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咬牙,她便忍了藍舒妤的訓斥,重新垂首跪了回去。
“哼,這還像幾分樣子。”藍舒妤嗤笑。
清荷的不滿,哪怕沒有掛在臉上,藍舒妤都能猜測得到,不過她並不在意對方的怨念。
到底就是個奴婢,就算是恨透了她,又能如何呢?
因此,她也懶得跟這兩人廢話,張口便開門見山道:“今日我來,並不是與你們倆閒聊的,我是有件事情想要問問你們。
“聽說昨兒個陛下訓斥了表兄,原因是因爲表兄前兩日處理政務時不夠認真。而前兩日,都是由你們整日在表兄身邊伺候的,所以…
“你們是做了什麼,以至擾亂了表兄處理政務的心情?”
藍舒妤此話一出,對面兩人便僵直了一瞬。
清荷不敢再主動開口,她低着腦袋不吭聲,悠然便只能接過話頭:“藍姑娘誤會了,殿下處理政務的時候,奴婢是絕不敢打擾的。
“或許是因爲山路崎嶇,顛簸得厲害,這才讓殿下不能完全靜心。”
悠然找了個理由後,清荷也連忙附和:“悠然姐姐說得對,我們做奴婢的,就算再分不清輕重,也不敢打擾殿下處理國事呀。
“定時馬車顛簸,才讓殿下分了心。”
“是嗎?”藍舒妤帶着哂笑的目光自兩人身上寸寸掃過,擺明了是不信。
可悠然二人,也是不可能承認自己錯處的。
“藍姑娘若是覺得奴婢說謊,或可找廚房的人覈對…”
“悠然姐姐的話,我自然是信的。”眼見悠然就要急了,藍舒妤立馬便轉了話峯,換上了平易近人的姿態。
她拉過悠然的手,輕輕拍了拍,又解釋道:“我也是憂心表兄,說話的語氣才急了些。
“既然是顛簸這等無法避免的緣故,那再問下去,也沒什麼意義了。
“正好我帶了燕窩來,待會兒我差人送兩盞過來,你幫我給表兄燉一盞,給他養養神,再自己留一盞,給自個兒也補補。兩日行程,你照顧表兄也辛苦了。”
藍舒妤來之前,琴貴妃便叮囑她一定記得恩威並施,既不能讓那倆婢女婢女覺得這是件小事,也不要隨隨便便把人得罪死了。
特別是她安插過去的宮婢,那到底是自己人,稍加敲打即可,千萬別把人踩進泥裏。往後,可是還要差人辦事的。
藍舒妤一直謹記這番話,所以,訓斥過後,她便對悠然展現出了自己的好意。
至於另一位,知道這人背靠康王妃,她便沒興趣拉攏了。
她若無其事地跟悠然說了會兒話,又許諾了些東西,方纔離開。
她離去,此前被孤立撇在一邊的清荷,總算是找到了說話的機會:“悠然…姐姐?你在藍姑娘處,還挺特別?”