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徑直穿過小路，走到橡膠跑道上。
秦傾傾已經努力不往籃球場上看了。
錢拓笑着問她，“不去打個招呼嗎，那邊好像正好中場休息”
秦傾傾沒什麼心情，斂了斂笑意，“不用了吧，好多小姑娘等着跟他說話呢，我去摻和什麼”
她目光盯着自己腳下的影子，想到顧成淵正在跟姜嫣在一塊兒說笑，就彆扭地不行。
但她不想露出來着連自己都說不清的情緒，就又擡頭衝錢拓輕笑，略有調侃，“我一去指不定他桃花都被我擋掉一大半”
錢拓一愣，盯着她的眼睛，裏面......藏着......落寞？
他能感覺到，雖然並沒有什麼具體表現，表情也沒怎麼變，但秦傾傾......突然間情緒就不怎麼樣了。
他屏住了呼吸，大概猜出來了一點點。
他張了張嘴脣，還是問了出來。
“傾傾，你喜歡......許臨喻？還是......顧......”還是顧成淵？
他看不懂她的心意了。
可以確定的是，反正不管是許臨喻還是顧成淵，都不可能是他。
秦傾傾沒等他說出來顧成淵的名字，連忙回答，“許臨喻！”
她心跳有點快，不知道是因爲什麼原因。
“是許臨喻，當然是許臨喻”
她眼神飄忽，心裏一團糟。
像是在說給錢拓聽，又像是在自言自語，“我怎麼可能喜歡顧成淵”
走到他們身後五米處的顧成淵腳步一頓。
他下意識想逃離她這個答案，卻又不捨得遠她半分。
他停在那裏着喊她，“秦傾傾”
她轉身，看見顧成淵站在那裏。
他嘴角輕翹，額頭前的碎髮已經被汗浸溼了，校服外套敞開着，此刻恰有陽光灑在他的身側。
和以往一眼光芒萬丈。
只是他笑得毫無芥蒂一般......讓人心疼。
秦傾傾看見了他身後不遠處拿着水像是在等他回去的姜嫣，正直勾勾地看向這裏。
秦傾傾僵硬地勾了勾脣，“喊我有事？”
有什麼事，讓他能拋下姜嫣跑這麼遠來找她呢？
顧成淵視線移到她手裏掂着的杯子上，喃喃，“我看見傾傾來了......”
他眸光一閃，又看向秦傾傾，接着說，“我以爲傾傾是來給我送水的”
她餘光瞥見姜嫣往這邊走了兩步，加上週六那天耍的小心思，有些心虛。
秦傾傾低頭看了看，把水杯拿到背後，搖搖頭，“這是燙的，不能喝”
顧成淵低笑了兩聲，不知怎麼的，聽的她心裏難受。
他用開玩笑一樣的口氣說，“那我只能渴着了”
說完，他又偏頭問她，“傾傾捨得讓我渴着麼？”
遮掩住了真心，吊兒郎當地說出這句話的。
秦傾傾乾笑兩聲，想要把腦袋裏莫名其妙的感覺趕跑，揮了揮手，“哪有什麼舍不捨得的......”
不捨得也輪不到她來摻和。
旁邊的錢拓一直盯着她的背在身後雙手捏着杯子上繩子的小動作。
他淺笑，“傾傾，我們回去吧”
回教室，書包都還在教室裏放着。
錢拓這樣說，秦傾傾應了一聲，“好”
沒敢直視顧成淵，匆匆看他一眼，“那你接着練吧，我先回教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