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穿越知否混日子 >第一百三十九章 宮變
    “陛下,該喝藥了。”

    西夏皇宮,這個同時向宋遼稱臣的國都的獨裁者,身體垮掉的速度,比想象的速度更快,距離他給梁皇后建議等待嫡子登基後認方天佑爲亞父的時間不到一個月,五天之前還可以上朝的拓跋諒祚(李諒祚)已經躺在牀上口不能言,但是從他眼角中留露出來的恐懼和怨恨卻是怎麼都掩蓋不了。

    任誰也不會想到,之前一心託付朝政給自家皇后的西夏國主,此時心裏有多麼後悔。

    可惜的是,即便是一旁伺候的太監和宮女能看出自家皇帝眼中的無助,但卻都視若罔聞,無他,此時在拓跋諒祚身邊伺候的,已經不是之前他身邊的親信,而是梁皇后宮裏的人。

    梁皇后看到拓跋諒祚那十分不配合的眼光,卻一點也不意外,此時的她,已經沒有了任何後路,再一次提醒拓跋諒祚。

    “陛下,您還是乖乖的把藥吃了吧。”

    此時梁皇后的表情,像極了後世某部電視劇裏面的某個喜歡小叔子的女子,就連臺詞幾乎都一模一樣,可惜她面對的對象,卻不是電視劇裏面那個懦弱的矮子,而是執掌西夏二十年之久的一代梟雄。

    但是,哪怕是梟雄,在這種場景下,人爲刀俎,我爲魚肉,又有什麼辦法呢,只能緊緊的閉着嘴巴,拒不服藥。

    看到如此場景,梁皇后環顧左右,看了一眼身邊伺候的太監和宮女,那些人馬上領會,紛紛往後退去,將內室讓給梁皇后和李諒祚獨處。

    待太監和宮女退的距離差不多,梁皇后才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對着拓跋諒祚說道。

    “陛下,我知道您恨臣妾,但這都是陛下您逼的。您千不該,萬不該,就是在將皇兒和江山託付給臣妾之後,又給皇叔留下密詔,防備臣妾效仿呂武,不肯在皇兒成年之後還政於他,你們拓跋家的人是什麼性格,不用臣妾說,您最清楚了,兒子殺父親,哥哥殺弟弟,哪有什麼親情可言,血肉至親伊始如此,更何況一個叔爺,臣妾要是不提前謀劃,待您故去,皇叔若是發難,臣妾又該如何,若是已埋尚在,臣妾自不必如此,但是如今,臣妾外朝哪有什麼外援,又如何對抗皇叔,只能另想他法了。”

    聽到梁皇后的言語,拓跋諒祚眼中流漏出一絲不可察覺的悔意,閉上眼睛好像在沉思,梁皇后也絲毫不意外,自己這個丈夫她還是知道的,心思深沉,別看他剛纔又是恐懼,又是怨恨,又是無助,眼神留露出來的意思千變萬化,但實際上做戲的成分誰知道有多少。

    半晌之後,從拓跋諒祚臉上那極力隱藏的表情中,梁皇后已經看出了一些東西,哪怕這有可能是拓跋諒祚故意讓梁皇后看出來的,但是此時梁皇后心裏卻一點波瀾都沒有,要不是自己還想聽自己這個獨裁十幾年的丈夫說點什麼,早就送他歸西了,是的,那藥,可不是什麼好藥,更不會是治病救人的良藥。

    突然,拓跋諒祚猛地掙開了雙眼,死死的盯着梁皇后,出人意料的開口說話了。

    “哈哈哈,賤人,你高估了朕,皇家,哪有什麼親情可言,別以爲朕不知道你的心思,不就是想知道我西夏皇家密探藏的最深的那些人名單嗎,你想多了。你說的不錯,我們拓跋家皇族,弒父,殺兄,天下皆知,朕身上流淌着的,乃是党項皇族拓跋家的鮮血,自然繼承了他們殘忍好殺的本性,你想拿皇叔有可能造反的理由來說服朕,那是妄想。”

