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一頓,她又再壓了壓聲音:“而丹陽郡主在離去了一段時間後,朱梓悅竟然出現在了康王妃跟前。”
“朱梓悅?宣平候家那閨女?!”聞言,向來穩重的琴貴妃也不免一怔。
此前不是說,沒見到朱梓悅,朱梓悅是追着溫淺瑜走了嗎?怎麼會單獨一個人又出現在康王妃那處?
而且,據她所知,康王妃與之不過是點頭之交…
“娘娘,不是意外。”貼身宮婢到底還是瞭解琴貴妃。
一看她神情如何變幻,便知道其心中有什麼疑惑。
於是,她又立馬解釋道:“因爲朱梓悅一瞧見康王妃便衝上去拉了人衣袖同人說話。
“她言辭急切,聲音也高了一些,奴婢隱隱聽到,她提及了‘答應’、‘言而無信’等一些話。
“奴婢大膽推測,她此前是跟康王妃有什麼約定的,只是,康王妃沒有旅行諾言而已。”
“沒有旅行諾言…”琴貴妃聽得這分析,不禁露出幾分疑惑,“她們倆之間,能有什麼諾言?”
這兩人私底下,很熟嗎?
“罷了,先前廚房爲陛下取糉子。”事情愈發詭異,琴貴妃一時間也不知該從哪個地方下手捋清思緒。
眼看天色不早,她乾脆加快了步伐,往廚房趕去。
此回出來,到底還是借的“照顧陛下”的理由,無論兒媳和其他幾個討人厭的有什麼交集,她都不能耽誤了陛下那邊兒。
“你剛剛瞧見了嗎?康王妃和朱姑娘似乎在面前那地方吵架了。”
“朱姑娘?哪個朱姑娘?”
“當然是宣平候府那位,還能是誰?”
大抵是這條小路附近沒有別人存在,兩人議論的聲音也就沒有壓得太低。站在拐角處的琴貴妃,正好可以聽個大概。
“娘娘,奴婢這就去叫她們閉嘴!”隨行宮婢面上展露一抹厲色,擡腳就要拐過去教訓這倆亂嚼舌根的東西。
可琴貴妃卻忽然擡手,示意她停下。
就在兩人這一猶豫間,另一邊的聲音又再度傳來。
“原來那就是宣平候府的朱姑娘呀?可她怎麼會跟康王妃吵架?不是都說,宣平候府跟康王交好嗎?那兩家的人,不該和和氣氣的?”
“這不過是表面情況,個人間有些私人恩怨,不是很正常?”起頭的那名婢女撇撇嘴,小聲道,“況且,你沒聽她們爭執的時候說嗎?是康王妃以答應朱姑娘一個請求爲代價,要朱姑娘給她辦件事。如今,事成了,請求卻沒兌現,那不得爭執起來?”
“可康王妃不也說了嗎?朱姑娘那事情辦得不好,如今已經被宮裏那位察覺,將來要再使絆子,就不容易了。”
“那不過是她的說辭罷了,依我看,她就是不想兌現諾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