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先生……”時渺又是湊近了幾分,輕輕的貼着慕時翳的耳旁,脣角翹起,一雙眼睛亮亮的,手將慕時翳的衣袖拽的很緊,就像是在一點點的傾瀉自己的信任與依賴,停頓了幾秒後,才聽着時渺後續的話語。
“我怕你騙我。”時渺開口,聲音糯糯的,悶悶的。
聽着時渺的這句話,慕時翳瞧了一眼,靠在他肩膀上,宛若貓兒般的少女,她臉色很白,說着怕你騙我的時候,眸色有些黯然。
這般模樣,瞧着有些讓人心疼。
……
與此同時,研究所內。
秦教授已經脫掉了在外面穿着的便裝,坐在研究所內,擰着眉頭,焦灼不安的等着什麼,看向門外。
門外漆黑一片,看不見絲毫的人影,他有些心緒不寧的將自己口袋中的東西拿出來,那是一個小藥罐,裏面都是一些藍色的藥片。
“秦教授,你究竟在等什麼?”秦遠鈺站在秦教授的身邊,左右踱步,臉上有些着急,他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腿,他確實是可以自由的行走,離開輪椅了,但是身上之前的頑疾又犯了,他再也不想回到以前的日子。
“今天我和時渺聊了一會兒天,我覺得她很可能就是那個人,但是……不知道是什麼原因,都不記得了。”秦遠鈺又是開口,將自己今天的判斷的事情講給秦教授聽。
“秦少爺,彆着急,這時間還長着呢,你這身體還不至於那麼快就出現副作用的後果。”秦教授坐在原位上,淡淡的看了一眼秦遠鈺,示意着秦遠鈺不要着急,笑了笑,停頓了一下。
“這事情我們還不一定能確定,雖然說她真的像個怪物,可是死而復生這種事情,我拿不準,得等到灰燼回來,纔好做判斷。”秦教授開口。
秦遠鈺聽着秦教授的話,看了一眼秦教授,欲言又止,最終還是什麼話都沒說,坐在了椅子上,看着敞開的大門。
遠遠的看見了一個身影靠近,扎着幹練的馬尾辮,身上着黑色的皮衣,脖子上帶着黑色的皮質項圈,她的眼神看起來死灰一般,如今踩着腳上的皮靴,走了進來。
“都在等我啊~”灰燼開口,笑了笑,直接走到了秦教授的身邊,坐在了原木桌上,盤着腿,半點沒有將面前的人看在眼中的樣子。
“跟着你去的人呢?”秦教授看了一眼灰燼,瞧着灰燼如今的模樣,雖然灰燼身上穿着的是黑色的皮衣,但是還是明顯能夠看出來,這位衣服上沾着暗紅色的血,進門的時候更是帶着一股腥氣。
“殺了。”灰燼笑眯眯的開口,晃動着自己手中的鑰匙扣,舔了舔脣瓣,滿臉寫着無所謂以及肆意,聲音的語調上揚,仰着頭。
只聽着她手中的鑰匙扣玩偶晃動的清脆聲音還有她說話的聲音。
“那兩個人太礙事了,我都說了,我討厭被人跟在身邊,怎麼,秦教授,有問題嗎?”灰燼與秦教授平時,看着秦教授,笑得更加無所謂和蔑視了,語氣輕飄飄的,一雙紅豔豔的脣勾着。
“跟丟了。”灰燼從桌上下來,只平淡至極的吐出這麼三個字。
聽着灰燼的這句話,秦教授面無表情,只是眼中明顯是閃着怒火的,氣急反笑,直接將放在口袋中的罐子拿出來,將裏面的藥片皆一點點的碾碎成渣渣,最終連帶着罐子也一併丟進垃圾桶。
灰燼看着秦教授手中的藥片,臉上閃過一瞬的難看。
秦遠鈺在一旁聽着兩個人的對話,臉上也有些難看,直接將秦教授給拉到了一旁,壓低嗓音。
“秦教授,不管你用什麼方法,必須要保證,我的身體是健康的,不會再變回原來的樣子,時渺哪邊,你們去驗證,我們秦家養着你們可不是喫白飯的。”秦遠鈺開口,帶着幾分威脅。
“我自然知道。”秦教授聽着秦遠鈺的話,聽着秦遠鈺的後半句話,聲音軟了幾分,他們這個研究所確實是一切都仰仗着秦家養着。
“還有,你跟我說了,這一次不需要她的命對不對,只是要付出一點很小的代價就可以,如果確定了她是我的妹妹,你們不能威脅到她的性命,這一次……我想補償補償她。”秦遠鈺開口。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眸色暗了暗,握緊雙拳,當初他也是迫不得已的,坐在輪椅上那麼久,被病痛折磨着,他就快要死了,任何一個人遇到了這樣的機會,都會抓住的吧,他只是做了一件所有人都會做的選擇,無可厚非,也沒有錯。
每個人都會是這樣吧,哪怕是犧牲掉別人的性命,也會想活下去。
這段日子,他也愧疚,畢竟那可是他的親人。
現在好了,如果那個人真的是時渺,且忘記了當初的事情,那麼一切還能重頭開始,當做事情都沒有發生過,好好補償她,順帶的,她只需要付出一丁點的小代價,就能幫助他的身體徹底根治好轉。
這樣雙贏的局面,多好。
他依舊能是她的好哥哥,施捨給她愛和關護,什麼都沒變。
“秦少,你可真是宅心仁厚,真是太善良了呢。”灰燼聽着秦遠鈺的話,略有深意的說了這麼一句話,脣角帶着笑,坐在遠處,聲音迴盪在室內,帶着別樣的譏諷,一雙眸子揚了揚,手中握着的鑰匙扣上的玩偶撞在桌上發出叮咚的聲音。
秦遠鈺聽着灰燼的話,臉色有些難看。
……
時渺跟着慕時翳去了慕時翳的家,慕時翳是一個人獨居,房子很空蕩,每個角落都被擦的亮堂堂的,幾乎看不到什麼灰塵,顏色都是簡約的灰色。
時渺看着慕時翳書架上的書,忽然不知道碰着了什麼,整面牆壁有了動靜,書架直接從中間打開了一條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