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了眼他手裏的杯子，“你也來喝水啊？”
疏遠又客氣。
顧成淵點了點頭，把身側的另一個杯子遞給她。
晚上喫的菜有些鹹。
他倒了兩杯水。
秦傾傾心想還真是巧，接過來直接灌了幾口。
外面的燈都沒開着，只有廚房一處亮了燈。
一時無言，秦傾傾少了些睏意，一杯水喝完，又從熱水壺裏倒了些水。
是涼白開。
她掂着壺扭頭問顧成淵，“再來點？”
顧成淵沒拒絕，把杯子送到壺口，“半杯水就好”
秦傾傾仔細看着杯子，正正好好倒了半杯水。
她緩了口氣，靠在廚房的櫃子旁，突然想起來......她又多久沒跟顧成淵聊過天了。
以前覺得理所當然自己遇到的所有事情都會跟他說......
她微斂心神，“你......知道姜嫣想上哪個大學嗎？”
她本來想問的是‘你’，後來又想，直接問了姜嫣要上哪所大學。
她幾乎可以肯定的是，顧成淵會跟姜嫣去同一個地方。
顧成淵眸光一閃，“不知道”
他剛說完，就把杯子放到了臺子上，“我先回屋了......你早點睡”
大概是覺得屋子裏太黑，他經過客廳的時候順手把客廳的燈打開了。
秦傾傾默默轉過了身，擡頭看着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什麼。
高考如期而至。
這兩天秦爸爸秦媽媽和顧爸爸顧媽媽都推了各自的工作事情，來蘭灣陪着他們三個。
秦叔叔也嚇得不行，巴不得天天在考場外面盯着。
雖說成績都不錯，但總是聽說高考發揮失常的事情，心裏發怵。
長輩們心裏緊張的不行，當事人瞧着倒是一個比一個淡定。
秦傾傾打了個哈欠，總覺得自己沒睡夠。
身後跟着一個拿着手機不知道在看什麼東西的秦翊倫。
第二天的時候，下了場小雨。
氣氛不算淒涼，也沒想象中的悲傷。
就是......挺飄的。
最後一場收上去卷，秦傾傾從考場裏出來，腦子裏還是懵的，她偶遇了同班同學，試探性問了一句，“我們......畢業了？”
對方同臉懵逼，“好像是的”
回到自己年級的教學樓的時候，秦傾傾還碰見了程橘子。
這傢伙腦子更抽風，問她，“傾傾......啥時候開學來着？我怎麼不記得老師佈置作業？”
秦傾傾：“......”
怕程橘子再去嚇着其他人，她好心告訴程橘子，“想復讀的話大概......過兩天就能開學了，作業到時候自然會有”
程橘子：“......算了我不想知道了”
她惡狠狠地瞪了秦傾傾一眼回教室找自己的同桌去了。
秦傾傾呼出一口氣，走廊裏人來人往的，倒是沒出現想象中撕書的場景。
沒有痛哭流涕，也沒有大悲大喜。
就是半信半疑......高中......結束了啊？
她看向教學樓前的那棵梧桐樹，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再見了。
錢拓看見秦傾傾就朝她走過來，“傾傾，畢業快樂”
秦傾傾笑着點點頭，“你也是”
她發現錢拓在每個節日或者重大節點對她說的話都很簡單。
“新年快樂”
“元宵快樂”
“中秋快樂”
還有......“畢業快樂”
彷彿他只要求她快樂。
秦傾傾頓了兩秒，很有儀式感地看向他，“錢拓，畢業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