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舊,空無一人。
確定她不在屋內,裴翊宸終是忍不住磨磨犬牙,閉眼:“好你個溫淺瑜,口口聲聲說要陪我,睡夠了就自己走了,這算哪門子的陪?!”
她既無情,就別怪他無義!
往後,她若是再跟他提什麼“一起睡”、“要陪她”的鬼主意,他定不會再答應她!
“北嶺!”憤恨之際,裴翊宸傳北嶺的聲音也不由大了些。
一聽裏邊兒那含着怒氣的聲音,守在門外的北嶺也在瞬間苦了臉:主子實力不濟,在溫姑娘那兒受了折騰,怎麼承受怒火的卻是他呢?
他不過是個平平無奇的小侍衛罷了,摻和到兩位主子的“私人恩怨”中,算怎麼回事?
北嶺萬分不想應答,但迫於規矩,還是老老實實地推門去到裴翊宸跟前:“請殿下吩咐。”
“溫淺瑜哪兒去了?”
“回稟殿下,溫姑娘大概在一刻前,去了花園晨練。”北嶺老老實實地彙報。
同時,也忍不住在心裏嘀咕:看吧看吧,我就知道是爲了溫姑娘!
但腹誹歸腹誹,表面上,他還是要替溫淺瑜說話的:“溫姑娘估摸着您得一會兒再起來,爲不打擾您,便先去了花園晨練。她說,晨練過後便會替您去取早膳,照顧您起身,您看…?”
“她當真這麼說?”聽到溫淺瑜只是剛離開了一刻,裴翊宸的面色便好轉不少,隨後聽到北嶺說她還有心回來看他,他心中剩下的那點怨念,也消散了。
只不過,面上神情一時間還未收斂罷了。
眼珠子一轉,他便陪笑道:“自然是真的,溫姑娘若沒有誰這些話,屬下又怎敢在您跟前胡言亂語?
“若是沒這回事,豈不是待溫姑娘回來,謊言就會被戳穿?”
“嗯,有理。”裴翊宸淡淡頜首,“諒你也不敢拿這等事誆騙本王。”
氣消了,裴翊宸人也恢復了正常。
旋身回到內室,他便道:“去替本王把洗漱的清水取來,順便把院子裏的下人都支開,本王有事吩咐你。”
“喏。”見裴翊宸變得嚴肅,北嶺也連忙收了插科打諢的心思。
溫姑娘此前有跟他提到過計劃的事,如今主子這般,估計是要吩咐他去辦正事了。
如此,他豈敢怠慢?
心思一斂,北嶺便迅速去備好清水,然後在裴翊宸跟前單膝跪下:“不知殿下有何吩咐?”
“附耳過來。”裴翊宸招招手,悄聲同他耳語幾句,“該怎麼做,明白了嗎?”
“明白。”
“明白就去吧。”裴翊宸垂眸,冷淡道,“記住,這案子是趙府尹的案子,與咱們安王府無關,該做的做好就行,絕不可越雷池一步。”
“屬下省的。”
得令,北嶺便快步離開。
而洗漱好的裴翊宸,則是直接更衣去了廚房。
雖說他有心等溫淺瑜回來照顧,但念及那一樁樁待辦的事,他又歇了心思。
若不得安定,他又如何沉溺溫柔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