說,把今天糊弄過去,實在不行就託唐悅找個大師再來看看。
他來到賈楠跟前,輕聲說道:“楠姐,我也前前後後都看了一遍,宿舍也好,車間也罷,都沒有什麼,不過工人們應該都有些精神衰弱,所以我認爲鬧鬼和工人們的精神衰弱有關係,有些時候啊,不是事情有多奇怪,而是心之所向。”
“什麼意思,我沒懂。”
“這麼說吧,首先來分析一下工人,工人們既想賺到錢,又想工作輕鬆對吧?或許是最近太累了,連着加班不說,還加班的挺晚,導致工人們睡眠不足,出現了精神衰弱的問題。”
頓了頓,朱邪接着說:“其次,雖說是工人們的心理,在身體極度勞累,睡眠又不充足的情況下,很多工人會出現逆反心理,他們不想加班那麼晚,可爲了錢又不得不加班,這個時候大部分人都會希望有個理由不加班,人的精神和意志,也都是一種能量的。”
“你的意思是,工人們在集體說謊?”賈楠瞪大了水晶葡萄似的大眼睛。
朱邪又搖了搖頭道:“我只是這麼猜測的,這些和心理有關係,如果能找個心理諮詢師問問看,或許就可以清楚了,楠姐不如多給工人休息的時間看看,繼續讓他們在宿舍居住,就說鬧鬼的事情找大師解決了,讓工人們得到充足的休息之後,再看看有沒有鬧鬼之說,如果還有,我就找真正的高人來處理。”
賈楠雖然沒完全理解朱邪說的,可也認爲他說的有點道理,點頭說道:“那就先試試看吧。”
“那成楠姐,沒別的事兒我就先走了。”
“一起喫個飯唄,你肯定沒喫飽。”
“我喫飽了楠姐,下次吧,我還有其他事呢。”朱邪隨意附和了一聲,打算離開,賈楠也是給朱邪送到了汽車跟前,才目送着他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