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鮮活陽光的裴翊宸,她已經十三年沒有瞧見了…
“原來阿孃是因爲阿瑜姐姐重新讓安王兄有了正常人的感情才認可她的。”丹陽郡主瞭然點頭。
難怪,此前阿孃一直不冷不熱的,今兒個聊了一半,卻忽然轉了心思。
見丹陽明白,長公主又接着道:“起先聽你說那是個美人,我還當宸兒是瞧上了皮囊。我雖不是很喜歡這緣由,但想着他若能有少年人的心性也是好的。
“後來聽你說那姑娘是個聰慧沉穩的,我又有些憂心,他會不會只是想找個能爲自己分憂的。
“如今,總算是放心了。”
“可是,我瞧着安王兄有些一廂情願呢。”丹陽露出愁容,“阿瑜姐姐雖然待他好,但瞧着不像是喜歡。萬一安王兄沒把人追到手,那以後…”
“你覺得你安王兄會追不到人?”長公主笑着點點閨女的前額,“他這些年雖轉了性子,但人也更加刻苦努力了。他本就聰慧,後來又刻苦,如今才學、容貌、氣質皆是上佳,還學了廚藝燒得一手好菜。
“這樣的翩翩少年郎,不愁打動不了姑娘。
“倒是你,成日不思進取,該會的一樣也不精通,往後婚事可怎麼辦…”
“我才十四,不着急。”一聽母親唸叨起自己,丹陽便連忙抱住母親的手臂,撒嬌似的蹭蹭,“我還想多賠母親幾年呢。”
“幾年用不着,明兒個陪我進宮一趟就行了。”長公主把人從手邊推開,收起柔色,正色囑咐,“早些休息,明日同我入宮去幫你安王兄一個小忙。
…
細細密密的雨絲,從半夜起便飄個不停,衣着華麗的婦人閉目斜倚在貴妃榻上,任由身邊的婢女打扇捏腿。
薰香的細甜,被一陣忽然涌入室內的風吹散,榻上的貴婦人,也在這一刻蹙眉掀開了眼簾。
“娘娘?”捏腿的宮婢瞧見貴婦眸中一閃而過的冷色,連忙壓低脖頸,深深埋下頭去,“奴婢伺候不周,還望貴妃娘娘恕罪。”
“下去。”琴貴妃擡手在膝邊一拂,冷冷撥開宮婢,旋即,又睨了眼守在一側的大宮女,“霜降,這兩日,可發生了什麼事情?”
“回稟娘娘,這兩日宮中一切如常。”婢女垂首,恭敬答道。
聞言,琴貴妃的不由黛眉一蹙:“那宮外呢?宮外可有動靜?”
“宮外…”霜降蹙眉思索片刻,旋即,方纔猶豫開口,“別的事倒是沒有,就是聽聞…舒妤姑娘跟安王最近帶回京都的那名姑娘在芳菲宴上發生了矛盾。鬧得…還有些大。”
“跟那鄉野村姑在芳菲宴上鬧起來了?”琴貴妃冷臉,“本宮不是跟她說過了嗎,她是有身份的人,不宜隨意跟人爭執。
“否則,丟人的是她!”
“確實如此,不過…”霜降小聲道,“聽說當日丹陽郡主也參與其中,舒妤姑娘跟丹陽郡主一向不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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