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永安帝的面色,總算是好看了一些。
不過,因爲對溫淺瑜成見不散,永安帝再開口時,還是帶着濃濃的不悅:“那事情便算是說清楚了。藍家姑娘是因爲跟你們在天衣閣有了矛盾,後面才又在芳菲宴上跟你們起衝突的。
“她兩次與你們爭執,確實有錯,朕回頭會差人去趟藍家,讓藍祭酒帶着女兒去公主府跟丹陽賠不是的。”
“至於那溫淺瑜…”永安帝眉頭蹙起,顯然,是要再給這造成問題的“願因”一道懲罰。
不管她在整件事中扮演着怎樣的角色,鬧劇都是因她而起,她理應受罰。
永安帝緩緩張口,準備罰人。
昭容長公主眼睫一垂,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悄悄在丹陽郡主的後背上拍了兩下。
——就是現在!
丹陽郡主心領神會,當即趕在永安帝開口之前道:“阿瑜姐姐沒有錯!她不過是出身江湖,心中有份俠義在,見不得藍舒妤同朋友們以多欺少罷了!
“我就一個人,可藍舒妤身邊有朱梓悅,有方沁,還有白卿卿!要不是朱梓悅那會兒說她們人多不怕,說不定,她們還不敢那樣欺負我呢!”
撇撇嘴,她又在下一時刻轉了話題:“再說了,天衣閣可不是芳菲宴的舉辦地,那裏人來人往,誰都能進去。
“被那麼多陌生百姓瞧見我一郡主被人指着鼻子罵,多丟人啊!阿瑜姐姐維護我,也算是維護了我跟阿孃的面子吧,不然,人家定覺得我跟阿孃好欺負…”
“可丹陽這孩子畢竟是臣妹的心頭肉…而且,我們孤兒寡母的就算再不濟,也是皇家的人,代表着皇家的臉面!
“若是隨意讓人欺了去,這皇室中人的身份,我們也沒臉要了!”
“昭容!你說什麼呢!”昭容長公主的話,讓永安帝面上劃過一絲惱怒。他看得出,妹妹就是在跟他鬧呢。
可他也不得不承認,妹妹的話有一定的道理。
不管怎麼說,丹陽都是他的親侄女,是他親封的郡主,她代表着皇家,與皇家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藍家姑娘跟她在芳菲宴的各路貴人們跟前鬧,又跟她在天衣閣的布衣百姓跟前鬧,可謂是狠狠落了皇家的臉面。
反觀那溫淺瑜,護了丹陽些許,倒也算幫丹陽維持住面子了…
“罷了,那溫淺瑜朕便不追究了。不過安王那邊…”說着,永安帝又沉聲同大總管吩咐,“去把安王給朕叫到宮裏來,朕要親自問問他,他到底想幹嘛!”
“喏。”大總管快步退出。
看着一室的人,永安帝不免揉揉眉心,才煩躁擺手:“事情就這麼着吧,都散了、散了。”
這件事惱人得很,他不想再多糾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