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站定之後,看着朱邪都露出了詫異之色,蘇三妹臉色煞白,明顯被嚇到了,緊張的說道:“謝謝,國棟哥。”
“朱邪!你還是朱邪嗎?”樊國棟冷聲問道。
朱邪則緩緩擡手,雙眼中充斥着白光笑道:“我可不是朱邪,而是朱邪體內潛藏的一股力量,朱邪並不想殺你們,準確的來說,是不想殺了蘇三妹,因爲他覺得蘇三妹沒有殺過人,只是思想有點扭曲而已,罪不至死。”
“但是。”朱邪停頓一下,環抱着雙臂自信滿滿道:“但是我不一樣,既然朱邪把身體交給了我,我就會爲他開路,爲他斬掉他未來路上的一切荊棘,你們就是。”
“哪怕是今天放了你們,未來的某一天,你們依舊會出現在朱邪的跟前,給他帶來一些不必要的麻煩,所以我只能違背朱邪的意願了,兩位,準備好接受死亡了嗎?”
“想殺我們,哪裏那麼容易,三妹一起上!”樊國棟大喝了一聲,和蘇三妹同時衝了上來。
可白龍是誰,蛟龍之軀,道行強橫,就算是2200年道行的樊國棟,也無法擋住白龍的一擊。
只是一道白色的漣漪閃爍而過,瞬間便穿透了樊國棟和蘇三妹的身體,兩人的動作也硬生生的戛然而止,停留在了原地,僅此一擊,就這麼簡單的一道漣漪而已,便已經震碎了兩人體內的內丹。
噗嗤,噗嗤……
幾乎同時,兩人一起噴出了一口鮮血,滿臉都是震驚之色,不甘的看向了朱邪。
朱邪身上的這股力量,在他們看來甚至比起老大墨天的力量都要強大幾分,剛纔的那道白色漣漪,其強度他們只在墨天的身上見到過,這差距真的太大了。
白光退散,朱邪漸漸恢復常色,看着已經倒下來的兩人,緊繃着嘴脣沒說話,而是轉身朝着墨婉柔招了招手。
朱邪依舊不願意斬殺兩人,也正是如此白龍留了兩人一條命,只是一瞬間廢掉了兩人的道行。
隨着朱邪和墨婉柔快步朝着森林深處走去,背後傳來了蘇三妹不甘的怒吼聲:“朱邪!朱邪!”
朱邪並未回頭,帶着墨婉柔漸漸消失,直到最後氣息也不見了。
入口的位置,蘇三妹和樊國棟趴在地上,他們面對面看着彼此,蘇三妹淚流滿面,嚎啕大哭。
修行多年的道行,在這一刻毀於一旦,這不是讓她最傷心的,最傷心的是她一直自作多情,朱邪對她根本沒有一丁點的喜歡之意,能饒她一命,竟然只是覺得她沒有殺過人,還有救。
這太可悲了。
“三妹,別哭了三妹,爲了他流淚不值得。”樊國棟聲音沙啞,氣喘吁吁。
他很慶幸還有命活着,道行沒了就沒了吧,只要三妹可以和他在一起,就算丟掉了一切又能怎樣。
看着哭泣的蘇三妹,樊國棟心疼不已,繼續說着自己沒有說完的告白。
“三妹,嫁給我好麼?”
“我不在乎,我只在乎能不能和你在一起。”樊國棟拼盡所有力氣,渾身發抖的伸出了右手,慢慢把手掌放在了蘇三妹的臉頰上。
雖然皮膚有點黑,雖然性子有點古怪,雖然經歷過很多。
但是在樊國棟的眼睛裏,蘇三妹她就是這個世界上最漂亮,最美麗,最完美的女人。
“嫁給我,三妹!”樊國棟的語氣無比堅定。
蘇三妹再也承受不住這般濃烈的愛意,眼淚不爭氣的再次流下,連連點頭應道:“好。”
啪!啪!啪……
這時,一陣拍手聲從兩人的頭頂響了起來,緊接着是一個從未聽過的聲音。
“多麼感人的場面啊,你們兩個真是感動死我了。”
穿着金色長袍的青年忽然從樹梢上跳了下來,蹲在兩人的跟前露出了不懷好意的笑容。
蘇三妹和樊國棟皆是一愣,不知道此人是誰,但是此人身上的氣息非常怪異,從未見過。
最重要的是,兩人道行盡失,眼下內臟受到了損傷,渾身無力無法動彈。
“你是誰?”樊國棟問道。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對她的愛,打動我了。”說着,青年變戲法似的拿出了一個小盒子,從裏面捏出了一條金燦燦的蟲子,在兩人眼前晃盪。
這金燦燦的蟲子就跟毛毛蟲一樣,只有指頭肚大小,距離近的話可以看到上面所生長的金色絨毛,不斷蠕動着。
“金蠶蠱蟲!”蘇三妹和樊國棟齊聲驚叫。
他們瞪大了眼睛,完全不敢相信,眼前這個青年居然擁有巫家三大蠱蟲之一的金蠶蠱蟲!
“別這麼喫驚嘛,你們在巫家的地盤,見到金蠶蠱蟲,這是多麼正常的事情呢。”青年輕快的說着,立刻伸手掰開樊國棟的嘴巴,就這麼把金蠶蠱蟲給丟了進去。
“國棟哥!”蘇三妹驚叫了一聲,但下一刻也被掰着嘴巴,塞進了一條金蠶蠱蟲。
“你要幹什麼,可惡!”樊國棟強撐着身體想要站起,但被青年輕輕一指,又趴在了地上。
青年滿意的站了起來,拍了拍手裝好自己的盒子,而後打了個響指。
頓時,服下金蠶蠱蟲的兩人,在地上不斷的抽搐了起來,雙眼佈滿紅血絲,向外突兀的瞪大,口中也不斷的吐出了白沫,瞳孔逐漸放大,直至最後,兩人的瞳孔上都蒙上了一層金色的薄膜,才都停止了動作。
青年背後,兩人緩緩站了起來,已經完全被金蠶蠱蟲給寄生了,面目空洞無神。
“我幫你們完成夙願,那個叫做朱邪的,天賦非常不錯,不做傀儡可惜了,你們去吧,找機會殺了朱邪,把他的屍體給我帶回來,放聰明點,別跟白癡一樣送死,知道麼?”
兩人根本不說話,紛紛躍起,如同敏捷的猿猴一般,跳到了枝頭,消失在林子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