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成淵回過神來走到了她旁邊。
秦傾傾又選擇困難了，“這倆哪個好看？”
顧成淵淡淡瞥一眼，“都行”
秦傾傾：“......”
“那就也要選個更好看的呀......”
顧成淵看她實在糾結，好心提了個建議，“要不都買了？”
秦傾傾被他這句話驚到了，“你知道我帶你一起來是想讓你幹什麼嗎？”
他莫不是個傻子吧。
顧成淵挑了挑眉，他當然知道了，“掏錢的”
靠？
他知道？
秦傾傾打量了他一眼，“你不會是暗戀程橘子，所以想借我之手多送她件衣服吧？”
顧成淵太陽穴一疼，“你......”
“好了好了我開玩笑的”
秦傾傾怕他火連忙見好就收。
她滿意地看着手上的兩個褲子，“恩，反正袁淘米生日也不遠了，另一個就給她好了”
顧成淵淡淡瞥她一眼就拿着手機默默去櫃檯了。
回去的路上，她坐在出租車裏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暑假放過去沒多久，她睡午覺的習慣一時半會還真的改不了。
因爲中間放着三個購物袋，她坐的位置有點靠邊。
不知道是走到哪兒了，汽車一顛簸，她的頭就這樣毫無徵兆地磕到車窗下邊了。
好像還挺疼。
她皺了皺眉，剛想睜開眼睛，就感覺肩膀被攬住了。
整個人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兩個人中間隔着的購物袋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已經被移到車門一側了。
秦傾傾手指一動，終究是沒睜開眼睛。
但這樣一來，睏意也沒有了。
顧成淵......抱着她呢......
明知道他不過是怕她再磕到頭想讓她睡的安生點，可她還是......
多想了一些。
裝睡不容易，她本來想就這樣再睡一覺。
沒想到眼睫毛自己老是顫顫。靠！
她裝不下去了，也擔心顧成淵看出來她是在裝睡，索性直接睜開了眼睛。
還象徵性一臉懵地掃了眼自己現下的處境。
她微微坐直，偏頭正對上顧成淵的眼睛。
心裏一驚，不知道他剛纔到底看出來沒有。
秦傾傾乾笑兩聲，想緩解尷尬，結果顧成淵面無表情地把她又攬到肩膀上了。
“睡吧，不會磕到頭了”
秦傾傾垂在身側的手慢慢攥緊，眼睛裏波光流轉。
再無半分睏意，良久，她低聲笑了笑，“顧成淵”
顧成淵微微側目，奇怪她怎麼沒睡着，“恩？”
秦傾傾嘴脣動了動，想問他，這麼做怕不怕姜嫣喫醋。
再或者，想問他，喜歡的人到底是不是姜嫣。
可最終沒說出口，他喜歡的人怎麼可能不是姜嫣呢。
她輕笑，“你肩膀太硌得慌”
他有點瘦。
顧成淵笑了笑，在還靠在他肩膀上的秦傾傾聽起來，似乎這一刻滿世界都是他的笑聲。
除了他，就沒旁人了。
他側身，讓她靠在胸膛上，“不咯了吧？”
秦傾傾點點頭，沒再說話。
的確跟小時候不一樣了。
可能......一切也都是一樣的，就只有她的心態變了吧。
週六過的格外安生，週日顧媽媽和秦媽媽來蘭灣的時候，秦傾傾正老老實實地坐在客廳沙發上啃物理課本。
顧成淵就比較隨意了，隨手撈了本這學期新發的語文課本往後翻着看。
秦傾傾應了一聲，“昂”
她擡眼盯了門口好大一會兒，確定爸爸和顧爸爸都沒來，略有疑惑，“爸爸和顧爸爸呢？”
又出差了？
顧成淵像看智障一樣看着秦傾傾。
這還不好猜？週五晚上兩位喝酒挺多，指不定怎麼被他倆老婆罰。
果不其然，秦媽媽和顧媽媽衝她輕輕一笑，“在家跪着呢”
前天他倆在樓道里吹了半天酒才醒。
結果昨天公司裏有個酒局，這倆人又顛顛地去了，喝了個爛醉。
不讓他跪跪還得了？
秦傾傾懂了，在心裏爲兩位默默祈禱。
一想到喝酒，她瞟了顧成淵一眼。
顧成淵前天也喝醉了......
顧成淵感受到了她的視線，放下手裏的語文書，語氣輕佻，“怎麼？也想罰我跪？”
“呸”秦傾傾瞪他一眼，狀若鎮定地翻物理書了。
時不時翻一頁書，實則心裏毫無章法。
罰跪？
她愣了兩秒，想象了一下那個畫面，脣角輕翹。
然後突然意識到她在想什麼，又連忙清了清嗓子，強迫自己好好看書去了。
說好的不肖想......
顧媽媽看見自家兒子那調戲兒媳婦的架勢，‘嘖’了一聲。
秦媽媽也背過去偷笑，對顧媽媽小聲說，“有戲！”
顧媽媽激動得拍了下大腿，“可不咋地”
本來就是希望兩家人的關係能一直這樣好下去，想來想去，姻親關係最好不過。
但也擔心過兩個孩子各有各的想法，所以雖說是定了娃娃親，一切還都是看他們自己的意向。
如果將來無意，起碼也是從小一起長大的，這段情份也能多延遲幾十年。
秦媽媽跟顧媽媽把兩個孩子的衣服鞋都給收拾好了之後樂滋滋地要出門逛街了。
“我下週再來蘭灣，你倆有什麼事要跟爸爸媽媽打電話”秦媽媽在門口換拖鞋的時候不忘叮囑秦傾傾。
秦傾傾乖巧的點了點頭。
這裏畢竟離家裏遠，而且爸爸媽媽都有自己的工作，不經常來也很正常。
顧媽媽掂了自己的包，“我今兒回去收拾完你顧爸爸就來蘭灣照顧你們一個星期”
顧成淵：“......”
秦傾傾：“......”
週六日過的賊快，週一的時候老師就開會安排報名籃球賽的同學選拔了一回。
去掉了幾個玩的比較垃圾的，三中扛把子顧成淵自然毫無疑問的留了下來。
在跟一中籃球賽打完之前，每天下午最後一節自習課的時候都要去學校籃球場訓練。
其他人上完自習課就放學了，他們還要再看體育老師的心情多呆半個小時乃至一個小時的。
顧媽媽有自己的工作室，晚上下班的時間並不確定，秦傾傾琢磨着自己回去也不一定能喫上飯。
還不如在教室裏寫會兒作業等等顧成淵。
一連三天都是這樣過來的。
週四下午下了自習課，沈曉楚收拾好了書包，“傾傾，你還要等顧成淵訓練完再走嗎？”
秦傾傾點了點頭，“嗯哪，你回家吧，路上慢點”
沈曉楚跟她揮了揮手就出教室了。
原本收拾好書包的錢拓默默把裏面的書又都拿到了桌子上。
走到秦傾傾的桌子面前，“正巧我今天也要晚回去一會兒，把你杯子拿來吧，我順便一起接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