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翊宸溫淺瑜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眼中瞧見一點驚愕。
未婚也就罷了,這年紀大些…又什麼條件?
柺子拐走那些未婚姑娘,或是圖色,或是圖販人。總之,有很多理由可以解釋。
但在這基礎上再設置條件…
“她們每一個年紀都比我夫人要大?”裴翊宸試探着從大嬸兒嘴裏套話,“如此看來,我夫人這年紀,還算安全?”
“你這小夥兒怎麼回事?”大嬸兒很不贊同裴翊宸的話,“雖說受害的幾名姑娘都是十八九歲的未婚女子,與你家媳婦條件不同,但這遭人害的事,誰說得清楚?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你要是真把你家媳婦放心上,就小心些,別存僥倖的心,否則,有你後悔的!”
“是是是…您教訓得是,是我心大了。”得了想知道的線索,裴翊宸也不再招惹這位熱心大嬸兒。
匆忙應下批評,他便一拉溫淺瑜的手,帶着她跟大嬸兒道了別:“我這就帶夫人回去,不在外邊晃悠了,您也早些回去歇息吧。”
“行,你們趕緊回啊!”
感受到大嬸兒的目光仍落在自己身上,直到轉過拐角,裴翊宸方纔放開溫淺瑜的手:“方纔事急從權,你別介意。”
“無妨,套話而已。”溫淺瑜目光在對面人白玉般的指節上停留片刻,方纔擡起眼眸,正色道,“聽方纔那位大嬸兒所言…我覺得那幾名姑娘失蹤得實在蹊蹺。”
“是。”裴翊宸頜首,“現在看來,不光是於知州的事咱們要查,這姑娘連續失蹤的案子,咱們也不能不管。”
若是沒碰上,或許他們當以涉及舊案的事情爲主,不管其他。
但已經遇上了,便不能不管。
“助人爲樂、心懷百姓”是自打她記事起,就由父王母妃在她耳畔唸叨的道理,她斷不能忘…
陷入沉思的裴翊宸並未注意到溫淺瑜的情緒變化,他只自顧自地思考道:“迄今爲止,一共有六名女子失蹤。據於知州留下的文書所述,她們的背景各不相同,沒有多少聯繫。
“而據佳茗鎮的百姓所述,她們能湊得上的共同點只是年紀稍大、未婚…
“一羣僅有着這樣古怪共同點的女子…若有人刻意對她們下手,圖什麼呢?”
劫財?她們有的人家裏窮得都快揭不開鍋了。
劫色?她們中有的人日日下田,受風吹日曬,定不是什麼嬌美人兒。
“難道說…兇手有某種特殊的癖好,就對大齡未嫁的姑娘有敵意?”裴翊宸揚眉,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
思來想去,他也只能得出這個猜測。
但溫淺瑜卻在此刻提醒:“你還忘了一件事,她們很可能都是在下雨天遇害的。如果北嶺能確定這個共同點,那年紀和婚配與否,便不一定是篩選的條件。
“或許,她們都只是下雨天中恰好符合這個條件的人,又因爲是獨身姑娘,欺負了也不容易有人找麻煩,才被盯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