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穿越知否混日子 >第二百零四章 樂極生悲
    四月裏,盛長槐真是煩透了,一件事接着一件事,也不完全是煩心事,首先第一件事就是,盛長楓又捱揍了,被盛紘揍的不輕,冬榮這次打板子,可沒一個林小娘在背後給兒子使心眼了,即便是有,冬榮這次可不敢放水了,沒看到主君和大娘子的臉色,那是要喫人啊。

    殿試放榜,跨馬遊街之後,第二日便是瓊林宴,像這種宴席,乃是新科進士們拓展人脈的最佳時機,都是同年,但是盛長槐不一樣,他一個侯爵,有隱隱傳出來將來是要執掌樞密院的,也不知道這個消息是從哪裏傳出來的,說是官家和英國公家做了個交易,英國公帶領勳貴支持威北侯整治西郊大營,官家承諾,將來英國公家的女婿可以破格執掌樞密院,算是勳貴邁出了最爲重要的一步。

    雖然說盛長槐也是文官,但他更是勳貴,從開國到現在,可沒有勳貴執掌樞密院的,這個消息一傳出來,盛長槐就感覺到有些自己都不認識的文官,看着自己的眼神有些敵意,勳貴執掌樞密院,有了第一例,就會有第二例,即便盛長槐在文壇有不小的名聲,這是文官集團和武勳之間的博弈,武勳進一步,文官就要退一步,和身份無關,這是關係到整個文官集團的利益。

    在這種情況下,盛長槐就不好在瓊林宴結交同年了,勳貴和文官不一樣,結黨的事情被皇家視爲大忌,本來勳貴中並沒有派系,就比如全家,以前是西北軍方的,後來跟着勇毅侯,算是河北軍方,在後來又迴歸到西北軍方。

    但就是因爲皇家的猜忌,再加上文官各種捕風捉影的攻擊,硬生生的分出了一個西北系和河北系,新進又增加了一個南疆派系,雖然說勢力還比較弱小,這幾個派系之間不說涇渭分明,互相敵視,但至少明面上不會有什麼來往,也就是同爲勳貴一脈,各家有大事的時候參加下宴席,私下裏並無其他私交。

    就這文官都不滿足,勳貴之中,除了已經轉爲文職的,交往的圈子稍微大了一些,一個結黨營私,圖謀不軌的帽子就扣了上來。

    盛長槐以前乃是文官家庭出身,和韓駙馬海家關係莫逆,還有西北那邊開始嶄露頭角的關學,都有幾分香火情,若是按部就班科舉,倒也沒有什麼,這都是個人的人脈。

    可是,盛長槐既然成了勳貴,在有這些個關係,就顯得有些矚目了,如果在瓊林宴上在拉攏一幫爲自己搖旗的同年,自成一股勢力,現在倒也沒什麼,將來再有升遷,比如真的執掌樞密院,那就真的被皇家所忌憚了。

    經過自家岳父英國公和韓駙馬的提醒,盛長槐在幡然醒悟,自己這些年沒做什麼,身邊已經有了不大不小的關係,隱隱是一個派系的雛形,韓駙馬家不用算,他們算是皇家。

    但是海家,西北關學的親近,全家是姻親,現在又和河北派系的勇毅侯府結親,盛長槐自己又是文壇大家,因心學的緣故,自成一家,在文壇中聲勢不小,甚至和天海候府交好,這可是新崛起的南疆派系。

    這樣算起來,盛長槐和河東派系,西北軍方,南疆派系,再加上文壇都有了關係,現在或許不算什麼,等盛長槐登上高位,如果在發展下去,就算是太后,恐怕都要防備了。

    盛長槐甚至還聽到一個傳聞,他那日和顧廷燁在小甜水巷大鬧一場,當天就傳到了宮裏,官家那晚還因此多喝了幾杯酒,給太子說什麼,將來或許可以重用盛長槐。

    不要懷疑這個謠言是否是真的,能夠傳到盛長槐耳朵裏,何嘗不是有心人故意的,至於是誰這麼做的,韓駙馬雖然沒說,盛長槐也猜到了幾分,想不到自己歪打正着,給自己消除了一點後患,所以當初那個皇后給顧家和盛家做媒,官家不喜的消息,真實性也就增加了幾分。

    也不怪皇家小心眼,盛長槐現在當然沒什麼,但是畢竟是個後起之秀,文武上都有所建樹,皇家提前防範,也在情理之中,當初官家能夠捏着鼻子認下來太后賜婚盛長槐和英國公獨女,就是因是盛家的姻親全家和張家是一個派系的,同一派系之間聯姻,在皇家允許的範圍之內。

    所以說,顧廷燁當初說的官家有意賜婚,那也是故意嚇唬盛紘和王大娘子了,想到這裏,盛長槐對顧廷燁的不滿又加深了幾分,即便是顧廷燁說他當初沒想到這塊。

    笑話,顧廷燁的名聲已經爛大街了,文壇是混不下去了,一個氣死父親的人,把柄是現成的,皇家要整治他,一個不孝的帽子就能把顧廷燁喫的死死的,他自然不用顧慮這麼多,人家是在高位的時候自污,顧廷燁連這個都免了,一個在讀書人眼裏不孝的人,在怎麼跋扈,皇家都不用忌憚。

    瓊林宴本來就是敷衍了事,結果齊衡又藉着這個機會,不住的和盛長槐套近乎,他打的什麼主意,盛長槐一清二楚,不就是看自己和顧廷燁不對付,希望自己出手攪黃了明蘭的婚事嗎,礙於在瓊林宴不好走入,被齊衡搞的不勝其煩。

    結果第二日,因自家大娘子說王大娘子建議借自己高中,在城外施粥,盛長槐不好拿主意,去積英巷討老太太的主意,老太太倒是說沒什麼,每年施粥的勳貴武將不在少數,不多自己一家。

    但是沒想到,那日叫了自己一聲大舅哥的祝元直找上門來,祝元直那日太激動,以至於稱呼了盛長槐一聲大舅哥,盛長槐問了半天不知所以然,瓊林宴本來想找他問問明白,但被齊衡一打攪,一直沒機會,想不到此人竟直接來積英巷提親來了,盛長槐這才從盛明蘭口中得知那日的事情。

    盛長槐倒也對這樁婚事沒有什麼意見,祝元直此人雖然說是書呆子,但並非就一無是處,至少本性純良,就看如蘭的意思了,畢竟那日是王大娘子替盛如蘭拿的主意。

    就算是盛紘,知道祝元直的爲人之後,也是十分滿意,一個進了濟州府下縣城縣誌的姑爺,這不正好搔到了盛紘的癢處嗎,祝元直守孝期間,在父親墳前教導族中子弟開蒙,這要是放到哪個大家族子弟身上,可不得大書特書啊,古之聖賢也不外如是,盛家有這樣的姑爺,何嘗不是擡升盛家門楣的幸事。

    再者說了,百善孝爲先,就此人小小年紀,能接連給父母守孝五六年,人品自然過硬,又是二甲第一,前途無量,至於家境一般,在怎麼說都是小地主出身,父祖都是塾師,也算是書香門第,不算差了,盛家又不差一個有錢的親戚,再者說了,大宋就沒有窮官,每年的俸祿都不少,更不用說盛家自己不會虧待嫡女,嫁妝什麼的自然豐厚。

    萬事俱備,只欠東風,誰都滿意的婚事,只等盛如蘭點頭了,好死不死的就是,盛長楓這幾日因盛長槐高中,去找他那些狐朋狗友炫耀,莫名就聽說了滿汴京的花魁被一個神祕人全都買走了的大新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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