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個看起來很稚氣的少年,清澈的眸眼,碎碎的短髮被汗水打溼了些許,皮膚看着很光滑,毫無瑕疵,五官生的極爲好砍,優越清澈的眸眼,筆挺的鼻樑,眼中帶着的幾分小心謹慎,看起來像只溫順的小奶狗,頭髮也連着軟趴趴的耷拉着。
身邊路過的人,瞧見少年摘下帽子後,都忍不住的停住了腳步,看了那麼一眼,眼中帶着驚豔,大概是覺得這個少年的氣質很特殊,又大概是覺得他的外貌優越出衆。
倒是少年,感覺到了四周人的目光後,忍不住的低下頭,用手擋着自己的臉。
“誒,姜鶴,你的名字叫姜鶴對吧。”身旁一個少女的聲音響起,正是之前跟時渺打過交道的灰燼,灰燼今天的打扮和那天差不多,只是原本的一根馬尾辮變成了兩根,她上下打量着姜鶴,說的話散漫。
“已經結束了,你跟着我幹什麼。”姜鶴聽着旁邊的人說的話,皺起眉頭,聲音沙啞的開口。
“我只是覺得你這個人真是有意思,爲了什麼樣的人,竟然敢跟那羣人做交易,就不怕他們賣了你?嘖……愚不可及。”灰燼看着姜鶴,輕嘖一聲。
“與你無關。”姜鶴聽着灰燼的話,眸色微冷。
灰燼則是百般無聊的坐在旁邊,擡眸瞧着面前的醫院,這是京城最大最有名的醫院了,建築面積極大,建築的模樣也極爲獨特,也算是一個地標了,遠遠的便瞧見了遠處有幾個身影逐漸的從大門口走出來。
姜鶴在看見其中一個身影的時候,眼睛唰的一下就亮起來了。
灰燼看見那個身影之時,眼睛微微眯起,帶着幾分詫異以及譏誚,她看了一眼身邊的姜鶴。
“原來你是爲了她啊……”灰燼開口,她看着姜鶴看向時渺之時那亮起的眼眸,那就彷彿是在看着一個觸不可及的夢,一個遠遠的想要觸碰的夢。
那也是她曾經想觸及的一個夢,願意爲之付出。
灰燼垂下眸眼,將一直當成寶貝似的玩具鑰匙扣放在了掌心,將其攥緊,緊接着幽幽嘆息一聲,脣角帶着幾抹笑意。
“那你註定是做無用功了。”
灰燼起身,話音落下,等着姜鶴回頭看的時候,身後的人影就已經完全不見了。
從醫院走出來的正是姜嫣和時渺二人,姜嫣從剛剛的情緒從平復下來,一隻手勾着時渺,目光環伺四周,準備帶着時渺去喫好喫的。
“渺渺,萬一商行衍那個傢伙啥都不說,你會怎麼辦?”姜嫣想着剛剛的事情,詢問着時渺。
“慕先生說了,只要打不死就行,他負責,慕先生還說了,被社會毒打就能乖乖聽話,要是他傷害我的話,就往死裏揍。”時渺乖巧的回答,剝了顆糖豆丟進口中,她很乖的聽慕先生的話了。
這他媽還這可真是商行衍的好朋友。
二人正走着,一個身影出現在面前,姜鶴和時渺同時的擡眸看向面前的人。
“不好意思,你……擋着我們路了。”姜嫣開口,有些奇怪的看着自己面前的人,模樣很陌生,她沒見過,只是這個人看向她和時渺的眼神都很奇怪,姜嫣不由得皺起眉頭,下意識的站在時渺的面前,想要擋住對方的視線。
姜鶴聽着姜嫣的話,站在原地,臉上露出幾分窘迫,看了一眼時渺和姜嫣,似乎不大習慣別人這樣看自己,即便臉上的疤痕去除了,但是心底裏還是自卑且怯懦的,張嘴,只吐出了一個音節,便在沒說出繼續下去的話。
直到……
“今天你也要送麪包給我嗎?”時渺的手在姜鶴的面前晃了晃,瞧着姜鶴,目光純淨,沒有詫異於姜鶴的外貌變化,也沒有因爲姜鶴的外貌變化而做出一些原本不會做的事情,只是如同以往一般。
聽着時渺的話,姜鶴的臉蛋紅了些許,他的窘迫和自卑也少了許多,認真的看着時渺。
朝着時渺走去。
沒有醜陋的外表後,他終於有了勇氣,可以站在時渺的身邊。
“今天麪包沒烤,你要是喜歡……我下次烤了送給你。”姜鶴開口。
“???”姜嫣聽着時渺的話和姜鶴的話,瞬間明白了面前的人是誰了,眼中有些驚訝,甚至是不敢置信,姜鶴是姜家如今唯一的男丁,他回來之後,姜家通過了自己的關係,聯繫了許多的專業整容醫生,只是每個給的答覆都是無法修復。
姜鶴臉上的疤痕是燙傷的,而且還是在很小的時候燙傷的,皮膚受到的損傷太大了,如果動手術也只是讓疤痕變得更加猙獰醜陋。
也正因爲如此,姜家就絕了這個念頭。
可是現在眼前的人……原本那醜陋猙獰的疤痕已經不見了,他的五官是非常優越的,幾乎是將父母親的所有優點都給繼承了。
“姜鶴,你這個……”姜嫣開口。
“我認識了一個很厲害的醫生,他給我修復了。”姜鶴聽着姜嫣的話,只是略微隨意的將話題給帶過了。
姜鶴緊張不已的攥緊手,看向時渺,看着時渺依舊如同往日一般的神態和語氣,心中升起了一些不知道是開心還是傷心的情緒,極爲複雜。
“那要不要跟我們一起出去逛逛?”姜嫣是個非常識趣的人,沒繼續追問,對着姜鶴提出邀約,往常她這樣邀請姜鶴,姜鶴基本上都是拒絕,陰沉的壓着帽子離開,可是現在……
“好。”姜鶴點頭,小心翼翼的站在時渺的左手邊,幾乎是……像做賊一般的,瞧着望着身邊的人,仿若只要能這樣光明正大的站在時渺的身邊,就已經讓他滿足了。
爲了這個……付出再多,好像也值得了。
“我可以站在你身邊嗎?渺渺。”姜鶴輕聲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