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遭人暗害,死得突然,所以手頭的事物也沒來得及交接。
“我是瞧着這事兒不好耽誤,才一路順着於知州留下的文書來到此處,還望您別介意。”
“不介意不介意…”老太連忙擺手,旋即,又露出一點失落神情,“不過,知州大人那樣好的人,竟然突然就被人害死了,真是…”
她面上有同情有惋惜,甚至還有一絲憎惡,但唯獨沒有心虛和慌張。
看來,對於此事,她是真不知情。
稍鬆了鬆情緒,裴翊宸又接着道:“依璃國律法,害人性命者,終會以命相抵,害他的人會受到相應的懲罰,你們祖孫的人也會有個結果。
“老夫人您也別傷心,把有關您孫女一案的進展同我們說說,興許要不了多久,就能有個結果了。”
“當時…也沒什麼進展。於知州只是問了我囡囡丟失時的具體情形,便沒再多說什麼。”老太太思索着回憶道,“那日的情形,我也可同你們說說。
“我記得很清楚,那是個下雨天。
“雨幕綿綢,細細密密的雨絲在空中飄着。瑟瑟寒風呼,更是令人發寒。那樣的天氣,囡囡本不該出門,但因老身身體抱恙,急需草藥救治,她便冒着大雨闖進了雲霧山…”
經老太太敘述,裴翊宸很快便弄清了當日情形。
王姑娘是爲給長輩治病,才冒然在一個不好的天氣下闖入雲霧山的。
提及那日,老太太便忍不住抹淚:“都怪老身,那日若不是老身身子不中用,囡囡也不會在下雨的日子貿然闖山…”
“王老夫人…”見其模樣,溫淺瑜不禁心尖兒微顫。
她悄悄拽拽裴翊宸的衣袖,示意他先安慰人家一下。
但裴翊宸卻像是沒接收到她的暗示一邊,依舊自顧自地問道:“除了當日的情形外,您還記得別的事嗎?比如,您孫女過去幾次進山都去了哪兒?她是獨自一人進山,還是有人陪同?”
“她過去只在山腳處轉悠過幾次,也算是熟悉那一片。只不過,那日天氣不好,她或許…”
“如今人還沒找到,或許二字就不用說了。”裴翊宸擡手打斷王老婦的話,旋即又問,“其他人呢?其他受害者,也是這樣單獨行動然後失蹤的嗎?”
“這…差不多吧。”王老夫人蹙眉沉思道:“除了頭一個失蹤的那位姑娘是跟她未婚夫一道去的,剩下的幾人,都是獨自進山時遭遇不測的。”
“未婚夫?”裴翊宸詫異挑眉,“這未婚夫是何許人也?我怎麼從未聽說過?”
無論是於知州留下的那份文書,還是北嶺後面打聽到的消息,都未提及過這位“未婚夫”。
這位“未婚夫”,到底是什麼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