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今…
他正滿心的不舒服,裴翊宸還非要撞到他跟前來找茬兒,他自然沒給對方一分好臉色。
按理說,他已將怒氣擺在面上,裴翊宸但凡識趣一點,也不會再跟他糾纏下去,否則鬧大了誰面上都無光。
但裴翊宸也不知是怎麼想的,偏偏跟他來了勁兒。
勾勾嘴角扯出一個諷刺的笑,便道:“四皇兄怎麼這般說話?我是見你面色不佳,一副虛弱模樣,方纔上前關心兩句,你上來就跟我發脾氣不說,還怨我找茬兒?這是不是不太合適?”
“你——”康王聞言,面色頓時一沉。
可還沒來得及同裴翊宸生氣,溫淺瑜便率先拉了裴翊宸一把:“康王既然把好心當成驢肝肺,你還同他聊什麼?
“反正被後宅爭風喫醋困擾的人不是你,你我看着就是,無需去惹那些個糟心事。”
說罷,溫淺瑜便要拉着裴翊宸離開。
而原本只想打發他們走開的康王,卻在此刻上了火:“你們倆站住!跑到本王跟前找茬兒,妄自議論一通就想輕輕鬆鬆地走?沒那麼容易!”
“那康王殿下想如何?”溫淺瑜眯眸回首,目光冷冷自康王身邊幾名近衛身上掃過。
平日裏,爲不讓裴翊宸惹人非議,她是刻意收斂着自己的脾氣和習性的。
但這並不代表,她就此成了個純良無害的人。
她殺過匪徒,見過血腥,習的是修羅刀,修的也是修羅心。
“裴翊宸你什麼意思?!”康王暗暗握拳,隨時準備一步退開,“大庭廣衆之下,你難道要縱她行兇?!”
他方纔的怒氣,在溫淺瑜那冰冷的眼神中已化作了警惕和防備。
他覺得那女人是沒膽子在大庭廣衆之下動手的。
兩萬銀甲衛護送帝王出行,爲排查危險,早已將此處圍得水泄不通。便是一隻蒼蠅想突破防線都有難度,縱然那女人武藝高強,動了他,定也插翅難逃。
可萬一呢?
聽說那女人愛慘了安王,對安王言聽計從。如果她爲維護安王出手行兇…
她一介草民,命不值錢,死了也就死了。可他的命卻金貴得很,跟這賤民一命換一命,分毫都不划算!
康王不願以身犯險。
隨之回頭的裴翊宸見他一副防範模樣,不禁低笑一聲:“四皇兄想什麼呢?縱阿瑜行兇?
“這光天化日的,又是隨御駕出行,怎麼可能會有人在隊伍裏行兇?
“再說了,阿瑜脾氣一向極好,和藹可親,又怎會是那等逞兇作惡之人?我看,四皇兄是還未從你那些後宅煩心事中緩過來,才滿腦子都是逞兇害命吧?”
說罷,他也不管康王是什麼反應,便徑直拉起溫淺瑜的手離開:“咱們別管他了,他腦子還不清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