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坐在這兒呢,她看北嶺做什麼?
“怎麼了?”過於明顯的轉變,溫淺瑜一下就察覺到了,“是有什麼變故嗎?”
“他還沒去,能有什麼變故?”見她一點兒都沒明白自己的心思,裴翊宸不由更氣。
但見她似真沒往那方面想,他又放棄了跟她計較。
罷了,他要是處處計較,反倒顯得他是沒她不行的人了…
分明是她喜歡他,他不過是…勉強接受了罷了。
這麼一想,裴翊宸當即便把那口氣給嚥了下去。不過,在發現溫淺瑜從頭到尾都對此毫無知覺時,他心底還是隱隱泛起了些不甘心。
她怎麼就,那麼笨呢?
裴翊宸垂眸,重新說起正事以求轉移注意力:“佳茗鎮不大,以北嶺的本事,打聽這點消息並不難。我已經派人通知了衙門那邊,午時升堂問案。
“今日解決了此事,咱們便回柳州尋欽差隊伍,然後回京吧。”
“好。”溫淺瑜點頭。
但遲疑一瞬,她又道:“北嶺那邊一個人真的可以嗎?今早我也試着打探了一下張秀才的事,但是,他周圍的鄰居好像都很防着我,不願跟我說他的事。”
她早早便去了張秀才家,本以爲,能在周圍鄰居那裏尋到點線索,可週圍的人看她的眼神都警惕得很,她根本沒辦法找到突破口。
若非如此,她也不會這麼早回來。
但裴翊宸聞言,卻沒露出分毫擔憂,反而是低低笑了兩聲:“就你這模樣,誰敢跟你搭話?背後一把大刀,臉上一點兒笑容也沒有,那些普通百姓見你上前,心裏只會發怵。
溫淺瑜:“…”
她的模樣,很嚇人嗎?
溫淺瑜摸摸自己的臉,又側目看了眼背後的長刀,她覺得,裴翊宸所言也不無道理…
再想想北嶺的性格,或許…他真的更合適打探消息一點兒。
見溫淺瑜有些沮喪,裴翊宸又話鋒一轉,輕聲安慰道:“無妨,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特長,你的功夫,估計天下沒幾個人能及得上。這一點,就比北嶺強多了。”
“我…”突如其來的安慰讓溫淺瑜怔愣了片刻。
旋即,她便難得一笑:“多謝。”
想了想,她還跟裴翊宸客氣道:“長刀的招式都是大開大合的,傷害力強,我其實也只是佔了兵刃的便宜。真論起來,北嶺隊長也很厲害。”
“他纔不厲害!”裴翊宸瞬間冷臉。
“你不喜歡北嶺?”裴翊宸幾次變臉,終於讓溫淺瑜意識到了問題的關鍵。
“那倒也沒有。”裴翊宸睨她一眼,“我就是不喜歡那些不切實際的話,所以…你以後開口夸人前,最好多想想。”
溫淺瑜:“…?”
不切實際的話?也不算吧?
北嶺能在他身邊做侍衛隊長,怎麼也是有些本事的,他這樣…
怎麼瞧着像是嫉妒?
可他嫉妒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