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名姑娘你一言我一語,很快就把溫淺瑜和丹陽郡主的舉動定義爲害怕。她們說,這兩人就是怕了藍舒妤,才妄圖花言巧語地欺騙,試圖以此逃過一劫。
在溫淺瑜看來,這樣的誆騙無疑有些好笑。
但偏偏,藍舒妤信了。
她看向溫淺瑜二人的目光,重新變得高傲而堅定,甚至,還勾起了一絲諷刺笑容:“溫淺瑜,你以爲你把藍家搬出來,就能讓我畏首畏尾嗎?
“我告訴你,藍家有貴妃娘娘護着,可不似你身邊無權無勢的安王。你方纔所說的那些,對藍家構不成威脅!”
多自信的話…
可話落在溫淺瑜耳中,卻只讓她覺得好笑。
她深深看了眼第一個出聲蠱惑藍舒妤的姑娘,輕笑着道:“既然藍姑娘這樣想,那便隨你吧。你把我倆攔在這兒,是想怎麼報復我們?說說看?”
藍舒妤本人沒腦子不假,但她身邊的朋友,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溫淺瑜想,如果自己猜得不錯,方纔第一個出聲相勸的,便是不想讓藍舒妤有好日子過的人。
那人說,她們是因身後沒人撐腰,纔不具備底氣。
溫淺瑜明面上是江湖草莽,甚至連百草谷谷主義女的身份都未展露,身邊就一個裴翊宸,的確可以算是沒人撐腰。
可丹陽郡主呢?她與昭容長公主相依爲命看着可憐,但實際上,卻是不容欺辱的存在。
英國公一家承了昭容長公主對前世子的情誼,自然會偏袒相幫。而陛下那邊,便是就着面子,也不能讓人隨便騎到他親妹妹的頭上去。
可方纔那姑娘在安撫藍舒妤時,卻只提表面、踩一捧一。這樣的人,不是特別蠢就是特別壞。而溫淺瑜想,藍舒妤已經夠蠢了,世家貴女中比她還蠢的估計不多,所以方纔那人多半別有心思。
只是不知,那人爲何要坑害藍舒妤了。
溫淺瑜思緒轉動間,恢復了自信的藍舒妤,已走到她面前,微微仰面與她對視:“我想怎麼報復?自然是要你爲那日在天衣閣的事向我俯首認錯!”
“你還想把天衣閣的事也翻出來說?”溫淺瑜餘光掃了已經暗暗在周圍聚攏的人羣,輕笑,“藍姑娘是想把自己所有蠻不講理的模樣,展示給大家看嗎?”
話落,她又一收笑意,垂眸淡漠拒絕:“那日是你對安王殿下出言不遜在先,過錯在你,我絕不道歉。”
“你——!”藍舒妤大怒,指着溫淺瑜的鼻子放了幾句狠話。
她自認狠話說得夠唬人,可溫淺瑜卻絲毫不爲所動,既不生氣,也不害怕。長長的羽睫低低垂落,遮住了雙瞳,就連有沒有在聽她說話都看不出來。
溫淺瑜執着地不吭一聲,令藍舒妤更加憤怒。
偏偏,丹陽郡主還時不時站在溫淺瑜那方頂兩句嘴,從側面激怒着藍舒妤。
在兩人的刺激和藍舒妤朋友的拱火下,事情終於失控。一場鬧劇也在圍觀者的眼前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