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不同等人和星宿派弟子鬥毆時他出言相勸,險些被亂刀砍死;
鳩摩智凝出火焰刀要砍人時他也擠進圍觀人羣裏,想要勸同是佛門中人的鳩摩智放下屠刀,但不等鳩摩智聽到,看熱鬧正看得起勁的喫瓜羣衆哪容他勸解,將他擡起扔向旁邊;
而慕容復、遊坦之夾攻丁春秋時,虛竹也是想上去勸勸的,但奈何三人層次太高,力場太強,剛靠近便被彈開,摔了個鼻青臉腫。
但他亦是個一根筋的人,不因此而心生怨念,仍孜孜不倦勸說。
段譽在心神不寧時恰巧看見了虛竹,聽了虛竹勸人勿要相殺的話後,同樣仁慈的段譽覺得再贊同不過,和他探討起來,二人一個呆一個癡,竟頗爲投機。
楊過以局外人的心態看着這一切,但覺衆生萬象,千奇百怪。
丁春秋此時衆叛親離危在旦夕,勉力應對慕容復和遊坦之的夾擊,但仍是瀟灑飄然的樣子,旁觀人看了,都以爲這老道還有什麼後手。
但似乎他其實沒有什麼法子了,因爲慕容覆在丁春秋分神應付遊坦之寒氣時,首度劍刺得手,在丁春秋肩頭刺中一劍。
丁春秋自從自號星宿老仙一來,當真是出神入化,從未負傷過,不想今日終於中招,說不定要死在當場了。
楊過當然不會有什麼觸動,這種大惡人死了倒好。
在場似乎也沒有人能救下丁春秋。
但他還是倉皇中朝擂鼓山上狂呼一聲:“師祖,救我!”
丁春秋師父是誰,在場其實沒人知曉。
他的師祖,那又會是什麼人物,能讓星宿老怪這大魔頭的危機時大聲求救!
但圍觀者多半認爲丁春秋是虛張聲勢,或者是情急之下類似喊媽媽之類的本能亂叫。
只楊過知道些內情,知道丁春秋出自逍遙派,師父是無崖子,而他的師祖,是逍遙派的始祖,逍遙子。
楊過看向擂鼓山上,他眼力極佳,看見一位中年人和一位道童緩緩邁步下來。
但遠水解不了近火,慕容復又是一劍,劃過丁春秋大腿,這一下傷口甚深,丁春秋行動竟似也有些影響。
遊坦之再上,他與慕容復並肩作戰這麼一會,已有些默契,知道自己只管打自己的,慕容復自會幫他牽制丁春秋。
這會慕容復也是這麼做的,他長劍封住丁春秋退路,要他只能硬接遊坦之這一招。
遊坦之真力太過可怕,丁春秋全力應付時,慕容復將給今日的戰鬥劃上句號,一劍了結他。
他是天下有數的玄境高手,眼光當然十分精準,既然看出只需最後一招,那麼一招也不會多一招也不會少。
丁春秋也看出了慕容復的打算,可看出了又能怎麼樣呢,他只有兩種選擇,要麼被慕容復封在退路上的劍招迎上再中一劍,要麼硬接遊坦之一掌。
慕容復爲自己佈下的陽謀感到歡喜,同時轉而想到日後傭兵吞併周邊勢力時,這一手武功對敵時的心得亦可以放在攻城略地之上,想來也是無往不利。
俗話說樂極生悲,慕容復由眼下勝勢想到日後復燕壯舉時,忽然後背有氣勁襲來。
他暗叫不妙,有人偷襲,急忙收了攻向丁春秋的必殺一劍。
來不及用斗轉星移絕技還施彼身,慕容復只能盡力閃躲。
但偷襲之人修爲不在慕容復之下,動作極快,慕容復閃躲不及,還是被氣勁打中,吐出一口鮮血!
“表哥!”
“少主!”
王語嫣和已打倒了星宿派弟子的慕容家四大家臣同時驚呼。
風波惡性子最急,撲入戰陣,朝向慕容復偷襲的那人拍出一掌,道:“惡和尚,膽敢暗算我們少主!”
他口中的惡和尚便是吐蕃國師鳩摩智。
鳩摩智之所以煞費苦心教遊坦之小無相功,便是因爲想借刀殺人,先借遊坦之和慕容復消耗丁春秋,待他們酣鬥到最激烈時,又突然出手暗算慕容復,這樣面前的三大高手便可說解決了其中之二。
至於剩下的遊坦之,鳩摩智既然知道其招式平平,當然不會放在心上,甚至想和對待段譽一樣,設法套出他身上這古怪功力是哪裏來的。
這一石三鳥之計不可謂不用心良苦歹毒非常,但俗話說智者千慮必有一失,且不說鳩摩智沒想到旁邊還有一個武功高絕的楊過在場說不定會黃雀在後,趁機將他這惡僧給殺了。
撇開楊過來說,鳩摩智一招傷了慕容復後,又迅速以小無相功內力施展一招少林絕技中的拈花指,點嚮慕容復胸前死穴,要將其瞬間殺死。
至於風波惡這種層次的對手,鳩摩智連看都懶得多看一眼,任由他一掌打過來,輕鬆受着。
風波惡這一掌拍在鳩摩智身上,便像是拍在了刀劍刃上,不光被彈開幾步,手上還被撕裂了許多傷口。他看着鮮血淋漓的手掌,痛得倒吸涼氣,震驚無比:這大和尚竟這麼厲害!
鳩摩智的拈花指眼看要點上慕容復死穴,後者被偷襲一口氣提不上來無力避開這一指。
慕容復其實是早發現了鳩摩智在旁的,可他本以爲他們慕容家和鳩摩智素有交情,鳩摩智便算不出手相助,總也不可能相幫丁老怪,
沒先到鳩摩智就是有這麼無恥,爲了一己私慾,以高僧身份偷襲古人之子。
“這大和尚做得未免有些不地道了。”
“若是有舊仇,該堂堂正正找上纔是,搞偷襲不講武德卻不太妥當…”
鳩摩智不理會周圍的流言蜚語,冷笑兩聲,總是要先把慕容復殺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