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穿越知否混日子 >第四十三章 重逢
    秦風路轉運使是一個純正的文人,先帝慶曆年間二甲進士出身,後來又通過制科考試,慶曆變法失敗之後也曾沉淪過一段時間,四十出頭的年紀成爲一路主官,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再一次晉級就是從三品,有秦風路主管一路的經歷,或許能成爲下一任兵部侍郎也說不定。

    此人見到盛長槐倒也十分熱情,絲毫沒有覺得盛長槐這個經略安撫使是來分自己權柄的。

    “早就聽說盛侯少年英雄,文武雙全,可惜當年盛侯在關中求學的時候不曾相見,錢某還曾經引以爲憾。”

    昨晚的時候,唐詩替盛長槐已經把秦風路的主要官員打聽了一遍。秦風路轉運使姓錢名宣,江南東道人士,他這麼說也是有緣故的,當年盛長槐在關中求學的時候,此人曾知涇州,十餘年間一直在西北爲官,一路升到轉運使,從先帝時期舊黨被貶出京之後,倒也算是官運亨通。

    “錢公謬讚了,下官這點才名,不足爲道。錢公纔是國朝棟樑,我家叔父曾經提起過錢公,臨走時專門叮囑我,到了西北,一定要多聽錢公的吩咐。錢公在西北修路搭橋,惠及萬千百姓,纔是我等末學後進的的楷模,相比於錢公的功業,長槐不過是有些虛名罷了。”

    聽到盛長槐這樣推崇他,尤其是說到他最值得稱傲的事情,錢宣也覺得有些自得,微笑着撫摸着自己的鬍鬚,看着盛長槐的態度愈發親切,主動爲他介紹起秦風路同僚。

    “左邊這位是提點刑獄司的段仁大人,右邊這位盛侯是新任雄武軍節度包雄。”

    盛長槐這次是例行拜見上官,轉運使錢宣只召見了兩個人,一文一武,盛長槐也是第一次見。

    那段仁皮笑肉不笑的給盛長槐點了點頭算是打了招呼,而包雄卻出乎盛長槐的意料,錢宣剛介紹完之後,馬上就給盛長槐單膝下跪。

    “末將包雄,見過經略相公大人。”

    盛長槐這個經略安撫使,在民間有經略相公之稱,比如後世水滸傳裏面,種家父子就都曾擔任過這種職位,魯智深出場的時候,就提起過老種經略相公和小種經略相公的稱呼,但在官場上並不會直接這樣叫,除非是私底下相見,但包雄這樣稱呼盛長槐,錢宣和段仁一點也不意外,好像見怪不怪。

    盛長槐連忙將此人扶起來,看來這就是自己麾下最大的武官了,將來自己要有什麼謀劃,都得依賴此人,雖不知根底,但現在他在轉運使錢宣和提點刑獄司段仁面前如此做派,無疑是表明自己的效忠的態度,這倒是盛長槐最大的驚喜。

    “老朽已經收到中樞相公密信,知道盛侯此次來秦風路的目的,若盛侯需要老朽協助什麼,但請直言,老夫自然全力配合,雖說名義上盛侯歸我節制,但盛侯乃是太子賓客,老夫也不敢以上官自居,更何況盛侯身負皇命,秦風路上下若有不配合的,盛侯儘管明言。”

    錢宣說完,又指着刑獄司段仁說道。

    “西北鹽患只有一個,皆因民間走私屢禁不止,土匪,馬賊皆參與其中,當地百姓大戶也多與私鹽販子勾結,這裏面的事情,盛侯可以多和段大人溝通,段大人提點刑獄司,查處過的私鹽販子沒有一百也有八十,對其中的勾當在熟悉不過。”

    盛長槐聽完之後,順着錢宣的話向段仁行了一禮。

    “既如此,以後長槐就多有打擾了,還望憲臺大人多多指教。”

    看到盛長槐態度如此謙遜,段仁臉色稍微緩和了一下。

    “好說,好說,都是爲了大宋,沒什麼指教不指教的,卷宗之類的文書,盛大人走的時候派個人取一下,順便把那些私鹽販子帶走。”

    走私青鹽,除非是那種幾百人的大鹽販子,其餘的,不過窮苦百姓家爲了掙點銀子鋌而走險,其實不是什麼大罪,被抓到之後,基本上都是充軍發配的結果,雄武軍地處邊州,軍隊中至少三分之一的兵源來源都是充軍發配的漢子,俗稱賊配軍。

    盛長槐這次前來,不過是例行公事,和拜碼頭是同一個道理,雖然自己的品級和錢宣差不多,都是三品,但職官上,人家比自己高一些,自己這個安撫使是正四品,實際上和提點刑獄司的段仁是同一品級。

    溝通完正事,轉運使錢宣正式將雄武軍節制六州的卷宗文書並安撫使的印信交給盛長槐,盛長槐這纔算是正式上任,謝絕了錢宣設宴接風的注意,盛長槐拜別錢宣和段仁,帶着包雄一起離開轉運使司衙門。

    “恩府,此人不過是倖進之臣,大人何必姿態如此謙遜,大人設宴邀請,此人竟絲毫不給大人面子,未免有些跋扈了吧。”

    盛長槐不知道的是,他剛從錢宣的轉運使衙門走出來,段仁就憤憤不平的給錢宣吐槽,而錢宣的臉色,也不像之前那樣和善,而是稍微有些凝重。

    “平仲,話不是這樣說的,此人也不完全是倖進之臣,以救駕之功入仕,又是一甲探花出身,說起來也算是我等文臣一脈,蜀州一行,更是爲我朝開疆擴土,文武雙全倒也不算誇大。不過呢,少年心性,看不清局勢倒也是有的,經略安撫使雖然位高權重,但有你我看着,出不了什麼大亂子。”

    段仁臉上一急,馬上出言提醒錢宣。

    “但是,韓大相公不是說?”

    錢宣擺了擺手。

    “韓大相公說此人性格衝動不沉穩,讓我們多加主意,我看未必,少年人衝動或許有一些,他之前在汴京所作所爲,我也有所耳聞,是有些衝動了,和官家寵臣當街大戰,也就只有太后寵臣能做出來了。但若說不夠沉穩,你剛纔也見了,即便是你態度不好,人家可曾表現出絲毫不滿。雄武軍節度當庭效忠,他可曾漏出狂喜之色,而是出頭能有這樣的心性,已經算是了得了。”

    “平仲,你記着,雖然你我二人是因爲韓相舉薦,才得以但此大任,但不代表你我二人就得以韓大相公馬首是瞻,你可知韓相公爲何要來信提醒你我。”

    段仁搖了搖頭,他不像錢宣那樣,在朝中有至交好友,消息靈通,只知道盛長槐和朝中諸相關係不好,又是太后寵臣。

    “韓大相公勸官家立舒王爲皇考,藉此來和太后爭權,被太后一招給先帝諸子過繼嗣子破解,官家因此得罪朝中正臣,帶上了不守信譽的名聲,舒王皇考之說雖爲名文廢止,但前幾日太廟祭祖,官家祭文上可已經該稱先帝爲皇考,誰都知道,官家這次是偷雞不成蝕把米,反倒是太后急流勇退,雖然不在過問朝中之事,得了百官讚譽。”

    錢宣頓了頓,看着臉上帶着一絲不解的段仁,繼續解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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