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穿越知否混日子 >第一百三十四章
    “你立下如此大功,可有什麼想要的。”

    官家說完這句話,禹州跟着趙團練來的人,尤其是那個姓段的,都是一臉的嫉妒,即便是他們家主子就要當皇帝了,皇帝親口允諾,這可不多見。

    要什麼,盛長槐哪裏有什麼準備,皇帝雖然開口,但做臣下的哪敢獅子大開口,這種事,應也不是,不應也不是,盛長槐想了半天也想到能要啥。

    “官家,臣下沒什麼想要的,只有一個不情之請,想求官家,給生母封個誥命。”

    仁宗皇帝這就有些奇怪,盛長槐立下如此大功,就算自己不說,趙宗全也不能完全無視,加恩生母,這本就是封賞臣下的慣例,何須浪費這麼大的機會,專門給生母求取誥命。

    皇后卻是知道盛長槐身世的,盛長槐和韓駙馬親密,福康公主知道他是楊無端的弟子,怕盛長槐和他老師一樣,和韓駙馬去一些奇奇怪怪的地方,早把盛長槐的底細打探清楚了,去年盛長槐的上元詩詞流行的時候,進宮和皇后閒聊的時候曾經說起過,馬上在官家耳旁悄悄的把盛長槐的身世說了一遍。

    仁宗皇帝面帶一絲羨慕,有些感同身受,嘆了一口氣。

    “你比朕幸福,卻比朕坎坷,雖於理不合,朕就任性一次,答應你了,不僅如此,朕在給你一個人情,你師從楊無端,朕這一生將楊無端當做逆鱗,想不到最終卻是楊無端的弟子救了性命,讓朕不至死於非命,於情於理,朕都應該謝謝他。”

    仁宗皇帝這麼說,盛長槐卻是能明白的,他的生母再嫁,便是楊家人,按照禮儀,只能楊繼宗立下大功之後,禮部酬功,給生母封誥命,像盛長槐這樣的,大宋從無先例,所以官家說他最後任性一次。

    至於其他的,盛長槐更能理解,當初楊無端說那句科舉考試不如寄情風月場的時候,恰逢官家成年,正是要藉着親政把控朝局,待水到渠成,便將自己的生母李宸妃接到宮裏贍養,就因爲楊無端那句話,生生的讓太后佔據了主動,等官家終於可以不用忌憚太后的時候,李宸妃已經去世了,也是因爲太后把持的朝政和軍隊,最後幾年,官家甚至連生母的面都見不上,盛長槐卻能在生母最後一段日子陪在她身邊,所以他纔會說盛長槐比他幸福。

    而盛長槐雖然得以在生母亡故之時留在身邊,卻和生母不能相認,甚至過繼給自家大伯,到後面的分家一無所得,算是比官家坎坷,官家好歹父愛無憂,又繼承了諾大的敵國。

    至於官家把楊無端當做逆鱗,就更好理解了,讓盛長槐驚訝的是官家竟然能放下身段,給自家恩師表示感謝,話裏話外的意思,這是要給恩師楊無端追封啊,給一個七品小官追封,這可是很少見的,更何況自家恩師還是官家當初的逆鱗,仁宗皇帝的大度,讓盛長槐無比的敬佩。

    之所以仁宗皇帝要給楊無端追封,其實還是因爲盛長槐,官家在怎麼大度,也不會原諒一個讓自己母子不得想見的人,雖然楊無端不是罪魁禍首,但當仁宗皇帝的謀劃初功虧一簣是因楊無端而起。

    但是,仁宗皇帝畢竟是大宋的掌舵人,他要對萬千黎民負責,心裏雖然不願原諒楊無端,但是爲了社稷黎民,該給的尊榮,官家也不吝嗇,能培養出盛長槐這樣一個驚才絕豔的弟子,在官家看來,楊無端這算是對社稷有功,因其弟子功勞追封師長,算是仁宗皇帝爲天下讀書人立下一個標杆。

    接下來,仁宗皇帝向盛長槐詢問了一下勤王平叛的經過,聽到宮門口的廝殺,臉上漏出慶幸的神色,又聽聞西北全家子弟全旭和盛長槐配合默契,拍案驚歎,等盛長槐講到路遇趙宗全一夥,因誤會刀槍相向,撇了一眼侷促不安的趙宗全,但卻沒有任何表示,在講到宋朝中力排衆議,起兵勤王,還有全旭不顧殿前司軍令,決意奉詔開門等種種事情,臉上露出欣慰的表情。

    “兗王以爲他靠着孃舅家的勢力,再加上宮內叛賊裏應外合,就可以謀逆成功,但他卻不知道,這天下的忠臣良將何其多也,即便是他僥倖成功,這皇位也做不了幾天,也幸虧你成功送出血詔,要不然,等兗王掌控京都,西夏,北遼趁着大宋內亂,寇邊進犯,受苦的終歸是百姓黎民,朕和皇后恐怕活不過今日。”

    皇后僅僅抓住官家的手,想起剛纔那一幕,還有些不寒而慄。

    “官家,該休息了,從早晨到現在,您還沒合過眼呢。”

    仁宗皇帝精力有些不濟,和盛長槐說了這麼些話,臉上的勞累愈發的明顯,畢竟是個即將燈枯油盡的老人,又遭受了這麼大的風波,臉上的疲憊一目瞭然,但還是強撐着身體擺了擺手。

    “不急,我要親筆寫下立嗣詔書才能安心,準備筆墨。”

    仁宗皇帝和盛長槐說了好長時間的話,一旁的趙宗全臉上雖然沒有什麼表情,但是心裏卻心急如焚,他好不容易下了這麼大的決心,沒拿到立嗣詔書之前,即便官家剛纔親口允諾,還是有些不太放心,連帶着對口若懸河對官家講述平叛經過的盛長槐也有了一絲不滿。

    聽到仁宗皇帝這麼說,趙宗全臉上漏出狂喜之色,被官家瞧個正着,心中暗歎,果然如此,幸虧自己記得這麼一茬,要不然盛長槐難免被趙宗全記恨,自己可就害了他。

    即便是仁宗皇帝強撐着身體,但他確實已經快要油盡燈枯,拿着上好的狼毫筆,寫了幾個字都是歪歪扭扭的,不僅如此,光這幾個字,就費了好大的功夫,看着趙宗全一臉的急切,要不是怕以後招貼非議,恨不得自己替官家寫這個。

    “官家,您別硬撐了。”

    總歸還是出了事情,仁宗皇帝心力憔悴,寫到第九個字的時候,狼毫筆再也抓不穩,手裏的力道掌握不住,一筆畫了老長,很明顯,這一次算是寫費了。

    “官家,實在不行,招諸位相公進宮吧,立嗣詔書由文官代筆也是一樣的。”

    皇后對官家的身體愈發擔心,站都站不穩了,立嗣詔書洋洋灑灑至少一兩百字,並非是乾巴巴的立趙宗全爲嗣一句話的事,畢竟是要念給百官聽的,沒點文采怎麼行,在者說,立嗣立嗣,要給百官說明,爲何要立嗣趙宗全,他的功績人品什麼的,該吹的地方還是要吹的。

    谷</span>仁宗皇帝知道,自己強撐着親筆寫,以現在的身體狀況,確實是有些力不從心,無奈之下,只好答應了皇后的懇求,正想着是不是要招韓章進宮,忽然瞄到了跪在一旁的盛長槐,在瞧了一眼趙宗全,心中有了計較。

    “歷朝立嗣詔書或者遺照,要不就是皇帝親筆寫,要不就是書法大家來寫,諸位相公身份雖高,但都稱不上書法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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