    其實這個時候,在拓跋諒祚心裏卻想的是另外一件事。

    “秉兒,別怪父皇,父皇也想過爲了你低頭,但父皇如今纔看清楚你母親的面目,即便是父皇爲了你妥協,你的皇位也坐不穩,你這個母親,野心比父皇想象中的還要大,朕也想明白了,待朕死後,這西夏的江山,又與朕何干,朕給你母親說的話,其實也是朕的真心,咱們西夏皇族,本就是羌族黨項一脈,狼性大於人性,你若是強者,不用朕爲你籌謀和妥協,也能克服種種困難,成爲真正的狼王。”

    想到這裏,拓跋諒祚冷冷的一笑。

    “朕不僅低估了你這個賤人,也看錯了方天佑那個逆臣,不過也好,似這樣心思深沉,善於隱藏之輩,你以爲真的是你能夠拿捏的嗎,朕在地府等着你作繭自縛的那一天到來,拿藥來,你不是想毒死朕嗎,來呀,天子有天子的死法,不是鴆酒,便是白綾,朕很開心,你還沒膽量把事情做絕,朕好歹如今還能留個體面,將來的你,恐怕沒朕這種好運,總有一天,天下人都會知道,庶人梁氏,毒害國主,謀害親夫。”

    最後那句話,拓跋諒祚幾乎是吼出來,整個大殿之內,所有的太監和宮女都能夠聽到拓跋諒祚的怒吼。梁皇后臉上一怒,拿起藥碗,直接強行要給拓跋諒祚灌下去。

    正如拓跋諒祚剛纔說的那樣,他絲毫沒有反抗,睜大了雙眼,盯着梁皇后將毒藥灌倒自己的嘴巴里,直道失去了意識之後,還是雙目睜圓,死不瞑目,好像要履行他的誓言,在地府看着梁皇后的下場。

    反觀梁皇后,被已經死去的拓跋諒祚盯的心裏一陣慌亂,情不不禁往後退了幾步,旋即心裏一陣惱怒,往後一看,大殿中的太監和宮女都是一臉的驚慌,但卻絲毫不敢言語,跪在地上瑟瑟發抖。

    因爲他們也沒想到,今日梁皇后,竟然是要毒殺國主,即便他們知道梁皇后醜事敗露,將國主氣的病入膏肓,國主怨恨皇后是應該的,但下毒這種事,他們連想都不敢想。

    這時候,聽到裏面動靜的禁軍推開了殿門,看見梁皇后的臉色,在一瞧躺在牀上絲毫沒有動靜的拓跋諒祚嘴角流出來的黑血,心中馬上領悟過來,皇后娘娘已經把事情做完了。

    梁皇后看到此人進來,一點也不奇怪,臉色也沒有絲毫慌亂,因爲此人絕無可能背叛她,這乃是她的堂兄,西夏皇城禁衛統領梁甲埋,此人的身家性命,和自己是一體的,雖然沒有自家親弟弟梁乙埋的才華,但勝在聽話。

    自從梁乙埋出事之後,拓跋諒祚爲了嫡子將來能夠繼位,推翻了西夏皇宮禁衛統領爲党項人擔任的傳統,破格將梁甲埋提拔,就是給梁皇后母子增加一層保障,甚至連西夏國都興慶城防軍,都交給了梁甲埋統領,實際上的權利在西夏軍中也算數一數二的。

    “國主突然駕崩,這些人伺候不當,哀家仁慈,不預牽連家人,就讓他們給陛下陪葬吧。”

    大殿內的太監和宮女不過七八人,聽到梁皇后的言語,只有一兩個苦苦哀求,其餘人卻早就想明白了自己的結局,想要逃離,但無論是哀求者,還是逃跑者,都被梁甲埋帶進來的禁軍親信斬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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