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穿越知否混日子 >第一百二十一章 黑白雙煞
    雖說老太太急着回汴京,但還是耽擱了幾日,畢竟大老太太出殯的路上遇到劫匪,驚擾了大老太太太太亡靈,算命的又說最近幾日不宜下葬,待盛維請了和尚給大老太太唸了幾天經文之後,才又重新召集族人和僕役,將老太太的靈柩安葬到祖墳,這一次倒是順順利利,沒出什麼岔子。

    巧的是,朝堂封賞的摺子終於下來了,但卻不是以聖旨下發,而是兵部文書下發,全旭被調回汴京是意料之中,但卻沒有明確職責,只說在殿前司聽用,回去之後另有任命。

    不過,全旭在汴京還有其他人脈,兵部文書到達應天府的當天,消息就傳了過來,老太太不愧是老而彌堅,這政治敏感度果然很敏銳,京中果然出事了,連汴京百姓都知道,官家近日身體不適,邕王已經逐漸行使監國的職權,明張目膽的拉攏武官,安插親信,倒也不至於就把全旭的功勞給漂沒了,只是可能沒那麼快。

    既然如此,全旭倒也不必着急回京,況且盛淑蘭的身子,也不適合陸路奔波,沒法與老太太同路,雖然盛淑蘭想要留在老家給祖母守靈,但畢竟自己懷有身孕,祠堂重地也不便進入,即便是盡孝,也只能是給老太太抄寫經文祈福,在哪裏都一樣,留在宥陽,反而諸多不便。

    說來也巧,出行的日子,恰好就是十月十六,剛剛過了下元節,京東西路送發解的學子入京趕考,之所以要去這麼早,並非是時間來不及,這個年代,科舉考試之前,還有投卷一說,提前把舉子送到汴京,也是方便他們往達官貴人門下投卷,以打響自己的名聲。

    每逢科考,大宋十五路舉子紛紛進京,更有各路大儒開堂講課,若是留在家中閉門造車,反而是下下之選,況且讀書人尚有遊學一說,早早去了汴京,遠離家鄉,既增長了見識,又不耽誤科考,倒是京東西路轉運使上任來的一個善舉。

    好容易出了應天府地界,又碰到了個熟人,祝禎祝元直,獨自一人往汴京的方向行走。

    “元直,遠遠的我就看像你,果不其然,還真是巧,你怎麼步行前往,這得走到什麼時候,等你到了汴京,怕不是要過年了,怎麼不坐轉運使派的官船前往。”

    真不愧於徐慎給他取的那個書呆子的外號,人家徐慎早就給他說了,讓祝元直和他一起處發前往汴京,還能互相有個照應,這祝元直怕麻煩好友,畢竟人家夫妻同行,執意要隨同官府解送舉子的船一起出行。

    結果可倒好,祝元直又誤了時辰,下元節祭祀之日,發解的舉子按慣例是祭祀完至聖先師之後一起出發,這祝元直只記住了祭祀之後,在家祭祀完父母纔出發的,等到的時候,船剛剛開走,他一個書生,不會騎馬,光靠兩條腿哪裏能趕得上客船,反而被遲一天出發的盛長槐他們在半路上給碰到了。

    早就在電視劇上看到過入京趕考的舉子,這祝元直倒是形象和電視劇裏面的舉子差不多,揹着個考箱,從這裏到汴京,差不多得有上千里路,水路行船得二十多天,陸路近一些,倒是十來天就到了,但光憑一雙腳,祝元直一個文弱書生,恐怕兩三月都到不了。

    “本想着碰碰運氣,能不能找個同路的商旅,搭個馬車,但這鬼天氣,路上人都沒幾個,也只碰到個牛車,坐了不到十餘里,早知道,我就留在碼頭上,看有沒有到汴京的客船或者商船碰碰運氣了。”

    祝元直雖然不至於就是那種只知道死讀書的書呆子,徐慎給起這個外號,不過就是因爲他很少出門,社會經驗欠缺的很,纔給他起了這個外號,但確實經常鬧笑話,科考前耽誤找客棧,進京趕考又誤了官船,這一次,又忽略了連日大雪,跑到官道上碰運氣,要不是碰到盛長槐,誰知道哪天才能碰到過路的商旅,凍也凍他個半死。

    “哈哈哈,元直這運氣也算不錯了,過路的商旅沒有,同行的同年確有一個,早就聽用修兄說元直得令父祖真傳,擅長傳道受業,在家鄉守孝期間,爲族中子弟開蒙,深受族人愛戴,我有個弟弟,開蒙讀書一直不認真,這一路不如由元直教導一二,就當抵了這車馬費了。”

    看祝元直有些不好意思,盛長槐便開起了玩笑,祝元直的父親和曾祖父,都曾經做個私塾先生,他父親更是傳說中的金牌老師,每年都有學生考中秀才,就連徐慎徐用修的徐家,那麼大的家族,請什麼老師請不到,都把族中優秀的弟子送到祝元直父親開設的私塾中,可見一斑,或許是有志子承父業,又或者是感激族人的照顧,此人竟然在父親墳前教導族中幼童開蒙,倒是一樁美談。

    祝家小家族,祖墳也並非全是墳塋,旁邊更是有族人的田地,鄉下孩子,別說跟着大人下地了,晚上都有可能跑到亂墳崗子抓螢火蟲了。

    祝元直倒不是如盛長槐在墳前結廬而居,但白日裏,還是在父親墳前守墳讀書,見族中幼童整日玩耍,大字不識,便趁白日大人幹弄活,教導族中幼童識字,想不到此舉竟然得了族中長輩的支持,將族中幼童全部送到他這裏開蒙,祝元直的族人之所以會如此幫襯祝元直,也正是祝元直此舉讓他們心生感激,這年頭,識字的機會可是不多,自家子孫不希望能讀個秀才,但若能識字,就可到城裏找個學徒的事情,比在家裏幹農活強多了。

    這一舉動,甚至得到了縣令的表彰,也沒人說祝元直此舉驚擾亡靈。其父是私塾先生,去世之後,兒子守孝期間在墳前爲族中幼童開蒙,這纔是讀書人應有的品德,專門將此事計入縣誌,這也是徐慎折節下交的原因,要不然,以徐慎的家世和才學,什麼樣的朋友交不到,反而和祝元直關係這麼好。

    盛長槐雖然是開玩笑,但祝元直卻是當了真,果真讓盛長槐把盛長楊叫到他這輛馬車裏來,在盛長楊滿臉鬱悶中,馬車學院開課了,盛長槐見狀,又把看熱鬧的楊繼宗趕到馬車裏旁聽,也是覺得祝元直講的確實好,盛長楊早就開蒙了,正在學論語,讓楊繼宗聽聽,沒壞處。

    不過此舉倒是有效果,祝元直不愧是徐慎誇獎的那種天生的先生,就連楊繼宗聽了幾日,都會說幾句子曰了,甚至找全旭派來護送老太太的老兵請教戰陣之事的時候,還能說出三人行必有我師的話來。

    這樣的趣事,甚至驚動了老太太,休息的時候帶着兩個孫女來看熱鬧,也不知爲何,這祝元直在老太太她們來看熱鬧的時候,大失水準,倒是叫明蘭和如蘭頗爲失望。

    “主君,老劉頭那邊回來了,正如您預料的那樣,左邊的山上,果然看上去有些不太平,老劉怕打草驚蛇,沒敢上去看個究竟,您看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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