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另一人則是在羽箭命中的第一時間衝上去,將中箭的獵物扔進自己背後的簍中:“得嘞,今兒個晚上,咱們烤兔子下酒!”
“你那兒還有酒?!”原本因打到獵物而喜滋滋的人,一聽這個字,頓時變了面色,“老大自三月多以前便三令五申地強調,不許咱們再飲酒了,你竟還敢偷藏?!”
“若是被老大發現…那些前車之鑑你也不是沒瞧過,你真不怕…”後邊兒的話他沒說出口,但他下意識摸脖子的動作,卻把意思表達得明確。
——如果被上面的人發現藏酒,那他們倆的小命,就該交代出去了。
“你怕什麼?”藏酒的人似乎很不滿同伴畏畏縮縮的模樣,巴掌一揮,便直接打在他的後腦勺上,“咱們以前個個兒酒不離身,就連老大也是如此,出過什麼事嗎?
“依我看,老大就是年紀大了,容易大驚小怪,瞧見個官府的人進山,便真將之當回事兒了。”
“可是老大說…”前者仍有些遲疑。
見他如此,不滿他這婆婆媽媽樣子的藏酒同伴終是忍不住直接將他後面的話攔下:“你這軟蛋,怎麼連這點兒膽量都沒有?
“幾口米酒罷了,還真能誤了巡邏的事?真是膽小如鼠…”
“只是米酒?”聽見這話,一直猶猶豫豫的人,總算有所動搖。
“不然呢?”同伴沒好氣地甩他一記白眼,“上邊兒管那麼嚴,別的酒味道濃重,我藏得住麼?”
“這就對了!”見同伴答應,藏酒之人總算露出一絲笑容。
他笑着在同伴肩上輕錘一拳,便與同伴勾肩搭背地離開。
隨兩人走遠,藏於茂密樹冠之間的一行人,也終於放鬆了緊繃的身子,長長吐出一口氣。
“呼…終於走了。”秋靈拍拍胸口,又小聲對溫淺瑜道,“姑娘,這兩人方纔提及,他們的老大自三月多前開始禁止他們喝酒的。這三月多前…”
“我聽見了。”溫淺瑜頜首,旋即又把目光轉向裴翊宸,“三月多以前,正巧是於知州第二次來到佳茗鎮,也是於知州第一次踏入雲霧山的日子。”
“看來於知州的死,和這羣山匪有關。”裴翊宸眯眯鳳目,冷聲接過溫淺瑜的話。
林中安靜,他們在上方自然聽得真切。
這兩人一口一個老大,又是一副久居深山模樣,多半便是這山中參與的山匪。而他們提到的“進山的官兒”,則明顯是於知州。
因爲於知州,他們的老大很是緊張。過去酒不離身的他不僅自己不喝了,還不允許下面的人喝了…
顯然,他們是很在乎於知州此人的。
在乎到從此集體戒酒的地步,那他們和於知州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