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穿越知否混日子 >第四十七章 海家的智慧
    八月二十五,這一日,盛長槐因昨夜連夜將莊學究佈置的文章完場,等早上莊學究一到,便將文章交了上去,無他,是在是今日約好去韓駙馬家中拜訪,將之前收取的詩詞交到韓駙馬手裏。

    莊學究早就在昨日便收到了盛長槐告假的消息,雖然莊學究教學比較嚴格,但並非迂腐之人,只是叮囑盛長槐,該交的文章還是要交的,只要盛長槐能提前完成,便是早走個把時辰也是無妨。

    一大早,卯正剛過,莊學究便看完了盛長槐的文章,一來感念盛長槐確實有事,二來,盛長槐這篇文章看上去也是用心了,並非是臨時趕工,胡亂敷衍了一篇文章,雖然說不上大好,但是據莊學究對盛長槐的瞭解,小小年紀做成這樣,已經是難得,於是便準了他的告假。

    時間還早,盛長槐先去祖母屋子裏說了會話,盛老太太專門叮囑,韓駙馬爲人灑脫不羈,倒也無需注意什麼,但福康公主心思細膩,盛長槐又是楊無端的弟子,既然韓駙馬想招,想必福康公主不太介意盛長槐的身份,但還是需要注意,謹守禮儀。

    再有,韓駙馬家中也有一件奇事,福康公主四十多歲,剛得了一個幼女,乃是家中唯一的女兒,自然是喜愛非凡,盛老太太也不知道從哪裏得知,公主的幼女最近夜間總是啼哭不已,也不知道得了什麼怪病,不知道找了幾次太醫,都束手無策,坊間傳聞是撞克了哪路鬼神,盛老太太手上有一副薛稷親筆畫的《觀音圖》,乃是老太太的陪嫁,專門讓房媽媽拿了出來,讓盛長槐帶到駙馬府,做個見面禮,也算是投其所好。

    盛長槐前世雖然不怎麼信神佛,但自從穿越後,也不敢對神佛之事小覷,覺得有些道理,不管有沒有用,至少在公主面前能博個好感,於是便欣然同意。

    -------------------------------------

    卯正二刻,盛長槐已經到了《三味書屋》門口,方掌櫃昨日晚上便將近日學子們投來的詩稿整理好,書屋剛開始收稿,質量倒也不錯,都是太學學子所做,皆奔着韓駙馬的名聲而來,若是韓駙馬能夠看中,公主也是好詩文的,說不好自己的詩詞就傳到官家耳朵裏了,學子們投稿的興趣倒是很大,所以,詩詞的數量倒是比時文和策論多了不知幾許,盛長槐每日都要抽出時間去篩選一些好的,準備今日一併交到韓駙馬哪裏。

    至於韓城,開業當天露了個面,責編的事情倒一點也沒管,估計是每當回事,所以現在這塊還得是盛長槐多幹一些。

    但文章詩詞不比其他,雖然盛長槐自認爲能分辨出孰好孰壞,但這只是一家之言,前幾日蘇軾就派人來送信,說是必須得加人,要不然他忙不過來,太耗費心神了。

    盛長槐第一時間想的是,蘇軾不會是因爲篩選策論,耽誤了他去喝花酒了吧,等靜下心來想了想,覺得自己多心了,蘇軾雖然表現的放蕩不羈,但是並非是那種信口胡說的,這事情確實耗費心神,而且,一家之言確實不可取,自己幾人喜歡的,並非就是別人喜歡的,責編這崗位,還是需要多安排幾人。

    於是,盛長槐再次拜訪了海宅,海文禮倒是給了一個好主意,等詩詞文章發佈一兩個月中,可以在進入二樓的讀書人裏面,挑選一些文采出衆的一同擔任責編,讀書人不是好結社嗎,正好以這幾本月刊文章詩詞作爲引子,和汴京優秀學子結個詩社什麼的,不僅解決了人手問題,還能拓展盛長槐的人脈。

    在汴京中能脫穎而出的讀書人,大部分都是進士種子,聽完海文禮這番建議,盛長槐不禁對自家這師兄刮目相看。

    本以爲海文禮僅僅是個學問高深之人,爲人方正,對這種事情深痛欲絕,但沒想到,海文禮竟然主動建議盛長槐結社,看來,海家能在大宋屹立不倒,代代執掌翰林院,也並非只是因爲學問的緣故,海家並非是不懂人情世故,只是不屑爲之,專心做學問,無論新黨舊黨,都不會無固和這種無害清貴的官員結怨,這也是海家的處世之道。

    等回了盛家,盛長槐和祖母說了這件事,並將自己的看法說了出來。盛老太太哈哈一笑,點了點盛長槐的額頭笑道。

    “海家世代清流不錯,誰說的清流官員就不能圓滑了,海家能夠興盛數百年,無論是前朝,還是當年五代時期,朝代變遷,海家一直屹立不倒,自然有自己的傳家之道,海文禮作爲海家當代族長,必然是海家重點培養的掌舵人,又怎麼會是一個迂腐之人。什麼君子清流不結黨,這都是假的,當年海家老太爺,不也寫了一篇文章,什麼君子朋而不黨,將海家至於範相公一黨,藉着範相公貶官,遠離朝堂紛爭,這不,韓相公一拜相,海家又成了翰林院掌舵人。”

    “你還是太年輕了,不過,文禮先生既然能對你說出這番話,可見不把你當外人,估計是看在你老師獨女是她弟妹的關係,將你也當做了海家親近之人,將來若是有不解之事,倒是可以和他多說說,這便是我和你說的財侶法地,爲人處世,人脈關係必不可少。”

    盛長槐聽完,深以爲然,又想起來,這個年代沒有歐陽修,想不到卻有一個和歐陽修類似的人物,也寫了一篇《朋黨論》類似的文章,只不過,海老太公就聰明多了,這篇文章的問世,是在範相公等人貶官之後所做,並非像是歐陽修那樣,胡亂開炮,得罪太多人。

    盛長槐專門拜讀之後,才得出上面的結論,海老太公只講了君子朋而不黨,並沒有對當時的舊黨攻擊,在文章裏,將自己傾向新黨的政治觀念托出,即便是舊黨,也不過是將海家劃到了範相公一黨,並未大肆攻擊,只不過刁難了一下,海老太公順勢自請外放,脫離朝堂,免得和舊黨同流合污,既保住了海家清流的名聲,又不至於牽連子女親朋,實在是高明的很。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