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穿越知否混日子 >第九十章 閨怨(求推薦)
    “聞君有兩意,故來相決絕。”

    “日居月諸,照臨下土。乃如之人兮,逝不古處?胡能有定?寧不我顧。”

    “三歲爲婦,靡室勞矣。夙興夜寐,靡有朝矣。言既遂矣,至於暴矣。兄弟不知,咥其笑矣。靜言思之,躬自悼矣”

    “有情芍藥含春淚,無力薔薇臥曉枝。”

    揚州城郊,楊家後宅,在一個僻靜的小院子裏,盛長槐瞧着眼前的繁花美景,院子雅緻,鮮花盛開,但這面的詩句,皆是寫負心薄倖之人的詩句,偶爾有個一兩句,也是充斥着各種閨怨之情。

    再往後,是新寫的一首詩,赫然就是盛長槐的木蘭詞。

    “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等閒變卻故人心,卻道故人心易變。”

    “驪山語罷清宵半,淚雨霖鈴終不怨。何如薄倖錦衣郎,比翼連枝當日願。”

    這首詩詞不同其他,其他的紙張皆已經紙張發黃,只有這首,看上去是新寫的,卻不知爲何。

    “哥不必覺得奇怪,自從知道這首詞是哥專爲小姐寫的之後,小姐每幾日都會將哥這首詞重新寫一遍,將之前舊的換下來。”

    一個老嬤嬤在盛長槐身後幽幽的說道,語氣有些低落,還有一絲不好意思。

    這日,因是楊無端的生辰,盛長槐備了禮物,帶着唐詩專程前來楊府,爲楊無端賀壽,自楊無端致仕之後,又封筆不在寫詩詞,楊家緊閉門戶,謝絕訪客,僅有聊聊數人能進到這楊府裏,

    即便是過年的時候,舊黨倒臺,楊無端也只是每天下午,自去淮南書院給盛長槐傳道受業,似今日一般,來到楊府,尚屬首次。

    今天也不例外,雖是楊無端的生辰,揚州有不少大家族都派了家人,甚至親自登門拜訪,但都被楊無端謝絕,包括新來的學政海文信,一臉羨慕的看着楊家的門子將盛長槐接了進去,只能拜託他將禮物帶到。

    其實盛長槐之前來了好幾次,都吃了閉門羹,楊無端有言,傳道受業解惑他每日下午準時會到,楊家因私事,不便接待,也就是今日,盛長槐懇求了半天,楊無端才傳話門房,將盛長槐一人放進楊府。

    但見了楊無端之後才知道,他今日能進這屋裏,乃是因爲獨女,今日早間又讀了一遍盛長槐的《木蘭詞》,聽伺候她的奶媽說,言語中對父親新收的弟子頗感興趣。

    楊無端謝絕訪客,並不只是因爲感覺世態炎涼,之前揚州官宦的態度傷了心,畢竟都六十歲的人了,早就不是年輕時不懂人情世故的愣頭青了,這種事情,他尚不放在心上。

    而是因爲自家女兒的緣故,自家女兒自從和劉世美和離之後,大門不出,二門不邁,見不得家裏吵鬧,因此,楊無端便將家中僕役大部分遣散,僅留了一些老人伺候,偌大個楊府,竟然僅有七八個人。

    楊無端命運多舛,除了官場科舉失意之外,嫡妻早亡,並未再娶,僅有的一個兒子,還未成人,就被一場大病奪走了性命,黑髮人送白髮人。

    雖然楊無端之前留戀煙花之地,乃是大宋的風月班頭,但並非好色之人,與他有關係的,寥寥數人,那幾個女子自覺配不上楊無端,即便是楊無端要爲之贖身,竟然也拒絕了,只是從此不再接待旁人,均隱退後臺教導後輩。

    可就在又一次科舉之時,竟然得知自己有了個女兒,就是楊詩音,楊詩音的母親乃是汴京廣雲臺的頭牌,也就是之前楊無端的相好之一,生下楊詩音後,本來想將之送到楊家,可是因自己身體原因,竟不成行,等楊無端再次來汴京科舉,此人以是油盡燈枯,將女兒託付之後便撒手人寰。

