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心疼他,怕他累着,但她也是真的饞他做的飯。
“合着我竟只能用下廚威脅你…”裴翊宸壓壓嘴角,對這答案不甚滿意。
但一時間,他也想不到其他威脅,因爲就像她說,他加上北嶺朔風都不是她的對手。她要是真心想擺脫他,他拿她根本沒辦法…
苦惱…
“你安心吧,外面那羣歪瓜裂棗的確沒什麼值得人惦記的,你自己抽空出去比比就知道了。”見他蹙眉苦思,溫淺瑜乾脆直接把人壓在榻上,替他打扇,“方纔噩夢纏身,你定睡得不好,別再想那些有的沒的了,再休息會兒。”
雖已擺脫了噩夢,但裴翊宸卻不想再睡了。
瞧溫淺瑜一副暫時沒打算離開他的模樣,他便有一搭沒一搭地跟她聊了起來:“你覺得我好看?那你覺不覺得我做噩夢的樣子其實挺醜的?”
“好看,不醜。”溫淺瑜言簡意賅。
想了想,她又張口欲安慰他。
但沒待她說話,裴翊宸便接着道:“其實現在已經好很多了,跟你待在一起這幾個月,統共也就做了幾次噩夢。”
“咱們相識不過兩月有餘,而我瞧見的便有兩次,不少。”溫淺瑜蹙眉,“若是這都算少,那你以前是什麼情況?”
“嚴重的時候,大概每日都會噩夢吧。”雖是自己的事,但他此刻說起來,卻沒有多少情緒波動。
“你不要在乎那些無關之人的看法。”雖然知道現在跟他這麼說已經晚了,但她還是摸了摸他的面頰,安慰道,“你就算落難,也並非是世俗之人可以踐踏的存在。且將來,你也會洗脫冤屈,重新翱翔天際。”
“你怎麼動手動腳的?”裴翊宸擋開她的手,古怪看她一眼。
他難得把那些藏起來的傷疤拿出來跟她說說,可她怎麼安慰着安慰着,就動起手來了?
以往拉拉他的手,他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隨她去了。
可現在,她竟學會得寸進尺了?
“只是安慰…”裴翊宸覺得她古怪,她還覺得裴翊宸大驚小怪呢,“況且,摸一下臉而已,又不是什麼了不得的事。”
裴翊宸被她理直氣壯的話噎住,好半晌,他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溫淺瑜,我真是低估你了…”
原以爲,她原來已經夠過分了。
如今,他纔算是知道,她到底能過分到什麼地步。
“那我跟你保持距離。”見他似有不喜,溫淺瑜也沒再堅持爭論,依他的意思,就稍退了些。
倒也…不必?
她不規矩時裴翊宸覺得彆扭,但她規矩起來,他也覺得哪裏怪怪的。
想不通自己想要什麼,他便乾脆拾起之前的話題,繼續道:“你說得對,洗脫冤屈之後,那噩夢就該徹底湮滅了。
“而就最近咱們這佈局走下去,想必那一日也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