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穿越知否混日子 >第九十二章 萬事俱備
    “你就是我弟弟口中的那個博學多才的秀才,看着果然一表人才,聽壽亭侯說,你有經天緯地之才,之前的幾件差事辦的都不錯,沒有辜負他對你的讚許。”

    汴京,壽亭侯府,劉貴妃不愧是寵冠六宮的寵妃,在這個大宋同時和西夏,北遼戰火連天的節骨眼,國庫內庫銀兩花錢如流水,大宋皇帝竟然允許劉貴妃到壽亭侯府省親。

    雖然說宮內嬪妃歸家省親,其中花費大多是嬪妃孃家的。但是,貴妃出宮省親本是恩典,貴妃孃家人無論親疏遠近,皇家都要準備不俗的賞賜,這裏面的費用加起來也不在少數,更不用說作爲皇帝的寵妃,出手自然不能小氣了。

    還有,永王第一次去臣子家裏,護衛的禁軍,宮內的儀仗,內官,宮女,都得做盛裝打扮,以彰顯皇家威儀,而這些,必然是需要置辦一套新的,用舊的儀仗,彰顯不出官家對永王和貴妃的重視。

    這些個費用,那自然是皇家內庫所出,要知道,爲了讓這次北伐大業不至於有後勤之危,宮內從皇后往下,還有太子東宮,只有過年的時候才每人做了一套新衣服,用官眷的話來說,皇后新做的裙子短的都蓋不住腳了。

    就是在這個時候,官家仍然願意出這一大筆開銷,只有一個原因,這麼多天,官家和太子商議北伐之事,爲了不讓消息走漏,一直沒對外解釋官家和太子之間忽然間好像回到以前父慈子孝之時。

    包括外朝都有傳言說,劉貴妃要失寵了,大宋皇帝苦心經營的平衡,幾乎已經被打破了,這個時候,無需在進行保密,該演的戲也演完了,官家自然要安撫劉貴妃,更要給外朝一個假象,那就是劉貴妃仍然是皇宮大內最受寵的妃子。

    而永王,當然還有很大的希望登上儲君之位,若要讓外朝相信,一場聲勢浩大的省親自然可以打破之前的種種傳言。

    貴妃省親,自然不能住臣子的房間,哪怕就待幾個時辰,怎麼也得新建個園子,哪怕僅僅是翻修,但是內裏的裝飾也是耗費不小。壽亭侯是什麼人,花錢如流水,他哪裏來的銀子,只能由官家出面,韓大相公責令戶部借銀子給壽亭侯府,相當於又是從戶部所出,這更是對於現在的財政雪上加霜。

    這時候,劉貴妃剛剛接受完孃家人的拜見,卻沒有和自家親戚在一塊說點體己話,而是叫他們都先下去了,接見了一個壽亭侯引薦的青年才子。

    當然,不是什麼宮闈穢亂之事,而是因爲這個青年才子,這段時間通過壽亭侯,給劉貴妃出了好幾個絕妙的點子,使得劉貴妃在省親之前,就已經將劉貴妃麾下的幾個臣子推到了重要的崗位上。

    甚至於之前劉貴妃給官家吹枕頭風,將勳貴手裏的親軍護衛收回,便是出自於此人之口。

    要不是此人提醒,劉貴妃還不知道,在大宋勳貴手裏,竟然還掌握着這樣一隻自己從來沒注意到的力量。

    現在汴京的局勢是,除了落魄好幾年的東昌侯府,幾乎所有的勳貴都沒有表態支持永王,而太子之前和勳貴之間來往親密,對於劉貴妃這種心裏已經下了某種決心的人來說,帶關鍵的節骨眼,勳貴手裏的這些力量加起來,說不定就是個變數。

    即便是到了現在,劉貴妃手裏能掌握的力量,也就只有她姐夫掌管的宮中禁衛,再加上五城兵馬司的部分人手。西郊大營那邊,劉貴妃還是高瞧了顧廷煒,一年多時間過去,劉貴妃使了大力氣,才勉強將他推到指揮使的位置上,至於歷代寧遠侯留下來的人脈,沒幾個認這個文不成不就的公子哥。