    楊無端突然得了個女兒,自然是捧在手心裏,因女兒捨不得廣雲臺的幾個媽媽,還因此在汴京買了莊子,在揚州住了十餘載,直到女兒出嫁,自己考中進士,才離開汴京。

    也正是因爲在汴京住了這些年,好些讀書人慕名去楊家拜訪,機緣巧合,楊詩音和那劉世美見了一面,本來楊詩音和楊無端兩人均看不上那劉世美,又怕招惹伯爵府,還因此帶楊詩音回揚州住了一段時間。

    可那劉世美雖然名聲不咋樣,但自從見了楊詩音之後,便改了許多,每日都到楊家的莊子上拜訪,連續七八月,除非颳風下雨,天天不啦,還在楊家在莊子上院牆上寫了一首詩,正因爲這首詩,打動了楊詩音,那首詩並非劉世美自己所做,而是前朝崔護所做。

    “去年今日此門中,人面桃花相映紅。

    人面不知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春風”《提都城南莊》

    這詩詞也算應景,楊詩音見此詩詞,覺的這人字寫的不錯,又聽家人說此人日日前來,可算是一個癡心的人,以爲自己遇到良人,竟是動了心,楊無端再三勸說,拗不過女兒,加上又覺得那劉世美洗心革面,又有文遠伯不顧病體,親自上門爲兒子求親,這才答應下來。

    誰又能想到,這劉世美不過就改了不到一年,便舊病復發,加上文遠伯去世,伯爵夫人又不咋管自己這庶子,整日裏眠花宿柳,楊無端勸說了幾次,都被劉世美以他的經歷懟了回去,說什麼真名士自風流,楊無端便無臉在勸,自家女兒又懷了孕,自己又被外放,並無其他辦法。

    後來便是劉世美強休楊詩音,楊無端上門爲女兒撐腰,只落得個和離,連楊詩音唯一的兒子,也在幾年前夭折。

    今日讓盛長槐進門,也是存了讓盛長槐給自家女兒寬下心,病急亂投醫,自己身體不好,要是有一天,自己這女兒難道就此生在家裏不見客,不出門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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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在對不起哥,我勸了小姐好幾次,說你是老爺的弟子,之前又爲小姐出頭,但小姐才答應見上一面,只說是讓我給哥泡杯茶,坐上一會,等上片刻。還問哥是否有新詞,若是有,屋裏有文房四寶,讓哥留個墨寶,待日後品看。”

    這老媽媽見盛長槐在想了半天,也不說話,雖不知爲何,但總不能讓盛長槐就這樣一直呆在院子裏吧。

    盛長槐早就從楊無端口裏得知,自己這師姐,自從和離回到揚州,連貼身的丫鬟都放了身契,只因這丫鬟是和她一起從汴京來的,也只有這老嬤嬤,因是乳母,兩人情同母子,才得以留在她身邊,除了偶爾去廟裏給早夭的兒子祈福,連這院子都不出。

    越來越喜歡清靜,日子過的就如同那廟裏的道姑一般,差別就是,道姑讀的是經書,楊詩音讀的是詩詞,優喜歡那些閨怨之詞,看到寫負心漢的,就摘抄下來,掛在院裏的花枝上,這院裏的鮮花也非她所種,而是老嬤嬤心疼自家小姐,精心種植打理,但自家小姐竟然視而不見,將其當做了掛詩詞的架子。

    盛長槐當然知道這楊詩音得的乃是心病,心病還要心藥醫。在屋裏喝了好幾杯茶了,但仍不見師姐出來,但自己連師姐的面都見不着,又能有什麼辦法,突然靈機一動,想到一個辦法,拿起文房四寶,寫下一首詩。

    “嬤嬤,還請告訴師姐,長槐自知無法勸慰師姐,但有一首詩,想請師姐品鑑,待師姐看完之後,就說長槐有話想和師姐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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