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成淵應了一聲，“記得”
秦傾傾攥緊了被子，“那你記不記得從那天之後，你就不理我了”
顧成淵眸光一閃，“......記得”
他既然說是記得，那件事就一定是有原因，而非她憑空猜測了。
她倒吸一口氣，“爲什麼？是......知道我喜歡你了？所以躲着我？”
顧成淵無奈地笑笑，側頭看她，“如果知道我怎麼會躲着你......”
“我以爲你喜歡的人也喜歡你，自然該回避”
她喜歡的人也喜歡她？
秦傾傾腦子裏迅速分析了這句話。
他的意思是，在他眼裏，她的心上人是......許臨喻。
她一噎，“你是說臨喻哥哥？”
顧成淵顯然對她喊出的這個人名不太高興，但還是點頭。
秦傾傾覺得好笑，“你是怎麼看出來他喜歡我的？你忘了？他喜歡的是那個尤溪學姐”
可是有些時候，喜歡一個人不一定能持續一輩子的。
甚至很短，只有幾個月。
但他沒說出來，她不知道許臨喻的心意，也好。
顧成淵自認爲自己從來沒有給情敵當助攻的打算。
於是坦誠地承認錯誤，“我看錯了”
秦傾傾一樂，捂着被子笑了幾聲，“就因爲這，你一年不搭理我？”
“是不是我不說，你還打算一輩子離我遠遠的？”
顧成淵擡了擡眼皮，雖然這事聽起來荒唐，可他還是應了一聲，“是”
他不會死心，卻也怕自己的執念傷到她。
其實只要她開心，有她喜歡的人陪在身邊，他就可以離她遠遠的。
再怎麼想她，也能忍住。
秦傾傾臉上的笑意漸斂，嘟囔了一句，“還真是差點錯過了”
若是真的錯過，又不知道要多兜轉幾年。
她垂了垂眸子，想到另一件事，“那你跟姜嫣呢？疏遠我的原因裏是不是也有喜歡她的成分？”
屋子裏比較黑，即使有月光，依舊看不清她臉上的表情。
顧成淵伸出胳膊，攬着她，“沒有......從來都沒有”
“我從來沒有想過跟她曖昧......”
“她給我東西我沒有收過”
“她問我題我是因爲魏博羽囑託的份上纔給她講的”
“我沒有喜歡過她”
“一點都沒有”
他急於解釋，卻又不知如何解釋，最後只得抱着秦傾傾，把下巴擱在她頭頂，“說這些你能信嗎?”
秦傾傾眨了眨眼睛，“大概可以......但還是要繼續觀察”
她想了一會兒，加上一句，“你也可以把我留待觀察......”
來讓他確定她希望共度餘生的人是顧成淵，而非許臨喻。
顧成淵的呼吸打在她的頭頂上，喉結微動，“不需要”
她說喜歡，他就信。
就算是騙他，他也趨之若鶩。
秦傾傾勾了勾脣，覺得眼皮子有些沉，把右胳膊搭在顧成淵腰上，輕輕拍了拍，“我困了......睡吧”
顧成淵應了一聲，沒再出聲。
直到秦傾傾的呼吸均勻又綿長。
他在她發上落下一吻，輕柔到她沒有絲毫感覺。
“晚安......傾傾”
她似乎被弄醒了，支吾了一聲，就又沒了動靜。
這晚睡着的人很少，大多數都摟着手機狂補之間沒看的電視劇和小說。
陷入睡夢之前，還都給自己說了一聲......畢業快樂。
朋友圈裏到凌晨兩點了還有人冒泡，來表示自己在深夜意識到自己高考完了的狂喜與患得患失。
當然，也有鎮定的，琢磨好成績不好就復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