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布琳之所以能對朱邪說這麼多,是因爲她對妖怪街道十分感興趣,也想成爲這樣的街主,管理一方勢力,但是她的能力不足,以她的能力需要得到朱邪和道宗的扶持,否則根本成不了事。
就布琳所說的情況上來看,橙陽市其他比較厲害的妖怪,都像是土財主一樣,而且每個妖怪最少都有十幾條几十條的人命,一言不合就會殺人的那種。
朱邪自然也知道這都是布琳的一面之詞,至於這個布琳是怎樣的妖怪,他還有待調查呢。
從布琳家裏出來之後,朱邪繼續開車在老城區晃盪着,期間也感受到了很多妖怪的氣息,這些妖怪氣息不夠強烈,道行低微,所以在感受到朱邪的時候,便立刻逃走了。
時間已經晚上十一點多了,朱邪停在了一個岔路口,這路口有着一個小攤主,攤主是個看上去七老八十的老頭,在這裏售賣肉夾饃,也是一個妖怪。
這個攤主的氣息大概在900年的道行左右,不與其他的妖怪一樣,在感受到朱邪的氣息之後,也非常隨意,根本不慌張,也沒有要逃走的慾望。
朱邪下車,來到攤位跟前笑道:“來份肉夾饃。”
“先生要青椒麼?”
“不要蔥,其他的都要。”朱邪淡淡說道。
很快,香噴噴的肉夾饃已經完成了,攤主遞給朱邪,朱邪也掃了錢,咬了一口,味道不錯,口齒留香。
“問你點事。”
“先生問就是了。”
“爲什麼你感受到我的氣息,不害怕不逃跑呢?”朱邪笑着問道。
老攤主擡頭看着朱邪,忽然眉開眼笑的說:“我從來都沒有幹過任何的壞事,你身上是道宗的氣息,道宗弟子是講道理的,不會黑白顛倒,對於沒有做過壞事的妖怪,道宗弟子是不會無緣無故出手的。”
“你還挺了解道宗嘛。”
“瞭解什麼啊,我從來都沒有離開過橙陽,對於這些事情也都只是聽說。”
“先生,你從道宗遠道而來,來到橙陽,是做什麼呢?”
“呃,看看這裏的環境,可能會在這裏長久發展。”朱邪笑了笑問:“你知道布琳吧?”
“知道,老城區沒有不知道布琳的,布琳是個貓妖,十年前突然出現在橙陽市的,爲人挺不錯的,也挺照顧她的同族,住在寵物交易市場的對面,那裏所有的妖怪,不管強弱,都歸布琳管,就連那個寵物市場,都是橙陽最大的寵物市場,也是布琳的。”
“嗯,她這個人怎樣,有沒有害過人?”朱邪問。
“那就不知道了,不過在老城區,沒有聽到過什麼關於布琳不好的言論,倒是妖怪們都說布琳的好。”
“她有什麼好的。”
老攤主沉吟了片刻,回答道:“什麼好的具體說不出來,但是在橙陽市,有一些和布琳差不多厲害的妖怪,這些妖怪十分兇惡,就像是土財主一樣,時常會搞出一些事情來,不過只要牽扯到老城區這邊,妖怪求助到布琳的話,布琳都會出面與那些妖怪進行和解,說難聽點就是和事佬。”
“哈哈,道宗的先生。”老攤主笑了起來說:“我能夠成爲妖怪,真的是非常幸運的,我沒有什麼天資和天賦,只是偶然的機會成爲了妖怪,所以我修行的很慢,你肯定以爲是我幻化成這副老人模樣,實際上不是的,我是一條蛇妖啊,我已經沒幾年的生命了,只想安安穩穩的過完這最後的日子。”
“蛇妖。”朱邪眯着雙眼,他對蛇妖有着一種特殊的感覺,因爲靈蛇街內的柳道山等等都是蛇妖,包括靈蛇老祖那樣的強者。
“你沒考慮過去寧海麼,寧海可是有個靈蛇街,裏面全部都是蛇妖蟒妖之類的妖怪,很不錯的。”
老攤主擡起頭來,眼中帶着一種希冀,苦澀的笑了笑說:“寧海靈蛇街的傳聞,在整個國內的蛇族裏,都是非常出名的,我怎麼能不知道呢,那是蛇族妖怪都羨慕的地方,嚮往的場所,可是沒那麼好進吧,像我這樣的,怎麼有資格進入靈蛇街呢,而且我化形較晚,不合適了。”
“好吧。”朱邪無奈的吐了口氣,感覺這個老妖怪的心裏已經對生活沒有任何期望了,畢竟是大限將至,能安穩的走到妖生的盡頭已經非常不錯了,追求再多也沒有意義,更沒有時間。
朱邪靠着汽車的車門子站着,一口一口喫着肉夾饃,等喫完之後,把手裏的垃圾袋丟掉了垃圾桶裏,然後點了一根華子。
倒是老攤主,看到朱邪的華子之後,咧嘴一笑說道:“道宗先生,能不能也給我一根華子抽抽啊。”
“當然可以,給你。”朱邪直接把這包煙遞給了他說道:“送你了,我車上還有。”
“哎呀謝謝謝謝,我再給你做倆肉夾饃吧?”
“不用了不用了,足夠了。”
“好吧,這可是好煙啊,軟包的挺貴的,一包快趕上我一天賣肉夾饃的錢了,不捨得抽啊。”
朱邪沒有說話,這就是妖怪底層,不幹壞事正兒八經謀生的真實寫照,其實和人是一樣的,不管是什麼時候,底層的生活都很艱難。
“老攤主。”朱邪叫了一聲,兩人都一起抽了口煙。
老攤主擡頭看着朱邪,滿臉疑問道:“怎麼了?道宗先生。”
“你有沒有想過,有朝一日,這橙陽市裏,會出現一條甚至幾條和寧海妖怪街道一樣的街道呢?”
瞬間,老攤主那灰暗的眸子裏閃爍出了一絲亮光,不由的認真起來,但很快,這種認真之色消失不見,搖頭笑道:“沒想過,也是不可能的,橙陽這樣的小地方,怎麼能和寧海那樣的大都市比較呢,不會的。”
“如果我說,我來到橙陽的目標就是這個,老攤主你信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