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穿越知否混日子 >第一百三十七章
    “孟英,此去巴蜀,一路小心,巴蜀一直不是很平靜,又是邊地,遇到什麼事情,還需要謹慎處理。”

    就在前兩天,官府剛剛發佈佈告,明年三月官家將會開設恩科,爲補償這一屆學子,保留去年解試的發解資格,並承諾恩科錄取人數大幅度提高,已經赴京的貧寒學子,符合條件的,由官府妥善安置,發放生活費,回鄉者可發放路費,沿途驛站務必配合。

    等等善政倒是得到了舉子們的一致好評,回鄉者有之,留在京中者有之,更讓舉子們感恩載德的是,優秀舉子可進國子監和太學讀書,這個雖然名額有限,但就這一條,可是歷代官家都沒有過的善政,即便是不能進入國子監,真正有才的,也能拜入在京官員門下做個門生,等待明年的科考。

    比如積英巷那邊,盛紘就收了好幾個門生,其中有一個叫文彥敬的,雖然家境貧寒,但才華甚至都得到了盛長柏的讚許。

    盛長槐正準備趁這個機會,橫豎自己現在並沒有什麼差事,不如以文昌伯的身份網絡一些志同道合的舉子,研討學問之餘完善一下自己借老師名義編撰的《傳習錄》。

    可惜,計劃趕不上變化,就在昨日小朝會上,巴蜀民亂的消息傳到京都,南邊那邊又開始鬧了起來,官家底蘊不厚的後遺症終於暴露了出來,西北那邊和河東府也有些不穩,一時間竟有風雨飄搖的景象。

    福無雙至禍不單行,同一時間,從西北傳來消息,全武病重,爲了保證四方安定,不得不將英國公派往西北,韓國公派往河東,兩人都是老牌勳貴,有他們二人出馬,西北和河東無憂。

    全旭的事情也已經調查清楚了,和兗王並無瓜葛,既如此,官家也不吝嗇給全旭施恩,秦風路防禦使,和全旭父親升官之前的地位差不多,和顧廷燁的都虞侯是同一品級,都是從五品,但一個是京官,執掌禁軍,一個是州府官職,還是有差距的。

    更何況,顧廷燁身上掛着忠武將軍的散官,這可是正四品,距離紫袍就差一步,全旭才個定遠將軍,正五品,都是高配,估計也是看在全旭是西北全家子弟的身份,不過讓全旭回西北,也算是和了全旭的心意,既不耽誤前程,又能在父親身邊侍疾。

    南邊那邊,甘老將軍已經和顧廷燁連夜去了,威北侯沈國興和桓王隨後就會帶着大軍之緣,勢要一舉將亂軍平息,以此震懾南疆部族和蠢蠢欲動的鄰國。

    只有巴蜀這邊讓官家犯了難,他現在手裏沒幾個人,潛邸出來的小段和耿將軍沒有獨擋一面的能力,他身邊也需要有人保護,誰知道禁軍裏面還有什麼隱藏的棋子沒挖出來,兗王死了,太宗一脈可還有人呢,甚至大宗正現在還是太宗一脈,在這個節骨眼,沒有自己人保護,恐怕睡都睡不安穩。

    他倒不是沒想過把全旭派到巴蜀去,將門子弟在軍中的影響還是有的,可惜全家子弟去巴蜀恐怕會起反效果,至今巴蜀的幾個大家族都對全家先祖當年屠城殺俘的舉動懷恨在心。

    巴蜀地域封閉,從古至今就有天下大治蜀未治,天下未亂蜀先亂一說,從開國至今蜀地就沒平靜下來,這次更厲害,蜀州知州在自己家裏被下毒,背後隱隱約約又牽扯出白蓮教來,要是把全旭派過去,實屬火上澆油,反而讓局勢惡化。

    也不是真的就沒人可用,但兗王叛亂至今還未調查完畢,殿前司很多中高層將領還沒有完全擺脫嫌疑,兗王又死的十分可疑,要是選錯了人,不光是放虎歸山那麼簡單,要是暗中勾結吐蕃各部,再加上西夏蠢蠢欲動,巴蜀真出現變動,道路崎嶇,朝廷就是派軍也來不及了。

