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氣?他爲何要生氣?”裴翊宸平日裏時不時就會這樣,溫淺瑜並不覺得他有什麼不對,對於丹陽生氣的說法,更是不認同。
他們好好兒的要一起去遊湖呢,他怎麼會突然生氣?
“肯定是因爲喫醋了呀!”見溫淺瑜竟然不理解,小姑娘不由有些急了,聲音也跟着拔高了一分,“安王兄肯定是瞧見姐姐你跟我好,沒把他放在第一位,所以纔不高興了!”
她這位表兄,從來就不是個大氣的,如今爲這等事喫醋,很是正常。
可溫淺瑜到底與他相處得不夠久,又不覺得喫醋二字能用在她和裴翊宸身上,是以,初一聞言,她便揉揉小姑娘的發頂,否了她的猜測:“我與裴翊宸只是朋友,不是會喫醋的關係,你想多了。”
“只是…朋友?”丹陽眨眨眼,默默在心底同情了表兄一回。
表兄這討媳婦的路,還很長啊…
與此同時,走在前方的裴翊宸也再次垮下嘴角,咬牙溢出一絲冷笑:只是朋友?她還真敢說?!
也對,喜歡他是她的事,他還沒正式答應她呢。
如今,他們倆可不就是朋友麼?
不能接受無情現實的人只能在心底如此安慰自己,外加,在上了畫舫後甩後邊兒兩人一個冷臉,不再搭理她們。
可情同姐妹的兩名姑娘並未因爲他的冷臉就有何慌張,反而是,更加自在地聊起了女兒家的私事。
期間,還不忘享受他辛苦做的點心。
遠處,山巒蒼翠,近處,碧波盪漾。
偶有溫和的清風拂過,一腔怒氣,總算被吹散了些許。
“那是什麼?”裴翊宸目光無意掃過對岸,驀然在大片精緻的畫舫上停下,“本王怎麼瞧着…那畫舫上旗幟的繡樣圖案像是龍紋?”
“回殿下,的確是龍紋。”北嶺跟着看了一眼,頜首肯定道。
“御駕近日要來沁湖?”裴翊宸揚眉。
對於皇帝的生活行程他向來不關心,如今忽見這片畫舫,他還當,是永安帝突發奇想,要帶着他那位心尖尖遊沁湖了。
可北嶺聞言,卻搖搖頭道:“殿下,是端午小宴要在此處舉行。”
“端午小宴?今年不在宮中?”裴翊宸壓抑側首,蹙眉,“此前怎麼沒聽你們說過?”
過去,年年端午宴席都是擺在宮中,羣臣受邀去到宮裏陪皇帝用個晚膳,一同看看歌舞,便算是結了。
可今年…
“屬下也是今早得您吩咐,去了解端午小宴的具體流程時,才得知琴貴妃今年改了安排。”北嶺垂首,將自己今晨探得的消息全數上報,“如今掌管鳳印的是琴貴妃,這宮宴等事,也全由她負責。
“是她在月初着手準備的時候突發奇想,請奏陛下,說是今年想重新立個規矩,打破往年的沉悶感。
“陛下應允後,她便將宴席舉辦地定在了沁湖。說是…今年不看歌舞,看賽龍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