恆山掌門定閒師太也嘆一口氣,道:“便算陸柏他有誇大,想來也相去不遠,左師兄和魔教第二高手任我行大戰幾場,均不分勝負,武功之高可見一斑。
如今華山派突生變故,五嶽劍派裏便是嵩山派一家獨大,我們其餘四派高手弟子一同算起來,賬面實力加總也未必能比得上嵩山派。
此去嵩山派,若是左師兄以禮相待,和我們友善商討,那總得據理力爭,說我們恆山派數百年基業,不想就這麼從此在江湖上除名、併入五嶽劍派。
若他想恃強威逼,我們卻也不能畏懼,和他嵩山派抗爭到底便是。”
定逸道:“少林寺所在的少室山亦在嵩山,少林派和嵩山派是鄰居,嵩山派難道在達摩祖師近旁,亦敢逞強動武不成?”
定閒道:“不管他作何打算,總之我們都咬死了不肯答應並派便是。
說僵了,我們便率領衆弟子宣佈推出五嶽同盟,徑回恆山去。
至於後面黑木崖那邊要把我們怎麼樣,那是日後的事情了。”
定靜和定逸聞言齊聲道:“合該如此!”
說話間前面她們三人都未特別關注到,她們和一衆恆山派弟子即將經過一處山坡。
她們雖然武藝高強,畢竟不是行軍打仗的將軍,沒有想到山坡上若有人設伏,將十分難抵擋。
三位老師太也並未想到過,竟然有人知道她們的行蹤,並且設下了十分厲害。的埋伏在這裏,是足以將一個門派覆滅的伏擊!
恆山一衆弟子隊伍裏面走在最前面的是儀琳、儀和、儀清等年輕人,她們正是朝氣蓬勃的年紀,一路走來不知疲憊,也不知道危險將至。
山坡上,大批黑衣人蓄勢待發,其中一隊人手持弓箭,只待恆山派尼姑踏足過來,便要彎弓射箭。
就在她們幾人要踏足到山坡下面,弓箭手即將動手時,一人大聲喊道:“儀琳,你在那邊嗎?爹爹來找你了!”
儀琳的爹爹,正是不戒和尚。
儀琳停了腳步,在這麼多人中被爹爹大聲叫名字,她不由得有些害羞,紅着臉往回跑去,要去讓他不要再喊。
沒想到就這麼一頓挫間,就逃得了一條性命。
山坡上埋伏的弓箭手沒想到會有突發事件,如果他們的頭領能夠大聲指揮的話,肯定會讓他們先按捺不動,等待更好的機會。
事實上頭領已經不住揮手,示意暫且不要放箭了。
但信息的傳遞總不可能是毫無偏差的,雖然大多數的弓箭手都得到了這個指令沒有射箭,可總還有幾個人反應慢了半拍,張弓發射了出去。
恆山派打頭的幾個尼姑被突然冒出來的冷箭射中,痛得“啊”一聲,響徹四周。
幸好不戒和尚的到來讓她們都停下了腳步,沒有到達弓箭能夠很好發力的距離,而且箭矢就幾支,所以無人身亡。
恆山派三位定字派師太當然反應更迅速。
定逸師太怒聲道:“是誰想暗算我們恆山派?”
說着,三位老師太都來到了隊伍最前面,護住了弟子們。
山坡上埋伏的敵人見事蹟敗露,那頭領咬咬牙,道:“殺下去!”
雖然首輪的弓箭手沒有起到預想的作用,可他們本就不指望靠箭矢能殺幾個人。
說是埋伏,其實武林中人哪有什麼兵法用計的概念,終究還是真刀真槍幹一場。
真正的主力,這時候從山坡上迅速衝下去。
儀琳來到不戒和尚面前,道:“爹!你怎麼又來找我了,我不是和你說了,我和恆山派這麼些人在一起,不可能有危...”
她危險二字還未說出,便是聽見恆山派尼姑尖叫的時候,接着所有人亂作一團。
山坡上大批的黑衣人涌下來,聲勢浩蕩!
儀琳首次見過這種陣仗,驚恐道:“有敵人埋伏?”
她本是已到了隊伍後面相對安全的地帶,這時候卻撒開腳丫要跑回去。
不戒和尚忙拉住她,道:“我的傻女兒,你怎麼還往回跑?”
說話間黑衣人已經從山坡上衝下,這些人腳步輕快,武藝竟似都不低。
恆山派三位定字輩老師太護在弟子身前,或施展恆山派綿掌功夫,或抽出長劍以恆山派劍法應對,瞬間和敵人戰做一團。
但三位老師太自保有餘,要保護所有弟子卻有些難度,幾名武功較低的小尼姑被黑衣人兵器打中,受傷不輕。
儀琳越看越急,求道:“爹,你快去幫忙,師姐師妹她們有危險!”
不戒和尚最聽女兒的話,見她此時快哭出來了,便道:“你跟着不可不戒在這,不能過來,爹去救你們恆山派的這羣尼姑!”
說着果真翻幾個跟斗,撲入戰場之中。
儀琳一向知道自己爹爹武功高強,見他過去援手,心下稍安。
可想了一想,還是覺得無論如何不能坐視,所以按了按背上的長劍,便也要過去加入戰鬥。
不可不戒,即田伯光忙道:“儀琳小師父,你這般武功,就別過去添亂了。
你若是過去,師祖他老人家肯定一心要救護者你,可就沒有餘暇管你們恆山派的其餘師太了。”
儀琳情知如此,淚水在眼睛裏打轉,不知道如何是好。
她長相本就清純,這時候潸然淚下,就更加惹人憐惜。
田伯光雖然已被不戒大師閹了,可看了她這樣子,還是忍不住看呆了。
不遠處,恆山派衆尼姑和敵人混戰在一起,許多人已經倒下,或傷或死。
鋪墊了這麼多,當然到了一直跟在不戒大師和田伯光後面的楊過出手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