    而且,現在這種情形,也不方便直接派軍到巴蜀刺激蜀地百姓,當務之急,一是趕緊確定蜀州知州的人選,二就是派出欽差調查前知州死因,無論選派官員,還是派出欽差,這個人選不能是個簡簡單單的文官,更得有自保的能力。

    在這個節骨眼,朝堂諸相也沒什麼好人選,最後還是桓王舉薦了盛長槐,蜀地雖然是邊周,民風彪悍,但也是文華聖地,幾大家族都是耕讀世家,盛長槐作爲文壇的後起之秀,當能得到他們的支持,再來盛長槐除了文采,兵法武藝均屬年輕一輩之翹楚,在派個老成持重的人從旁指點,在沒有比他更適合了。

    桓王的這個舉薦得到了太后的支持,官家考慮了一下就答應下來,當晚就有旨意下達到盛長槐家裏,封宣政使,以欽差的身份,去蜀州調查知州被毒害一案,賜天子劍,六品以下可先斬後奏,這也是怕成都府地方上不配合。

    今日除了盛家人來送行,徐慎也和祝元直來送行了,徐慎的舅父是汴京大儒,自然不需要借住,求學之事自然也沒有後顧之憂,祝元直就不同了,正好考覈通過,得以進入太學讀書,盛長槐見他租住的地方太遠,便將進門的一間房間收拾出來讓他住下,平時也好和自己探討學問。

    除此之外,桓王也帶着小段來了一趟,小段或是經過顧廷燁的勸慰,對盛長槐的態度也不像之前那樣看不順眼,只是不太親近而已。

    “孟英,我專程去了英國公府,替你要來了兩個老兵,英國公一門在巴蜀有些舊部,或許到時候能用上,可惜張將軍身體不行,要不然,此去巴蜀的人選非他莫屬,不至於叫孟英犯險,我能做的也就這些了,若有危險,還需先保全自身以圖後事。”

    桓王昨晚回去之後,才覺得驟然將盛長槐舉薦上去有些欠妥,雖然他十分看好盛長槐,但畢竟盛長槐在軍中沒有人脈,這次去蜀州,恐怕大概率要動兵,盛長槐一個新人,即便是有文昌伯的爵位,但是沒什麼資歷,恐怕指使不動邊地的那些驕兵悍將,所以才連夜去了英國公府,和英國公次子商談許久,要了兩個出身巴蜀的老兵,希望能給盛長槐有些幫助。

    盛長槐當然不會怪罪桓王,反而感激他能給自己求來這樣一個機會,雖然確實有些危險,但是危險與機遇並存,何嘗不是給了他一個將爵位轉成世爵的機會。

    “桓王放心,長槐一定會忠於王事,不讓巴蜀生亂,聽說蜀州通判出身白鹿洞書院,最是老成持重的人物,我家師兄也聽說過他的名字,可能等長槐到巴蜀的時候,已經真相大白,搞不好我這次去就是撿功勞的。”

    盛長槐說的輕巧,但桓王還是能看出來,盛長槐這是在寬慰他,不過這樣自信的表情也得到了桓王的欣賞,年輕人就應該這樣,就算這次失敗了,也能得到歷練,前幾日顧廷燁就邀請桓王和盛長槐在樊樓小聚一次,對於盛長槐的能力,經過一番深入交談,更讓桓王對這個年紀輕輕的文昌伯十分信賴,這也是他在官家一籌莫展的時候推薦盛長槐的原因,在他看來,蜀州亂了不算什麼大事,大宋能保全一個未來之星纔算是幸事,就像盛長槐在樊樓說的那句,存地失人,人地兩失,存人失地,人地兩全,只要大宋能臣良將層出不窮,再加上政績清明,一個小小的蜀州丟了算什麼,將來或許西夏和燕雲也不是不能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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