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
幾乎是同時,兩個球杆發出了咔嚓的聲音,從球杆接觸的位置應聲而斷,盛長槐扔掉半截球杆,縱馬和顧廷燁錯身而過,頭也沒回,只留下一句話。
“姑娘家的遊戲,就讓小姑娘們來決勝負,大男人插什麼手。”
顧廷燁苦笑的看了看手中的斷球杆,心中雖然覺得盛長槐勝之不武,但又有什麼辦法,球杆都沒了,難道過去把盛明蘭摔到馬下嗎,他還做不出這種事情,現在在換球杆,估計是來不及了。
果然,隨着顧廷燁擡頭看去,就看到盛明蘭一個鷂子翻身,球杆擊中了馬球,雖然因爲騎術的原因,沒使上多大力氣,也足夠把馬球擊到球門裏面。
隨着馬球穿過球門,擊中靶心,一聲鑼響,司儀在一旁大喊道。
“線香燃盡,黃隊九籌,黃隊勝,得彩,九轉縲絲金簪一枚。”
聽到勝局已定,顧廷燁卻突然釋懷了,因爲他看到球場胖的餘家大姑娘喜極而泣,他心裏也早有成算,之前在盛家的事情,其實他已經想通了,知道盛長槐不是因爲巴結他家大哥哥,才收下那個馬駒,只不過因爲在盛長槐家裏,盛長槐作爲主君,爲了平息二人的爭執不得不這麼做,剛纔只不過怪盛長槐讓他失了面子,其實並沒有就真的遷怒盛長槐。
雖然這樣,但顧廷燁心裏還是覺得盛長槐勝之不武,心中暗道以後一定得想辦法贏回來。
顧廷燁這邊釋懷了,但是那邊的餘三姑娘卻無法釋懷,明明自己這邊佔優,顧家哥哥的技術更勝一籌,馬匹也好,要不是盛長槐耍賴,贏的就是她,而且她也想明白了,盛長槐剛纔是在嚇唬他,在這裏他還敢動粗不成。
餘嫣然牽着馬擋住了盛長槐的去路,義憤填膺的質問道。
“我們是在打馬球,盛公子,你剛纔是幹嘛,在打架嗎?”
盛長槐瞧着這樣不知好歹的姑娘,好男不跟女鬥,不知道該說啥,正好盛明蘭過來,對着餘嫣紅就是一通懟。
“我哥哥愛打什麼就打什麼,你管得着嗎?”
這正是方纔她噎盛明蘭的話,這姑娘惱羞成怒,出口成髒。
“小娘生的就是小娘生的,真不知好歹,還有你這個哥哥,繼子繼子,誰知道是不是外邊的野?”
聽着姑娘越說越不成提桶,盛長槐大喝一聲。
“夠了!”
餘嫣紅被嚇了一跳,在往盛長槐望去,就是這個眼神,又看到盛長槐翻身下馬,嚇得連連後退。
“你,你要做什麼,我告訴你,這是永昌伯爵娘子的場地,由不得你撒野。”
這時候,顧廷燁看到這裏發生的衝突,他心中有自己的打算,當然不能坐視不管,擋在了盛長槐身前幾步,那餘嫣紅連忙躲到顧廷燁身後,不知所措的看着盛長槐。
那邊的顧廷燁臉都變了,生怕盛長槐做出什麼不智的舉動,把餘嫣紅往自己背後一推,朝着盛長槐帶着警告的語氣說道。
“孟英,你不是說了嗎,小姑娘的事情,讓小姑娘去處理,這可是餘太師的嫡孫女。”
盛長槐瞧了一眼躲在顧廷燁背後的餘嫣然,冷冷的說道。
“是你自己剛纔說的,要打武球的,讓我來告訴你,什麼是武球。”
說完,右手狠狠的一揮,剛纔餘嫣紅牽過來的馬匹,正好就在盛長槐身前,被球杆頭部,狠狠的擊中了頭部,旋即便轟然到底,口吐白沫,抽搐了幾下,便不再動彈,再傻的人也都能看出來,盛長槐這一棍,竟是打死了一匹駿馬。
盛長槐轉頭瞧着餘嫣紅,輕描淡寫的說了一句,但在餘嫣紅耳中,這彷彿是地獄傳來的聲音。
“這便是武球,餘姑娘,你hold不住的。”、
說完,便拉着也一臉驚呆的盛明蘭離開此地,那餘嫣紅被嚇的半天說不出話來,幸好前面有個顧廷燁,彷彿是個堅強的後盾一般護着她,纔不至於嚇的尿褲子,過了半晌,才緩過來,又想起盛長槐方纔那話,對着顧廷燁好像撒嬌一般的口氣說道。
“顧哥哥,你聽到了,他不僅殺了我的小紅,還罵我是猴,他,他。。”
顧廷燁雖然也討厭餘嫣紅,但爲了自己的打算,還是安慰了一下餘嫣紅。
“別怕,有我,他翻不了天,不就一匹馬嗎,我送你一匹更好的。”
餘嫣紅滿眼都是崇拜,看着顧廷燁都覺得她眼神不對,但又不能離開,連忙解釋道。
“正好我當年欠他一匹良馬,將這馬轉送給你,算是他賠你的。”
但這餘嫣紅彷彿滿眼聽清楚顧廷燁的意思,忘記了剛纔的恐懼,抱緊了顧廷燁的胳膊,用小女兒跟情郎撒嬌的語氣對着顧廷燁撒嬌。
“我不管,我只當是燁哥哥送我的,你和他是你和他的事情,我都不管,我只感謝燁哥哥。”
聽得顧廷燁直起雞皮疙瘩,連忙挪開餘嫣紅抱着自己的手。
“這麼多人呢,你別這樣,讓別人看見,我就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楚了,讓餘太師知道,告到我家裏,我父親能打斷我的腿,我,我,。”
說到一半,顧廷燁轉身便逃,他哪裏見過這樣的姑娘,剛纔還氣勢洶洶,這會又像大家閨秀一般。
那餘嫣紅這才作罷,含情脈脈看着逃離的顧廷燁,覺得顧廷燁好像不像傳聞裏那樣,是個風流陣裏急先鋒,哪有情場浪子這般不好意思的,還不如自己一個姑娘,眼珠子咕嚕咕嚕轉着,不知道又下了什麼決心,直到他家二哥跑來看她怎麼回事,在瞧了一眼死去的駿馬,後怕不已,哭的死去活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