    說個不好聽的,現在投靠劉貴妃的人裏面,從來沒有像這個青年才俊這樣,能夠讓劉貴妃滿意的。

    這其實也正常,真正有能力的人,誰看不出來太子的地位穩固,官家易儲就是個煙霧彈,永王將來繼承大統更是個笑話。投靠劉貴妃的人裏面,大多數都是投機者,也是看不清朝局的,貪污受賄倒都是一把好手,靠他們辦事,劉貴妃都信不過,最多就是在朝野中給永王壯壯聲勢而已。

    而這個年輕才俊一出手,在大宋軍方實力派紛紛出京的節骨眼,將劉貴妃的人手推到了殿前司的重要崗位,爲劉貴妃和自己家人做那個不能說出口的決斷掃清了障礙。

    更不用說還給劉貴妃補上了一個漏洞,是的,在劉貴妃看來,這人提醒的這件事,將勳貴親軍護衛收回皇家,派到河東路前線,是將她們之前遺漏的這一環給補上了。

    所以,在劉貴妃他們一家人看來,此人就是上天派來幫助自家實現夢想的幫手。她們姐弟幾個雖然沒啥文話,但都看過戲文,歷朝歷代的爭鬥,謀士的作用是最大的,而這個年輕秀才,就是他們眼裏的臥龍鳳雛。

    “能爲貴妃娘娘和永王效力,元方倍感榮幸。娘娘謬讚了,小的不過是個秀才,說來慚愧,解試尚且沒過,稱不上什麼大才。”

    若是盛長槐在這裏,一定會發現,這個年輕秀才是他的一個熟人。

    看到這個年輕秀才自謙,壽亭侯怕自家姐姐看輕了這個他無意中認識的知己,是的,這個秀才短短一個多月時間,已經和壽亭侯相見恨晚。

    “長生,你何必自謙呢。娘娘,您別看長生僅僅是個秀才,那是時運不濟,兩次科考,父母一前一後亡故,在家給父母守孝,所以不得參與科考。他做的詩詞,我找人問過了,文采不輸西平侯。”

    按照壽亭侯的說法,這個字長生,名叫元方的秀才,恩科那次是爲其母守孝,這次科考,爲父守孝期滿,剛好是解試結束,這纔來汴京,本來是想着能不能進入太學讀書,結果丟了盤纏和束脩,不得已只能賣畫爲生,因壽亭侯夫人看上了他畫的仕女圖,這段時間,在劉貴妃的約束下,壽亭侯刻意討好他的嫡妻小鄒娘子,在買畫的過程中,被對方的文采所吸引,再加上小鄒娘子憐其身世,讓壽亭侯收他在侯府當個師爺。

    結果這可倒好,壽亭侯誤打誤撞,給自家姐姐招攬了一個難得一見的俊才。

    “你呀你,就辦了這麼一件好差事,是生怕姐姐忘了你的功勞似的,等你外甥將來有了前程,忘不了你這個國舅爺的。”

    劉貴妃倒是瞭解自己這個弟弟,別看他好像和這個秀才相見恨晚,實際上不過是在提醒自己,這個人是他發覺出來的,也被自家弟弟給逗樂了。

    而劉貴妃沒發現的是,在她說出國舅爺這個詞的時候,那個叫元長生的秀才,眼睛裏閃過一絲光芒,臉上也露出一絲微不可查的瞭然之色。

    不是什麼人都能叫國舅的,被稱爲國舅的,和民間娶妻一樣,只有嫡妻的兄弟,纔是家裏子女的正牌舅舅,其餘的妾室,他們家的兄弟,說個不好聽的,最多是個親戚,在有些大戶人家,家生子擡的妾室,他們的兄弟姊妹,身份甚至只是個下人。親姐妹的兒女,人前稱呼他們也是直呼其名,也就是在沒人的時候,纔敢稱呼一聲舅舅,這乃是禮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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